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有了很强烈的情绪波动。那是他父亲的人，最忠心的金吾卫。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背叛过他父亲。怎么可能？这么匆匆上山，慌慌张张又下山去。夕阳已经坠落在山的那边，李牧抬起头来。望向了廖月双，开口轻声的道：“还有什么把戏，尽管使出来。我倒是想看看，你还有什么后手。”

虽然廖月双有些慌张，但是还不至于气急败坏。那么很显然，廖月双狡兔三窟，应该还有着后手。廖月双抬起头来，望着天边的那一轮夕阳，叹了一口气，道：“成王败寇，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你想要怎样？还有，你究竟是谁？今天我们没有输给方天星，只是输给了你而已。”

李牧微微一笑，道：“我不想要怎样，我只不过是小小的朋友。我不想这个世界上，有任何人伤害她。”

声音不大，回荡在山间。方小小的眼眶一瞬间湿润了起来。这不是什么动人好听的情话，但是听起来确实让方小小瞬间落泪。我不想让这个世界上，有任何人伤害她。最单纯的想法，却是透出来最真挚的情感。方小小走了过去，情绪明显有些激动，瞬间就是扑在了李牧的怀中。把自己的头深深的埋入他怀中，开口哽咽的道：“你真傻。”

方天明叹了一口气，望向了自己大哥方天星，开口低声道：“这一辈子，我从来不觉得我哪一点输给你了。哪怕是这一场谋划，我觉得一切都是天衣无缝。不过，你命好。小小给你找了这样一个女婿，我虽然不知道山下发生了什么。但是，我想他应该不是凡人。”

方天星望着自己的弟弟方天明，开口低声的道：“弟弟，回头是岸。我不怨你，你放下仇恨。我们还是好兄弟，好不好？”

方天明摇了摇头，那一张脸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皱纹。望着自己的亲哥哥，开口哽咽道：“回不去了，我也不想回去。”

杨娇娇和杨奇姐弟，望着山下。那些气势汹汹的黑衣铁血汉子，这会儿全部都是消失在眼前。整个世界，有着一股苍凉的味道。杨娇娇只不过是方天明的一颗棋子，终究还是一着不慎满盘皆输。杨奇像是毒蛇一样看着李牧，握紧了拳头。又是他！又是这个男人，把所有的计划都是给破坏了。廖月双摇了摇头，眼见李牧没有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举起了双手，闭上了眼睛。望着李牧，开口轻声的道：“输了就是输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是，我至今还没有想明白，我们是怎么输的。”

李牧看着面如死灰的廖月双，这会目光看向了怀里的方小小：“这是你们的家事，后续你们想怎么处置，那就怎么处置。”

方小小睁开着自己的大眼睛，看向了自己的父亲，没有做声。事情已经进行到这一步了，剩下的就是看父亲方天星怎么处理。不过，眼见方天星和弟弟方天明的对话。哪怕是进行到了这一步，生死相向。这方天星对于自己的弟弟方天明，依旧是足够仁慈的。看来年纪大了，整个人心也是变得柔软了。李牧看了过去，静静的等待着最后的结果。山间的风轻轻吹过，墓地上有着几只小鸟在上空盘旋。方天明望着情绪激动的弟弟方天星，这会儿往后踉踉跄跄的往后退了几步。他没有想到这些年来，方天明对他的仇恨，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不死不休。“你杀了我又能怎样？”

方天星闭上了眼睛，开口有些颓然的说道。方天明脸色狰狞，开口激动的道：“只有杀了你，我余下的人生。每一秒的呼吸，才是顺畅的。不过，既然失败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方天星摇了摇头，闭上了眼睛。“你走吧。”

方天星浑身上下都是开始轻轻颤抖了起来，咬紧了嘴唇，开口轻声的道：“走的越远越好，离开南城。回到青州去，那儿是你们的天下。”

……方天明转过头，看了一眼廖月双。两人默契的并肩往下走。方小小还扑在李牧的怀中，紧紧的抱着这个男人。她毕竟还是一个刚刚大学毕业的女生，哪里经历过这种事情。现在，整个脑袋都是一片空白。杨娇娇和杨奇姐弟没有动，他们不可能就这样离开。只不过是两颗棋子，失败了那就是弃子。廖月双和方天明走过李牧的身边，忽然停顿了下来。一个硬物从后面顶在了李牧的腰间。“不许动。”

廖月双手里拿着一个手枪，黑漆漆的枪口正好顶在李牧腰间。这会儿，开口冷声说道：“你要敢动一下，我就一枪打死你。”

脸上一片冰霜，浑身上下透出来了一股杀气。谁都是没有想到，这个穿着碎花旗袍的温婉女子。会从自己的旗袍里，掏出来一把手枪。场面一瞬间凝固了下来。“我问过你你是谁？”

廖月双右手扣动在扳机上，声音极冷：“那是我给你的机会。你要真是京城来的富家子弟，那么我会放你一马。既然你说不出一个所以然，那么这条命就交代在这里吧。”

怀里的方小小低下头，望着李牧腰间的手枪。整个人瞬间一下子吓得花容失色，吓得浑身上下哆嗦了起来。方天明站在一旁，笑容灿烂。转过头去，望向了自己哥哥：“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想要我就此罢手，绝不可能。既然正面不行，那么就来智取。我承认你这个女婿有几分能耐，但是那又怎样？终究，还是太年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