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了,蓝卡倒是坐立不安。她有些后悔了。在朗阙泽还没回到皇城时,她就该冒险将赤筒同青梅送出去的。她真的行动了,有些说不准圣者的态度,就是这么个以耽搁。不久圣使宫,已收到了朗阙泽传回来的消息。这让她必须好好思考如何将赤筒二人送出去。当然好在她在朗阙泽的人还没反应过来时,已将人给藏匿到圣使宫。但想到那一日,圣者就在这个位置,也同平常一样拿着壶酒从迎面走过露出的那笑容。还有明日让她进宫去同朗阙泽给交代时。她就觉得沽名是知道的,但她做的如此隐秘,行动的人都是蓝宫隐藏在圣使宫中的人。按着道理不该被发现才是。如此乱糟糟的想着,夜幕是降临了。“怎么还在这里想着,是否有艳遇?”
对方事实而非,让人猜不透他心里真正想什么。“哪有,道是圣者怎还不曾睡?”
“想着美人,如何能入睡?”
听着沽名的话,卡蓝面露不解,同这个男人相处好几年了,卡蓝虽然看不透对方。但也不见得对方同哪个女人走的近。自然也不曾见他带着什么女人来圣使宫。难道是内部的女人?卡蓝在尽力的脑补着沽名同哪个女人走的近的画面。“该快要回皇王城了吧?”
沽名可没给她乱想的机会。但就是这么一句话,让卡蓝回神了。沽名看着那个此刻警惕的如同夜色中的猫咪一般的人,面带戏谑。“如果有求我的事,就来找我。”
“什么人呐?说的一知半解的。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卡蓝嘀咕后,就回了房间。而那走远的男人耳根子动了动。却也是没转回头的。卡蓝同看着远去的背影,她同沽名共事了这么久,但她从来未曾看透对方。也许当初他只是要一个可以呆着的地儿,而她要的是一个能快速让九绝宫的人蛰伏下来的地方。二人就这样一拍即合,她帮他管理圣使宫。而他对她的所作所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入睡前,卡蓝还是去见了一次赤筒。“怎么过来了?如今朗月国在朗阙泽的整理下,同以前的朗月国比,可以说是铜墙铁壁了吧?”
这么多日卡蓝都不曾将他同青梅送出城去,赤筒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卡蓝对着赤筒点了点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为了殿下的大业,牺牲点不算什么。而且就算是落到了朗阙泽手上也未必就活不了命。所以你不用给自己如此大的压力。”
赤筒本是个爱说笑的人,但看着平日里挺严谨的卡蓝,似乎这段时日疲惫了不少。而他同卡蓝的关系是不错的。倒是开始安慰了卡蓝。当然也仅仅是安慰而已吧,如果真的落到了朗阙泽的手中,不要说朗阙泽不要他们的命。但拿着他们同自己的主子做一些叫唤的话。他赤筒也是丢不起这个脸面,会以自行了断的吧。当然换成卡蓝也是如此,但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是听不进去赤筒劝告的。而且对于主子来说虽然他们每个人都重要,但赤筒真的是太重要了一些。如果换个人,也许九绝宫的钱财不会运转的那么好了吧?如今的卡蓝还不知九绝宫里头也有人走路消息的事。在卡蓝说了一句保重,这个比较沉重的话时,就转身要离开。赤筒知道卡蓝的意思是现在的情况挺危险的。但看着对方明显不是很高大的身躯,此刻给人异常高大的感觉。“九绝宫也有人背叛了主子,将潇家祖孙两认放跑。职位也该是不底下。以后有机会回九绝宫的话,你注意点。”
卡蓝转身,诧异的盯着赤筒。不知是听到这么个消息诧异,还是之前主子传来消息,让各宫独立行事。要不直接听从陌公子调配。该就是为了应对此刻赤筒说的这话吧,而赤筒掌管的是所有宫殿的钱财,知道的消息多。而且主子同陌凡走的近,比其他在外的宫主都是近。面对这样的情况,主子他们是不会瞒着赤筒的。而其他人选择了都隐瞒,一个算是保护着所有人,不受人利用。一个也是不想走路风声吧。“好。”
卡蓝回答一个好字意味着。她承情,心中有数了。当然也并不会因为主子等人的隐瞒而有负面情绪什么的。“来了?”
那坐在左边难得是喝茶,而不是喝酒的男人。似乎早已经知道自己会来一般,在庭院的石桌面上摆了个多余的杯子。而那石桌旁边是一棵苍天大树。这是卡蓝第一次到沽名的庭院,“嗯。”
卡蓝有些拘谨的回应到。毕竟孤男寡女同处一庭院,而沽名又是喜欢独处,不喜欢人打扰之人。这附近自然是没圣使宫的人敢过来。就是如此,倒是让卡蓝更是觉得紧张。“过来。”
如同夜幕中慵懒的包子。卡蓝向前走了几步。“近一点。”
卡蓝挪着小碎步,几不可闻的动了动。“怎么,倒是委屈你了?”
那慵懒的男人似乎开始不悦了。“不委屈。”
卡蓝衣阙翩翩的往那圣者所在的桌旁走去。“真希望有一日你不是因为这样的忠心靠着我的怀中的。而是由衷的。”
对于男人的话,卡蓝不想多说,因为她那被某人连同她反抗的机会都不给。快速站起,伸手,直接将她按在了他的胸口上,让她已快不能呼吸了。而她能听的清楚他那似乎是自言自语的话,大概是她已经习惯了倾听他说的每一句话了吧。不知为何只要有沽名的地方。她总会潜意识的自带压力感。但似乎她又不得不靠近对方的感觉,此刻的她又没办法用力挣扎。好在快要窒息前,那男人后背不在靠着大树,而是将她抬到肩膀上就往屋内走去。“啊!”
受到惊吓的卡蓝难得面色不同往常的惊叫了声,但就是再大的动静,在大圣者的地盘也不敢有人来窥探的吧?想想曾经可是有些不知死活的人很是好奇,大圣者的隐私。最后的结果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而此刻对于卡蓝来说,要不是此刻的她是那主角之一。她该是会欣赏大圣者这很男人的手法吧。虽然被某人扛子啊肩膀上,但并不妨碍卡蓝看周边的环境。沽名的房间给一种满满的精神感,似乎同平时他给人的那种慵懒不同。某人终于将卡蓝放置下,卡蓝心中小鹿乱撞。不知该看哪里,只能是看着对方。“怎么,如此盯着本圣者是想给我更衣么?”
卡蓝听着对方的话,面红耳赤的底下了头。“真是个爱害羞的女人!”
卡蓝沉默的低着头,并不敢说任何的话,因为她怕她说什么,这个男人都可以给出一万个错的理由。鼓足勇气她还是开口到:“求圣者帮忙。”
卡蓝单膝下跪。看着突然下跪的人,沽名满脸的不悦。其实某人心中有些怨念吧。他那拿酒的手,用来拿了酒杯。他那不提重物的手,扛着某人来了房内。但似乎某人心心念念的都是救人吧?“那以身相许何如?”
“啊?”
卡蓝惊讶的抬起底下的头,直视着沽名的眼睛。对于她们来说,要成家不是自己的事,首先必须要忠于主子。“怎么又在想自己的使命?”
沽名的眼睛似乎很是犀利。卡蓝知道有时的他心情好好说话,但更多时候沽名是个让人脾气琢磨不定的人。所以她给他的定义是他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而且非常的危险。当然他确实说重了她心中的想法,这完全打乱了卡蓝的思绪。“好了你下去吧。”
听着对方不负责任一般的话,卡蓝终于有种想动怒的感觉。她想问他是玩她吗?但她不敢问,一问,也许是自取其辱也说不定。当然她想的没错,如果她这么一问的话。大圣者一定会说那他就不客气了。“还望圣者帮忙。”
看着只是一刹那神色诧异,但这么快就恢复正常的人。“不愧是我看中的小野猫,这个稳得住的性子。还真是让人不得不喜欢呢?”
听着沽名的话。卡蓝有些怕怕的感觉,似乎让她想到了变态这个词,但对她来说沽名何尝不是一种变态的存在。给她非常危险的感觉,但她又不得不靠近。不得不做这些,她在其他人那里怎么也不可能做的事。她当然也想着她前头蔬的话是何种意思,是否肯继续帮忙?还是一定要给个答案给他呢?卡蓝的心彻底乱了。但那男人恶劣的如同高高在上的君王一般,只是俯视着她。“起来吧,你走吧。”
卡蓝想再次抬头,确认这个男人是不是会帮忙时。沽名开口了,“记住你求我帮忙,我对你提出的条件。现在出去。”
“大,大……”“出去。”
卡蓝是真被扫地出门了,她的武功不要说是在九绝宫不弱,就是在这片大陆上,也算是高手中的高手吧。就算是隐世家族的人来了。不要非常级别人物,她都可以一战的。但此刻被扫地出门了?而且还是那个男人轻松的挥一挥衣袖之间。她知道这必须报告给主子了。但在朗月国,这风口浪尖的时候,她不能传递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