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坐在桌前，此时望着对面的陈白象。嗤之一笑，反问道：“你确定？”

陈白象站定在大厅里，大厅内所有的光线都是照射在他身上。虽然他两鬓斑白，但是站在那，就像是那东方升腾而起的朝阳。他望着对面的年轻人，开口道：“我陈白象这一辈子，在武道上还没有怕过谁。陈天石这一趟下山，武道之心已经被你击破。我们三清门这一派，既然决定出世。那么，自当是要世人见识下我们的厉害。”

“行，今晚八点，西子湖畔。小的不行，来个老的。让我看看，你行不行？”

李牧坐在桌前，整个人不动如山。望着对面有着一股泰山压顶气势的陈天石，悠然一笑应承了下来。陈白象冷哼了一声，道：“行，我要让全城人民来见证一下。我和你，究竟谁技高一筹。我陈白象这一辈子，不是没有败过。但是，还没有败给你这样的年轻人。武道之路，逆天而行。你这种小娃，可以蒙骗陈天石，但是我不行。西子湖畔，我们拳脚上见高低。”

看着气势汹汹，自信满满的陈白象。李牧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这个世界上，总是有这么多人找死。而此时那陈白象转身往外走，走到了门口的地方。餐厅玄关位置那儿正好放着一盆盆栽，陈白象拿起了那一盆盆栽，瞬间投掷了过来。那盆栽化作了一道旋风，夺命而扑向了李牧的面前。快如闪电，动如奔雷。整个大厅里，因为那高速旋转而来的盆栽，导致空气里的气氛都是绷紧了起来。苏晚晴抬起头来，一脸错愕。压根反应不过来。只有李牧坐在桌前，稳如泰山。看着那盆栽飞扑而来，却是面带笑容。伸出手去，轻轻的一把握住了高速旋转而来的盆栽。盆栽的是一个瓷盆，此时被李牧握在手掌心。顿时，便是纹丝不动。只是李牧握着这个高速旋转而来的盆栽，发现瓷盘滚烫，像是有着一团火在上面熊熊燃烧。李牧面色淡然，端着那白色的盆栽，望着对面的陈白象，开口道：“怎么？年纪大了，喜欢养花种草了吗？既然这般喜欢，那么我就送给你可好？”

白色的瓷盘，在李牧手腕微动之间，迅速飞了出去。不像是陈白象那样趋势汹汹，瓷盆从李牧手中脱手而出，飞的很慢很慢。就像是被人从空中牵引住了一般，慢吞吞飞了过去。偏偏，这个白色的瓷盘没有落地。陈白象转过身，望着李牧飞速而来的白色瓷盆。那一张脸上，终于涌现出了几分凝重之色。从进入月亮湾以来，陈白象从来没有像是此时此刻这般，那一张老脸的上肌肤，蹦的紧紧的。目光聚精会神，看着那一个慢吞吞飞来的白色瓷盘。整个人的布衫，开始无风鼓动了起来。内劲汹涌澎湃，双目之中透出来一抹精光。他整个人伸出双手，当那个白色的瓷盘，抵达他胸口的时候。他双手接住了那一个白色瓷盆，并且整个人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瓷盆被陈白象握在了手掌心，同样纹丝不动。盆栽里面的泥土，没有倾斜半粒出来。那里面一株白色的绿萝，绿意盎然，格外清脆。此时，枝条轻轻摇晃了一下。那一个瓷盆被陈白象握在了手掌心，虽然飞过来速度极慢。但是，那一个瓷盆都变得红彤彤的，像是火山上喷洒而来的泥石流。陈白象的双手，发出呲呲呲的声音。那是巨大的高温，在炙烤他的双手手掌。空气之中，飘荡起来一股淡淡的肉香味。像是谁家开始在做烤肉一般，要是洒在一点孜然味道可能会更好。陈白象额头上沁出了大滴大滴的汗珠，全身却像是钉子一样钉在了地上，一动不动。哪怕双手手掌都是烧焦了，他依旧一动不动。内劲鼓荡而起，他把那一个盆栽放在了大厅的玄关上。目光锁定着坐在桌旁的李牧，收敛起了最开始的傲意，开口沉声道：“果然有着几分本领，难怪天石不是你的对手。不过，你以为这样，你就赢定了吗？晚上西子湖畔，我们放开拳脚来试试。这一下，只是证明了你有作为我对手的资格。”

李牧望着对面脸色回复如初的陈白象，开口轻声的道：“行。我也想看看，你们三清门，一气化三清的手段。”

陈白象没有再说什么，转过身，径直往外走。依旧和来时一样，随着他往前走。那地上的光线，开始一团一团的熄灭了起来。在刚刚一个照面的交手之间，他稍占下风。但是，陈白象依旧是气势沉稳，渊渟岳峙。一点儿都没有影响，浑身上下给人的感觉，像是高山仰止一般高大。执掌三清门这么多年来，陈白象浑身上下的武道真意越发雄浑。李牧坐在餐桌旁，此时皱了皱眉。苏晚晴坐在一旁，眼看李牧没说话，有些沉默。犹豫了半响，还是开口道：“虽然我不懂你们男人之间的打打杀杀，但是我看你们刚刚那短暂的交手。应该是你赢了，为何你反而皱眉不展？而陈白象，反而是趾高气昂的离去了？”

李牧抬起头来，望着身旁打扮精致的女人苏晚晴。勉强挤出了一丝笑意，开口道：“既然你都能看得出来，他不是我的对手。但是，为何他要约今晚在西子湖畔决战？并且，还要邀请全城人民观战。”

苏晚晴想了想，没有一个好的回答。仰起头来，一脸天真无邪：“也行，在山里待久了，自高自大。毕竟，你们才交手了一招而已。”

“不可能。他已经走在了王青阳前面，是内劲九段的高手了。作为一个内劲九段的当世高手，他应该能察觉到我的武道水准。但是，他偏偏自信满满的跑来了月亮湾，邀战于今晚的西子湖畔，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李牧望着那一盆绿萝，开口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