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人,名副其实。在陶行知的指引下,黑色路虎停在了三林桥路边。这儿已经是青州市郊区,放眼看过去,极其破烂。到处都是废弃的垃圾,路面极其狭窄。三林桥三面环山,这座桥修建有了一些时日。只是,这儿太过于偏僻,寻常少有人来。这一辆黑色的路虎开了过来,李牧和陶行知下了车。车子没熄火,接住这车子的灯光,两人一路向着那一座水泥桥走了过去。等走近了一看,顿时便看到了前方的桥下,此时有着一张藤椅。一个男人,便是坐在这藤椅上。哪怕那路虎的远光灯极其亮堂,而两人这一路走过去,又是发出了一些脚步声。但是,男人依旧是四平八稳的躺在那藤椅上,闭着眼睛,没有醒过来。陶行知一看到那个男人,顿时开口高声喊道:“顾先生,顾先生。老朽陶行知,想要过来找你帮个忙。”
男人这才是睁开了眼睛,站定了起来。此时,李牧终于看清这男人的穿着。并不像是他想象中的拾荒人,那般脏兮兮的。而是整个人穿着黑色的短袖,和一条蓝色的牛仔马裤。整个人看起来眉清目秀,那一张脸上打理的很干净。而桥下的地面,此时放眼看过去,更是打理的一尘不染。甚至,李牧还看到有一张很简陋的书桌,上面堆满了各种书籍。而那藤椅旁边,还摆放着一个西瓜,瓜子,花生,和啤酒。顾惜朝这小日子,过得也是挺不错的。顾惜朝望了一眼陶行知,开口懒散的道:“过来坐,陶老。怎么?又是遇到了什么难题吗?”
陶老和李牧走上前去,顾惜朝拉了两把椅子过来。两人落座下去之后,顾惜朝起身去劈那个西瓜,打算招待这两位贵客。陶行知摆了摆手,道:“顾先生。这一次是我这位朋友,有一些古文字。想要请你,帮忙破译一下。”
顾惜朝此时转过头,看了一眼李牧,笑着道:“怎么?下土里挖出来了一些古玩意吗?先说好,盗墓的东西,我不看。”
没有想到,这个男人还是一个很有讲究的人。李牧想起那金色竹简,开口直奔主题:“不是什么盗墓的东西,来历明白。这点顾虑,你尽管放心。我那一段东西,应该是先秦的文字,甚至更早。这方面的,你有涉猎吗?”
这种古文字,其实打心底深处,还是不愿意相信这顾惜朝可以破译。这一趟过来,主要是碰碰运气而已。李牧知道,金色竹卷上面记载的可不简单。按照徐长生的记忆,那是徐福出海之后。那船上留下来的东西,那东西能简单吗?顾惜朝放下了西瓜,坐在了李牧对面,开口道:“没有我破译不出来的文字。如果要是我都破译不了,那么放眼整个神州大地,也没有人可以破译出来。只有一种可能,那不是字。”
没有想到这个拾荒而生的男人,竟然是这般狂妄自信。这一点儿,很合李牧的胃口。不由得,李牧对于这一趟三林桥之行多了一些期待。李牧回忆起金色竹简上的象形文字,开始用手作笔。在这桥下,开始一点一点画了出来。歪歪扭扭的比划,此时被李牧慢吞吞刻画在土地上。一旁的陶行知看了一眼,便是觉得一阵头大。这哪里是象形文字,看起来就像是鬼画符一样。而那顾惜朝此时脸色凝重了起来,蹲下身开始仔仔细细辨别地上的文字。他围绕着李牧写得那个字,左左右右,上上下下转了一圈。最后,又是念念有词嘟囔了一番。看起来,有点儿像是跳大神的。这让李牧的心,瞬间沉入了谷底。而陶行知每次送来这些古玩意,顾惜朝一眼都是可以看了出来。这么久了,顾惜朝还在围绕着那个字转圈,没来由心情有了几分失落。这是李牧第一次吩咐他们青州市的商贾做事,这点事都办不好。陶行知感觉自己很丢脸。低下头去,不敢去看李牧。而此时那顾惜朝忽然仰起头来,望着李牧,开口尖叫道:“金。”
短短一个字,音节也很简单。此时从顾惜朝口中喊了出来,却是让李牧浑身一颤。整个人望着对面那个面向清秀的男人,此时心中升腾而起一股滔天巨浪。他只是来碰碰运气,没有想到这个天桥下拾荒的男人,竟然真的认了出来。李牧当即快速以手作笔,在地上写下了第二个字。而顾惜朝此时围绕着那个字看了一圈,迅速开口道:“身。”
这一次,顾惜朝用的时间,要比第一次少的多。而李牧也是趁热打铁,再次以手作笔,在地上写下了第三个字。顾惜朝这次仅仅用了两秒,便是开口喊道:“术。”
李牧写下的这三个字,便是金色竹简上提纲挈领的三个字。很显然,便是这一卷经书的名字,金身术。这一点儿,李牧从徐长生的记忆中,便是已经知道。只是,他没有想到,对面这个男人竟然真的认了出来。这可不是瞎猫撞上死耗子,连续三个字都是被顾惜朝叫了出来。很显然,这个男人认识这竹简上的子。李牧抬起头来,望着对面的顾惜朝,脸色灼热。心情激荡,没有想到这一切如此顺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