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锦不再说话,风烨知道她早已经无话可说。将一张银票放到柜上。“姑娘可以放心回去,怡红院那边冯妈妈的事情,本王必定会有所安排,只是这里你再也不要来了,否则后果自负。”
宋锦心里的那口气咽不下去。当着风烨的面儿不敢轻举妄动。直到宋锦离开,武瑶才算是真正长舒了一口气。阿肆这才行礼。“给王爷请安。”
风烨余光只是轻轻瞟了一眼,对着武瑶道。“既然已经绝了风尘,你便没有什么好怕的。”
武瑶点头,“是,民女多谢王爷慷慨相救。”
“只是路见不平而已,也没什么相救不相救,好自为之吧。”
消息很快传入冷千羽的耳中。将消息递到她耳中的人是严夜。收到消息的冷千羽很快便去了医馆里。严夜虽然只是当成笑话说出来,但冷千羽知道那是在给自己通风报信了。等她到了,春盛正准备外出。“冷小姐怎么来了?”
“武瑶呢?”
冷千羽问。春盛道:“在后院儿呢,这几日也不知是怎么了,整日魂不守舍的。”
听见是冷千羽的声音,在后院帮忙的阿肆立刻跑了进来。和冷千羽四目相对时,二人心照不宣。“我先去后院看看武瑶,你们该忙什么忙什么吧。”
春盛背着药箱去外诊。后院的武瑶坐在廊下目光呆滞。知道昨日发生的那件事对她打击颇深。连冷千羽都小心翼翼了起来。“你来了?”
武瑶见冷千羽朝着她走来,便知道她要说什么。毕竟昨天发生的事情,阿肆不可能不告诉她。等冷千羽在她身旁坐下便道。“昨天发生的事情不是阿肆告诉我的。”
武瑶惊讶。“那还有谁?”
“将军府一向和北宁王有来往,你不可能不知道最近这段时间北宁王总是出入将军府的事吧?”
冷元凌身受重伤众人皆知。武瑶笑了一下。“看来的确是我多心了。”
不管是什么时候,有气节的女人总是最在意自己的名声。外人的目光和评头论足,一言一行对当事人而言都格外的厉害。同样身为女人,同样是有气节的女人。冷千羽自然知道武瑶最担心的是什么。“做人嘛,最重要的就是开心。人活这一辈子,短短几十年而已,何苦让情绪左右?”
武瑶欲言又止。有些事情从来都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但是切身体会还是要数当事人。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感同身受这一说呢?除非那个人刚刚经历了和你一样的事。这时候她才能知道你此时此刻心中所想。“你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将军府嫡小姐,我们这样的人生你又能了解多少?”
“的确。”
冷千羽不急不恼道。“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所谓的感同身受,我也不知道你的命运有多么的悲惨,你也无法想象得到我的生活有多么的奢靡。但是有一点我想要跟你讲清楚,那就是所有的苦难都不应该是你暗自神伤的借口。”
武瑶有些错愕。冷千羽继续说。“人向前走的每一步路都是上坡路,辛苦是必然的,但是你不能因为辛苦而止步不前。”
她抬起头,望着刺眼的太阳。“既然有些事情是不可更改的,那么我们就要凭借着自己的能力让过往的悲惨发芽开花,成为一座漂亮的花园。让从前在里面的血肉模糊都生长出花儿来,这也算是自己给自己的一个交代。”
从小到大,冯妈妈一直都在教导武瑶面对什么样的人做怎么样的应对。却从来没有告诉她,妄自菲薄有多么的可怕。她和冷千羽的不同就是,冷千羽太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武瑶。”
冷千羽说。“想要做出改变什么时候都不晚,难道你从前在一个地方跌倒过,就不敢站起来了吗?”
武瑶绕有一种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之感。眼前的冷千羽明明还没有自己年纪大的样子,却每一句话都是头头是道。听的原本郁结难耐的武瑶,一时间如同打了鸡血一样。是啊。人生匆匆几十年,她不能让过去的事情把她打倒。“你觉得我可以吗?”
武瑶望着冷千羽。“我真的可以做到吗?”
“当然。”
冷千羽不假思索说。“只要你对自己有信心,就一定能做到。不是有一句话说的好?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有了冷千羽的开导。武瑶心情豁然开朗。去到北宁王府给风烨施针。她还故意问:“王爷如何经过那医馆的?”
按照平日里风烨的出行路线,医馆那个方向是他万万不会经过的。可就是那么巧,就是偶然的时间偶然的经过了。风烨闭目养神,实际上是在思考应该怎么样回话才能不展露蛛丝马迹。“身为王爷总是要体察民情,偶尔路过也是有的吧。”
冷千羽心知肚明。这家伙一定是知道些什么,所以才故意途经那里。“行吧,就当是这个解释是真的。”
施针奏效,风烨的身子骨果然好转不少。但是距离自己让他多活几年的计划还是有着一定的差距。但是好在在她不懈努力之下今非昔比了。风烨在自己的诊疗之下,面色好转了不少。连精气神都比较起从前好了。许是精神俱佳的缘故,风烨的话语也跟着多了起来。而让冷千羽感觉最明显的便是他谈笑风生了不少。即便是有时候冷千羽不在,严夜也会开玩笑地说。“王爷还真是和从前不同了呢。”
每每如此风烨都问。“哪里不同?”
严夜道:“只要是冷小姐在,王爷您就格外的开心。起初属下还觉得是自己多心了,后来仔细观察,好像真的是如此。”
风烨原本心情俱佳。听了严夜这番话,顿时脸上的笑容一扫全无。吓得严夜连忙行礼赔罪。“别自以为是,小心肩膀上的脑袋。”
*因为冷元凌的事情,整个将军府折腾的一团污遭。府里上下都担惊受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