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这个女人,还是和当年一样,孤傲决绝。李牧却是自顾自的下了车,给自己点了一支香烟。看着那些密密麻麻围拢过来的黑衣汉子,这会开口冷声道:“这是男人之间的事情。你觉得,今夜我走了,他们又能放过我吗?”
“听我的。”
夏倾城看着这个傻瓜下了车,顿时开口歇斯底里的吼道:“不管怎样,你先走。他们这么多人,你打不过他们的。他们不敢拿我怎么样,因为我是京城夏家的千金小姐,你知道吗?”
夏家的千金小姐?自从五年前,你跟着我离开京城。那偌大的夏家,便是和你划清了界线。不然的话,现在你孤木独撑的牧天集团,怎么可能走到这一步?李牧笑了笑,望着这个女人那歇斯底里的样子。却是从衬衣兜里掏出来一包香烟,给自己点了一支。火星闪烁。李牧吸了一口,吐出来一口青色的烟圈。他望着这个女人,还像是当年那般傻乎乎的样子。笑了笑,道:“你是不是以为我们走投无路了?真傻。相信我,你就站旁边看着就好。”
“你打得过他们?”
夏倾城望着李牧那张在火光中闪烁的那张脸,迟疑了一下开口问道。李牧戏谑的一笑,道:“我这些年来在生死边缘,练的可不是花拳绣腿的跆拳道。他们人多,但是我想试试。你要是实在想帮点忙,那么帮我把烟拿着。一会结束了,我正好抽。毕竟,工资还没发,手里没钱,烟得省着点。”
说完之后,李牧再次深吸了一口香烟。便是把那黄鹤楼递在了夏倾城的手上,转身向着那密密麻麻的人群中迎面走去。对于夏倾城来说,她的一双手极其好看,修长而且白皙。她用这一双手练过钢琴,打过跆拳道,画过水墨画,写过书法。但是,她那一双手,从来没有帮一个男人拿过香烟。当李牧把那一支香烟递给她的时候,她竟然是下意识的接住了。这会低下头,看着那香烟在手中徐徐燃烧,烟灰一点一点簌簌而落。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忽然有些难受。抬起头来,正好看到李牧走向那黑压压的人群中。以你挡一百。有些悲壮,更是有些蚍蜉撼树。这一瞬间,夏倾城就是这样靠在车边,望着那个男人英勇无畏的走向那人群中。脚步坚定,没有任何迟疑。就像是多年前,那个小男孩一脚踢开那一扇铁门一样干脆。两辆大货车中走下来上百号人,密密麻麻全部都是涌入了过来。一前一后,正好把李牧堵在中间。昏黄的路灯下,李牧望着那群黑衣黑裤的冷面男人。这会双拳紧握,开口朗声问道:“怎么,想用车轮战吗?这就是你们三爷的待客之道?这手段,未免有些下作。”
黑压压的人群,像是蚂蚁一般把李牧围在中间。一个个都是不说话,但是手上拿着一把把明晃晃的开山刀。对于这群人来说,他们的目的很简单,那就是把面前这个男人砍死之后,沉入云水江。所以,没有人说话。只是,空气之中有些肃杀之意。而在这条临江的江滨小道旁,绿草之间,江水之畔,有着一栋栋青砖绿瓦的别墅。空气清新,鸟语花香。这儿号称南城的富人天堂,不仅要有钱,更要有地位,才能在这里拥有一栋别墅。夕阳西斜的时候,阳光像是金子一样铺在水面上,美如画一般。站在自己家二楼上,更是可以远眺远处的云水江和长江的交汇处。所以,这块地方是真正的寸金寸土。此时,在云水江别墅群最中央最大的那栋白色别墅里面,一间装饰的极其雅致的放映厅。金虎,孟星魂,胡文海,白宝山,四大金刚全部落座在位置上。在他们前面,坐着一个男人,看起来五十来岁,面容和蔼。很胖很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弥勒佛一般。他就是道上的三爷,如今嘴角带笑,目光上抬看着前面的投影仪。别墅外面,江滨大道上的一切场景,都是清清楚楚投影在房间里。“你们说,这小子能坚持多长时间?”
三爷的声音,有些沙哑。听起来,就像是刀在玻璃上轻轻刮着一样。那金虎坐在最后面,望着投影仪上面李牧的身影。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低声的道:“我建议三爷,小心为重。这个男人,不简单。身手了得,外面那一群人不一定是对手。”
呵呵。孟星魂不屑的冷笑了一声,道:“云雾山上,表现的中规中矩。那两关虽然是过了,但是也仅仅如此而已。外面这些兄弟,可是常年在道上舔血的汉子。对付他,三爷,我认为半个钟头足以。”
周文海没有说话。反而是白宝山这会望了一眼李牧的身影,冷哼一声,道:“我倒是有些期待,这年轻人能有些作为。毕竟,目前的南城,实在是太过于安静了一些。有个人可以折腾一下,反而是一件好事。不过,现在看来,他恐怕走不到三爷面前来。”
三爷眯起眼睛没有说话,望着那周文海笑着问道:“文海,你怎么看?”
周文海皱了皱眉,开口道:“从目前来看,这个男人脸上一点儿畏惧之色都是没有。三爷的目的,便是让他走三关。真要是三关全过,三爷自然会派人去把他引荐进来,从此厚礼相待。但是,小心弄巧成拙。这最后一关,我建议他能撑过十分钟,三爷亲自去把他接进来。”
周文海这话一说出口,顿时房间内的气氛都是一阵凝重。让三爷亲自去把一个年轻人接进来,在这南城几十年来,还从来没有人享受过这种待遇。“他配吗?”
三爷眯起了眼睛,开口徐徐说道。周文海只是望着屏幕上的男子,开口沉声叙述了一个事实:“我动用了一切手段,查不出他的底细。并且,他不管遇到任何事情,都太过于冷静了。”
三爷把玩着手中的檀香木手串,轻轻的盘着。良久之后,他开口轻声的道:“我知道了,先看看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