第一次被钟容阳这样的眼光看,顾夕晨的心底一寒,握住他的手也慢慢地松开。那眼神,很冷很疏远。“走吧。”
也没想之前有的安慰,钟容阳冷声地发布命令,强硬地,第一次有了一个当师父该有的样子。顾夕晨也不知道说什么好,隐忍起受伤的眸光,低着头跟着钟容阳的脚步前进。心里很是难受。她明明是在担心钟容阳才提出这样的要求,她不想要钟容阳去涉险。可为何,钟容阳却用那么冷与疏离的眼神看她,比看捣蛋惹事的左君然,脸色还更冷。“你们两个人,真的是看得我都恶心地鸡皮疙瘩掉一地?”
梁芸凑到她的身边来说。顾夕晨的心情很不高兴,往一旁走脚步,与梁芸拉开距离。梁芸又凑过来:“我话还没说完呢,你们两个人,一点小事,你关心他,他关心你的。至于吗?”
“这算什么小事?跟性命有……”顾夕晨说到一半说不下去,抬头看向钟容阳走得已经有点远的背影,小声嘀咕:“这地方就算对他没有危险,可对他的身体来说,也很难受,我只是不想他难受。”
“这么为他考虑,还说不是喜欢。”
梁芸酸溜溜地说。顾夕晨恼地侧头过,瞪向她:“我没说不喜欢先生!”
“我知道,我知道,单纯的喜欢是不?话说,你既然是单纯的喜欢,就不要老是占着喜欢这个词。喜欢才不是被你这样子来用的,你这么担心钟容阳关心钟容阳,你用崇拜来形容你对他的感情怎么样?不然我听着膈应。”
梁芸说,“我这人有点小气,容易吃醋。见到你们这样,你关心他,他关心你的,我也难受。所以,你既然这么好人不想让钟容阳难受,可不可以也别让我难受?”
梁芸坦白地将心里想的都说出来,顾夕晨有些语塞。看到她的目光灼灼,顾夕晨有一种不知道从何处而来的挫败感与愧疚感。点了点头,她回答:“我知道了,我以后不会再说我喜欢先生,我崇拜先生,因为先生是风水界的男神,所以我是他的小粉丝。”
“嗯。”
梁芸满意地点头,“这就很不错了,夕晨,你果然跟鹤仔说的一样,是个好人。”
“你到底听他都说了什么?”
顾夕晨忍不住问。梁芸与他们的相处就跟多年的老朋友一样,一点膈应的感觉都没有,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的性格自来熟,还是都听梁华鹤说了什么,将他们的性格摸透,才会如此与他们相处。顾夕晨摸不着头脑。**挂尸林比想象中的还要大,走了约摸一个小时都看不到那个风水师的据点到底在什么地方。而天气渐渐的乌云密布,不一会儿,天空就下起绵绵细雨。本就寒冷的天气,加上绵绵细雨和冷风,就算一直在前进一步不停也感觉到不到一点的热意。梁芸与钟容阳出去买东西的时候,似乎看过天气预报,准备好了六件雨衣,不至于让他们将衣服淋湿。“那个该死的风水师到底藏在什么地方?”
就算不会累,不会感觉寒冷和炎热,但有感情的元儿已经生气起来。钟容阳走到他的面前,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脑袋:“元儿,我们会找到的。”
“可是,先生这天又快黑了,我们已经走了一天的时间,先生,我们该不会是被梁华鹤耍了吧?”
元儿气问。梁芸一个白眼耍过来,“他们敢骗你,难道还敢连我也骗吗?他在梁家的位置还要我来帮忙呢,弄死我对他有什么好处,再说,我们都走到挂尸林了,这还能有假吗?”
“这挂尸林太大了。”
顾夕晨也忍不住出声满怨。从知道布袋里装的是什么来,顾夕晨就没敢抬起头来过,就当自己是在普通的树林里走,可是每次以为快要走出挂尸林,一抬起头就看见成片的挂尸布袋就又将头低下头。“挂尸林这么大,只能说那人厉害,失败这么多次都不死心。”
梁芸回答。钟容阳看向四周,还有阴暗的天空,说:“搭帐篷休息吧,这样找下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头,等天黑了就更难。”
“先,先生,这里到处都是挂尸。”
在挂尸林下搭帐篷,托那个噩梦的福,顾夕晨担心今晚会噩梦连连。钟容阳目光扫了她一眼,看向梁芸。“现在离天黑还有点时间,再走一会儿,看能不能走出挂尸林?可以的话,就在挂尸林外搭帐篷。”
他说。梁芸无所谓地说:“没关系,反正我又不怕,你们想怎么就怎么的。”
钟容阳轻轻颌首,抬头看了看树上的挂尸布袋,指了个方向,“望那边走吧。”
谁也不知道,那个方向能走出挂尸林,就都齐齐地听钟容阳的话往他说的方向走。但或许当风水师的人,算方向都特别准,走了没一会儿,他们就走出去挂尸林,并且找到一条小河。小河很小,就一个手掌那么长,但能有水用就比什么都好。一如既往的分工,顾夕晨、钟容阳,元儿还有阿宝四个人开始搭帐篷,阿瑞和梁芸去找树叶还有塑料袋弄一个防雨煮饭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