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年产下风鸿霖。因为母家实力雄厚,所以在风鸿霖十岁那年破格抬升为大妃。是位列与皇贵妃之下贵妃之上的特殊名额。虽然只是位份低于皇贵妃,却在某些时候比肩皇后。她的殿宇比起太后的稍逊,但规格上想必是高于皇后的。跟着那宦官进入殿内,扑面而来的是如同春日的芬芳。公孙大妃就歪在榻上,病病殃殃的样子。见到冷千羽的那一刻,公孙大妃还不等她行礼,便让人给赐了座。“本宫知道你,你就是将军府的嫡小姐冷千羽是不是?”
与公孙大妃这四个字的称呼相比较之下,见到本人时,倒也平易近人。“正是。”
公孙大妃笑了笑,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丝的血色。见她模样摧残,冷千羽连忙问道。“大妃是病了吗?”
公孙大妃叹了口气。“倒也不是什么大毛病,总是在换机的时候就膝盖疼的厉害,这几日又觉得身上汗津津的,许是着了风寒的缘故。”
扫视一番,冷千羽方说。“我瞧着大妃倒不像是着了风寒的缘故,倘若大妃不介意可否让我帮着大妃把一把脉?”
一旁的侍女冷眼瞧着,轻蔑说。“你懂什么?后宫的太医都没有法子,难道你能?”
突如其来的恶意,让冷千羽不由得抬眼看了一下一旁的侍女。女子身材清瘦,一双犀利的丹凤眼几乎要挑到鬓角上。“清修,怎么可以这样对冷小姐说话?”
那名为清修的宫人立刻颔首。“是大妃。”
冷千羽不恼,解释道。“我略通医术,尤其是疑难杂症这方面,倘若公孙大妃不嫌弃的话,让我给您号号脉吧。”
公孙大妃虽然态度良好,但也没有立刻要给冷千羽号脉的意思,只是嘴上赞扬着。“清修,你或许不知道这位冷千羽小姐,想当年北宁王的身子和太后的身子可都是她一手给调理好的。”
清修眼睛一亮,方才的鄙夷里面多了几分敬重,不过也是几分罢了。“你的能力我还是相信的,只是有一件事情我不明白,冷小姐为何突如其来?”
她来的的确唐突。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什么理由。难不成说,自己要去御花园商景儿,所以特地过来串串门儿?她笑了笑。“我与霖王殿下是好友,霖王殿下不止一次在宫外的时候与我说,公孙大妃如何如何。百闻不如一见,今日刚刚从太后娘娘处出来本想带着二二前往御花园玩耍,见经过公孙大妃寝殿处,便来拜访一二。”
公孙大妃也惊讶起来。“哦?姑娘与我家霖王是好朋友?”
“是。”
她这才稍微放下了一些戒备。“霖王那孩子啊,贪玩儿,闲来无事总是去宫外玩耍,不过这孩子虽然贪玩,却在朝政上处理得当。这段时日他也是许久不来宫中探望我,不知道究竟是在忙些什么。”
冷千羽笑了笑,脱口而出。“许是因为霖王殿下最近有事情要做的缘故吧,在外面我也不曾见他了。”
母亲思念儿子。当有人在自己面前提及自己的儿子的时候,公孙大妃很是神采飞扬。她让清修把自己扶起来,从一开始的歪在榻上变成了坐直身子。伸出一只手说。“那就有劳冷小姐了。”
冷千羽很是识趣,主动将手搭了上去。脉象虚悬,气血翻涌,是典型的高血压症状。见她面色苍白,再加上说话有气无力更能笃定。“娘娘身子还算可以,只是有些气血翻涌,待我给娘娘拟定一个药方,娘娘一日三餐餐后服用便是了。”
“只需要如此即可?”
公孙大妃追问。“正是。”
冷千羽说罢,顿了一下。“只是此药要日日服用,因为是富贵病的缘故,所以要加以调养三到五年方可。”
“三到五年?你怕不是庸医吧?”
清修口无遮拦道。“后宫所有的大夫都束手无策,多少药喝下去也无济于事,三到五个月已经很折磨人了,你居然要让娘娘吃三到五年的药,你居心何在啊。”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清修看起来年纪轻轻,戾气却如此之重。冷千羽没有说话,只低头写着药方。许是一旁的公孙大妃听不下去,忙斥责道。“清修,你启能以下犯上?”
清修这才收了声音。“娘娘,奴婢是担心娘娘,倘若娘娘的身子当真要调养个三到五年,岂不是要吃伤了身子了?”
是药三分毒,清修的担心也是理所应当。毕竟后宫之中汤药不离口也算是大忌。但公孙大妃高血压的症状的的确确要调养至此。殿内一片安静,即便是清修冒犯了冷千羽,公孙大妃也没有责怪。言下之意,清修的话也是公孙大妃想要说的话。等拟好了药方,冷千羽这才起身解释道。“娘娘这种症状是富贵病,若是没有实打实的本事是无法对症下药的。后宫之中的太医,向来都以本体为主,下药的时候自然不敢轻易斟酌。三两个月的药不见效便重新诊脉换药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