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顿晚餐。徐艳又出去打麻将了，李花花在里屋看电视，李健国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知干嘛，窗帘拉得严实。她扫了一眼确定没有人，蹲在井边把脸盆装满，用硬的像块树皮的抹布裹住湿漉漉的头发。晚间的小风一吹，她穿着白色吊带的身体上瞬间起了一层的鸡皮，咬咬牙端起水盆哗哗啦啦的水从身上流过，带走雪白的肥皂沫、因为嫌自己脏，徐艳从不允许自己进厨房旁的洗澡间洗澡。不管是酷暑还是寒冬，自己只能缩在角落用一盆冰冷刺骨的井水擦洗身体。她哆嗦着身子马虎用抹布擦了遍身体，赶紧套上用旧床单改的外套。这晚秋的风，还真是有点刺骨了。洗完澡的江流端着洗脸盆顺着墙边往院子走，黑暗中冷不丁撞上什么东西，她尖叫声刚涌到喉咙。“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是李健国！他什么时候出来的？江流眯着眼勉强看清墙下的黑暗中，穿着白色汗衫和蓝色拖鞋的李健国，他身上还有着浓浓的烟味，脚下烟头在黑暗中一闪一闪。她心里彪出无数脏话，最后在嘴里汇集成一句：“我刚刚洗完澡，正要回去睡觉呢。”

李健国低声笑笑，抬手拍拍她单薄的肩膀。“以后想洗澡去洗澡间洗，这下去越来越冷感冒了怎么办，别担心我会跟你徐姨说的。”

江流不着痕迹的甩开肩膀上灼热的大掌，露出感激的笑。“回去睡吧。”

得了这句话，江流逃似的离开了。李健国的脸沉在黑暗中看不清表情，随着啪嗒一声火光，空气中烟气弥漫。回到屋里，江流小心的用椅子把门给顶住，上面还放了个小钢盆这样只要有人进来，自己第一瞬间会醒来。做完这一切她拍拍手，视线移到床上瞬间心凉了半截。那只肉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