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9点他离开"房间后,她再翻回自己的房间,从房间里出去。最后唐玉斐成功站在了8号房间的阳台上,她的手脚已经被夜风吹的冰凉。唐玉斐轻轻推了推阳台门,成功推开了一条缝,门没有锁,她心中一喜。滚轮的润滑做得很好,推门时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唐玉斐仅打开够她侧身进入的缝就迅速挤了进去,再轻轻关上。她屏住呼吸,即使赤脚踩在地板上几乎听不到声音,可她还是放缓了动作,小心再小心。这可是宋恕的房间,她一点不敢放松。刚走至床边,她正欲往床底下钻,突然觉得不对劲。她怎么没有听到床上的人的呼吸声?想到这里,她立即探出手,想要摸摸床上的人。被子有起伏,底下却摸了个空。床上没人!唐玉斐头皮一炸,扭头就要跑,一道修长的身影却从角落里闪出,动作敏捷如同神秘莫测的狸猫,他伸长了手臂,从身后扣住了唐玉斐的脖子,一把将她拖回来。唐玉斐喉间发紧,被他带的往后跌去,就干脆顺着回去的力道狠狠地朝对方的胸口送了一个肘击。她用了十足的力道,手肘被撞得瞬间麻痹,对方也果然发出闷哼声,可他的手还是死死地勒着唐玉斐的喉咙。两人被捆绑着一阵趔趄,脚步凌乱,最后唐玉斐的额头砰地撞在了阳台门上,宋恕的身躯从后覆了上来,甚至一手箍住了唐玉斐的腰,让她挣脱不得。“想跑?”
宋恕阴冷地声音在唐玉斐的耳畔响起,他不太好受,嗓音嘶哑,语气间透露出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唐玉斐不吭声,却没有放弃抵抗,抬手狠狠揪住了宋恕的头发,同时用脚后跟使劲去蹬他的脚背。可惜她赤着脚,杀伤力实在不怎么样,唐玉斐恨不得自己的脚能变出一双高跟鞋来。宋恕没想到她竟然用这些刁钻无赖的方式,心中恼火不已的同时,他收紧了手上的力道。窒息的感觉让唐玉斐头脑发胀,可她咬着牙,用另一只手发狠般去攻击宋恕的腰侧。宋恕吃痛,只能松开她的腰,转而抓住她的手,并狠狠地将她压在了玻璃门上。“唐玉斐,你要是想死的话,我现在就掐死你。”
头皮被撕扯的剧痛让宋恕有些失去了理智,他说完这句话后,鬼使神差地一口咬在了唐玉斐的耳朵上。为展现他的报复,力道是一点也不小。唐玉斐痛的生理性飙泪,因为脖子被掐着,她无法喊痛,只发出一声低低地呜咽,却还是不肯松开宋恕的头发。她实在没想到宋恕大半夜没睡觉不说,居然还蹲点逮她,而她猝不及防之下被对方制住了。不过此时的唐玉斐已经无法去想宋恕为什么能提前蹲点,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被掐死之前,她要把他揪成地中海!两人僵持了一阵,极度缺氧的唐玉斐肺部发紧,脑子混乱一片,手上的力道逐渐变小。宋恕见他真的要掐死她了,冷哼一声突然收回了手,退后两步。新鲜空气疯了一般地涌进肺部,唐玉斐被呛地剧烈咳嗽,贴着玻璃门的身体摇摇欲坠。待脑子清醒一些了,她的第一个念头还是溜。然而宋恕先一步开了口:“敢踏出阳台门一步,我就把你从楼上丢下去。”
唐玉斐转过身,身体有些无力地靠在门上,好不容易吐出五个字:“你想怎么样?”
“这话该我问你,大半夜进我的房间有什么目的?”
宋恕盯着她,唐玉斐模模糊糊能看见他的脸,那双原本呈现棕栗色的眼瞳因为光线昏暗而变得尤为深邃。“你最好老实回答我,否则......”宋恕的语气变得危险,“我会好好考虑把你从哪扇门丢出去。”
“我在完成任务卡上的任务。”
唐玉斐没有遮掩。“什么任务?”
“进你的房间。”
宋恕眯了眯眼,脸上没有任何情绪:“然后呢?”
“没有然后。”
宋恕朝她迈近一步,冷笑,显然是认为唐玉斐不够配合。对方的压迫感瞬间重了许多,唐玉斐倒也没觉得惊慌,用手轻轻揉着自己的脖子,淡淡回答道:“你爱信不信。”
“不过,不管你要把我从哪扇门丢出去,我都不会让你太好过。”
唐玉斐的思绪已经逐渐清明起来,开始琢磨刚刚没办法细想地问题。是她进来的动静吵醒了宋恕,还是任务卡有诈?她知道他是个很警觉的人,可一个人的自我防护真的能严谨到这种程度吗?还是说,她就是运气太背了,宋恕今晚刚好想看看星星不想睡觉,结果刚好撞见翻阳台进来的她。再或者......他也同样收到了一张与她相对的任务卡。“你以为你能威胁我?”
宋恕终究没有更近一步,只是语气越发的冷。“刚刚你没有掐死我,现在你想再做些什么可就没这么容易了。”
唐玉斐呵地笑出声,她的姿势看似懒洋洋的,实际上已经戒备到了极致。空气陷入安静,宋恕盯着她,两人僵持了许久,他突然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冰冷的笑:“我知道你的身份牌是什么。”
“哦,我也知道你的身份牌是什么,明天要看谁先淘汰出局吗?”
唐玉斐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宋恕刚要开口,门外的走廊内却极为突兀地响起说话声,打断了他。这时候会是谁在外面说话?宋恕顿了顿,唐玉斐却冷不丁冲他扑了过去,宋恕被撞地摔倒在地,下一秒坐在他腰上的唐玉斐狠狠咬在了他的肩头。吃痛的宋恕紧紧皱起眉毛,可唐玉斐却不等他有下一步的动作就立即松了口,随后起身,打开阳台门溜了。十分钟终于到了,她溜了溜了。唐玉斐的动作轻巧而敏捷,翻阳台回去的速度极快,随后立即将阳台门反锁,一气呵成。宋恕呼吸微微急促,在冰凉的地板上坐了好半天,被肩头的剧痛拉回思绪。门外的说话声断断续续,已经惊动了不少玩家,甚至有开门声响起。宋恕站起身,开灯走进浴室,巨大的半身镜倒映出他苍白的脸和肩头逐渐浸湿衣服的血迹。他将上衣脱了,肩头的伤口早已崩裂,鲜血染透了纱布一角。同时,他清晰看到颈窝处有一道极深极狠的牙印,也在往外丝丝渗着血。宋恕盯着那道牙印盯了半天,面无表情地抬手碰了碰。很疼,尖锐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