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还没等晴烟说完话,冷止礼一个抬手,一个耳光便落在了晴烟的脸上。她嫩白细致的脸蛋儿上顿时浮现出一个如同浮雕似的巴掌印。“都给我走!”
等一帮人声势浩大地到了冷千羽的房间,她正坐在床上虚弱地自己喝着汤药。冷千羽耳聪目明,远远地就听见一阵急促的声音在青石板路上行走的模样。不用说,这一定是发了怒的冷止礼。“月儿!你在胡闹什么?为何不让府邸的下人出去采买!”
早上不采买,中午就没饭吃,更别提晚上了。而冷千羽坐在床上悠哉悠哉地喝着汤药,苦涩的汤水灌入口中流入胃里。每一口都觉得自己的胃在灼烧一般。“父亲,我中毒了。”
“你中毒怎么了?又不是整个将军府的人都中毒!”
冷千羽平静地看着自己所谓的父亲,冷止礼。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这个身材魁梧身形高大,却不能扛起重任的男人。她当真不知道这个年代的母亲怎么看上他。他从来不会关心自己的生死,即便是自己生了病中了毒。这些东西在她的心中,连他养在笼子里面的咕咕都不如。“我等会儿还要去外面吃早饭,然后遛咕咕出去玩,你最好马上让大门打开,否则别怪我这个当爹的不客气!”
“晴烟还在调查真相,在真相没有出来之前谁也别想离开。”
冷千羽横眉冷对。目光故意从王氏和冷婉月的身上扫了过去。“倘若你们心中没有鬼,何必要做这幅样子给我看。”
“冷千羽!”
冷婉月不再顾忌底数尊卑,“你这就是在胡闹!我们不出去也就算了,大不了饿着肚子一天两天也没关系,可是父亲每日都要出去遛鸟,难道你也不通融吗?”
“真相没有调查出来之前,谁离开谁就是凶手,我立刻就压他去太后那里治罪!”
王氏一副悲戚模样,“哎哟,咱们小家小院里面的事情,何必惊动皇宫呢。”
冷婉月也故作惊吓,俯在冷止礼的怀中不肯松开。即便是外面下了刀子,冷止礼也不会放弃要出去遛鸟的习惯。冷千羽这般是在挑战权限,是在挑战他的容忍度。他一把将床上的冷千羽拽了起来,死死地扣住她的脖子。此时此刻的他们不像是一对父女。而是一对有着世仇的敌人。冷千羽看都不用看。此时此刻的王氏和冷婉月的脸上,早已经弥漫起得意的笑容。心里千千万万个想要让冷止礼弄死她的念头。“你最好给我识相点……”孱弱的身子被冷止礼像拎狗似的拎了起来。怒目四对,咬牙切齿。在冷止礼的眼神中,恨不得将自己生吞活剥一般。她不敢相信,这是来自一个老父亲的样子。“冷大人!手下留情啊。”
众人不约而同朝着身后望去。风烨从外面走来。他从廊下直径穿到冷千羽的房间。严夜将门一脚踢开。巨大的震动让原本攥着冷千羽脖子的冷止礼顿时松开了手。凶狠无比的面容也瞬间喜笑颜开。“哎哟,我还当是谁来了呢,原来是北宁王啊。只是不知道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风烨气场十足,他就像是那日在宴席上给自己出气一般。在他的身边,无论什么时候冷千羽都能够做到理直气壮。风烨淡淡看了她一眼,见她衣衫不整长发凌乱。上前将他送到床上。风烨从来不跟任何女人亲近。因为常年身子病痛的缘故,连目睹绝代容颜这种简单的事情都鲜为少有。“冷大人,光天化日欺负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这恐怕不是将军府该有的家风吧?”
冷止礼嘿嘿笑起来:“实在是我着急上朝,你也知道当今天子的脾性,倘若是惹他不高兴,也有了个璟王的下场该当如何。”
璟王好歹是皇亲国戚,再怎么不堪也要不看僧面也看佛面。他冷止礼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个考上了功名的世家子罢了。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的时候,还不是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似的。岂料风烨根本不给将军府任何人面子。“将军府出现了下毒这样有失德行之人,理应封锁起来调查,要我说,应该把府邸里面的下人们打上几十大棍,把他们的嘴巴硬生生撬开才是。”
许是做了亏心事。王氏和冷婉月不约而同抖了一下身子。细微的动作被风烨尽收眼底。一旁的严夜说。“北宁王殿下来的时候调了不少的兵力,现如今将军府已经被围的滴水不漏。四小姐想要怎么查案就怎么查案吧。”
她就知道风烨会来。但是不知道风烨来的时候弄了这么大的阵仗。方才连嚣张跋扈想要致自己于死地的冷止礼也沉默不语。由严夜开头,带着一众人马在将军府里里外外搜查了个遍。最终在王氏的房中搜查出来一小包断肠散。证据确凿再不能抵赖时。王氏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老爷明察秋毫,这件事情绝对不是我做的呀!”
严夜将那断肠散扔到王氏面前。“不是你做的还是谁做的?物证已经在这里了,你还想抵赖不成。”
王氏眼珠子咕噜一转。赶忙给一旁的侍女使了个眼色。人群中一个不起眼的侍女立刻冲出来跪在了地上痛苦起来。“对不起四小姐!这东西是我放在夫人的柜子里面的,还请原谅……”王氏故意问:“你?怎么会?”
那侍女哽咽着说:“实在是我娘亲病种不得已而为之的。”
随后,她又说出了自己家里面多么的困难。母亲的医药费和生活费都要从她的月俸里面扣出来。她也是听信了谗言才如此。“谗言?什么谗言?”
冷千羽问。那侍女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半晌才道。“是因为我不小心偷了小姐房间里面的珠宝,担心东窗事发,所以才想着做这种没良心的事,四小姐饶命,四小姐饶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