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想着马上就可以进红英楼了,这汪子晋一路上别提多兴奋了。本来就是个话痨级别的人。此刻这一路上,更是喋喋不休。他道:“听说这红英楼,有八大佳丽,那是要容貌有容貌,要学识有学识,不少学子都为之倾倒呢。不过想和她们切磋,不仅兜里要有银子,还得回答对她们出的题,入了眼才行。在下也早就想进去切磋了,顺便一睹这几位佳人的芳容。只可惜,入内的门票就要一两银子,一两银子啊!真是吓死个人。所以在下曾经有个小小的愿望,就是有朝一日,在下有钱了,一定要进来一次!”
冷千羽笑道:“那今日我也算是帮你圆满这个小愿望了。”
“嘿嘿,要不说姑娘是在下的贵人呢,一次救在下的命,一次圆在下的梦,当真感动而又幸福。”
说话的功夫,两个人就来到了红英楼的门前。这是一座独立的三层楼,地理位置并不是闹市的中心,离闹事稍微偏远了一些。走到楼下,就能听到里面传来才子佳人们的笑声,以及鼓掌声。冷千羽侧头看向汪子晋。就见汪子晋一脸的陶醉,痴迷的感叹道:“果然是个好地方啊,有钱真好。冷姑娘,我们进去吧?”
冷千羽略有些无奈的收回视线,先行走了进去。而此时三楼的窗前。风烨的眸光,正落在冷千羽的身影上。严夜也看到了冷千羽,低声道:“主子,是冷姑娘。跟她一起来的,是冷巍然在凉山居的友人,名叫汪子晋。在冷巍然出事时,曾去府衙为他喊过冤。”
“嗯。”
风烨淡淡的应了一声。在冷千羽进去时,也收回了视线。严夜走到墙边,有规律的按了几下墙壁,很快,一楼里的情景,就由各种镜面反光,折射在了墙壁的一块巨大镜子上。风烨看着镜子,将一楼的情况尽收眼底。--冷千羽刚走进去,一个满身香粉气摇曳生姿,穿着略显暴露,画着浓妆,三十出头的女人摇着圆扇,风骚的走了过来。“哎呦,这哪来的小美女,是不是走错地方了?我们这里可是给学子们吟诗作乐、探讨书理的地方,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进来的。”
冷千羽直接拿出一锭小金元宝,放到她掌心里,笑眯眯道:“老板娘,本小姐也是来吟诗作乐的,不知可否进去?”
老板娘看着掌心里的金元宝,脸上瞬间乐开了花,“哎呀,那当然当然,二位快请进来。咱们这红英楼啊,可是聚集了京都最厉害的学子们,在这里可以广交好友,还可以寻得知己。小美女更倾向于哪方面呢?”
冷千羽笑笑,凑近她低声道:“肖凯和李哲在哪?带我去。”
“啊这……”老板娘愣住,有些迟疑。冷千羽又偷偷给她塞了一个小金元宝。老板娘轻咳两声,不动声色的将金元宝收近袖子里,笑容满面的道:“来来来,跟红姐来,那二位公子啊,从不在一楼。他们都在二楼的隔间内,红姐给你们安排他附近的桌位,可好?”
冷千羽笑道:“那就麻烦红姐了。”
此时三楼,严夜又把镜像里的内容,转换到二楼。相比于一楼大厅式的交流方式,二楼明显上档次的些。都是独立的桌位,还可以把自己的桌位围挡起来,并且还能站在廊边,和一楼的人交谈,将楼下的情况看的清楚。肖凯和李哲,此刻就坐在廊边位置的桌位上。二人的身边,分别坐着一位伺候的红粉佳人,此刻余烟袅袅,二人闭目养神,好不乐栽。以至于,冷千羽和汪子晋在旁边的桌位坐下,二人也没有发现。就在这时。坐在肖凯身边的一位美娇娘,忽然娇笑着开了口,“肖公子,听闻这璟王爷接手了冷公子的案子,并允诺三日内破案,您看这冷公子,可还有活路走?”
肖凯睁开眼,轻嗤一声,狂傲的道:“有个屁的活路走,就他犯的事,十个脑袋都不够掉的。”
美娇娘面色带着几分迟疑:“可是,不是说一直没有证据么。要是有证据的话,应该早就……”这时李哲睁开眼,开口说:“证据就在璟王的手里,砍不砍他的头,那不就是璟王一句话的事,冷巍然必死无疑。”
美娇娘不解:“可璟王爷不是还没下定论,李公子为何如此肯定呢?莫非,是有什么内部消息?那您可太厉害了!”
李哲被这捧了一句,当即脸上带着几分得意,“这还需要啥内部消息啊。那冷千羽和璟王爷的事,当年闹的沸沸扬扬,谁不知道?现在冷千羽回来了,冷巍然又落在了璟王手里,要我是璟王,我直接把这二人大卸八块,挂墙头鞭尸三天都不解恨!就应该挫骨扬灰,让这冷家兄妹,死的越惨越……哎哟……谁他妈敢打本公子?”
李哲这话还没说完,后脑袋就被扔过来的一双臭鞋,打了个眼冒金星。他捂着后脑勺,骂骂咧咧的站了起来。哪还有一点文人雅客的模样。“小爷打的,怎么了?”
这时角落里的桌位,传来一道懒洋洋的声音。李哲气呼呼的走上前,一把掀开帘子,咬牙道:“好你个冷元凌,你敢打本公子,活的不耐烦了是不是?想跟你大哥一样,也被砍头?”
桌位上,正趴着一个不修边幅的俊俏少年。少年脸上长了一圈未修理的小胡子,衣服皱皱巴巴松松垮垮的穿着,看起来像是几天没洗了。头发也是乱糟糟的,一脸的睡眼惺忪。他一只手撑着头侧,一双丹凤眼吊儿郎当的睨着李哲,“打你怎么了?打你是你的荣幸,吵老子睡觉,打你都是轻的。”
李哲被气个半死,指着他怒道:“你跟谁老子老子的呢?你个没教养没文化的野蛮人!这里是文人雅客聚会的地方,可不是你这种大字不识一个的文盲来的地方,更不是你睡觉的地方!红姐呢,还不赶紧出来,把这货给撵出去!这红英楼还想不想开了,什么人都往里放,简直岂有此理!真是气煞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