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点了,天色已晚。整面西子湖,晚风吹皱一池的光晕。斑斑点点。陈白象站在望江楼之巅,临江远眺。他等的人还没来。嘴角徐徐上扬,勾勒起一丝讥讽的笑意。终究,还是胆怯了吗?赴约,都是不敢赴约吗?他此时望着那条通往西子湖畔的道路,开口朗声喊道:“李牧,你就是这样一个懦夫吗?连赴约的勇气都没有。我们修武之人,应该不畏艰难险阻,披荆斩棘,勇往无前。你早上答应的好好地,现在当了逃兵,就这样跑了吗?”
声音像是滚滚天雷,从望江楼远远传荡开去,传播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旁。顿时,整个人群都是沸腾了起来,那些站在西子湖畔的群众,开始沸沸扬扬的谈论了起来:“那李牧不是传的神乎其神,功夫已经达到了当世是最。原来,不过是个骗子啊。”
“呵呵,哪有那么年轻的功夫高手?无外乎,是这群人打造出来的一个骗局。练武需要十年如一日,水滴石穿的苦修。李牧才多大?你们也信?”
“在真正的高手面前,终于无所遁形,现出原形来了。听说,这陈白象可是古武门派三清门的掌门,在山中苦练几十年。那李牧肯定知道不是对手,干脆藏起来了啊。”
“算什么男人?输则输矣。大家都来了,他不来算是怎么一回事?太给我们男人丢脸,太给我们年轻人丢脸了。”
……沸腾的人群,开始交头接耳议论了起来。而此时坐在凉亭中的那些武学大佬,一个个都是纷纷皱起了眉头。武道之人,最忌讳的便是这样,答应下来却是背信弃义。此时不来,算什么英雄好汉?在这夜空飞船上,几个超级财阀的耄耋老者,也是有些不耐烦了起来。其中,有着一个钟姓老人,皱了皱眉,开口道:“本以为这没落的古武文明,还能绽放出一丝光彩。毕竟,古时候还是有些仙人久视长生。我听说,古时候的彭祖可是活了七百六十七岁。可是你看现在,避战不出,成何体统?”
声音回荡在这一搜小型飞船上,身旁站立的几个黑衣黑裤气势森严的男人,都是纷纷不敢说话。像是他这样的耄耋老者,富可敌国。但是,终归难逃生死大限。先进的文明,不断前进的科学技术。终归,还是无法找到永生的秘密。所以,这一次这些超级财阀的老人们,才是把目标投向了这一场旷世大战。希望,看看曾经璀璨的古武文明,是否还可以依旧如往昔般大放光明。兴许,可以在这条路上寻找永生的秘密。但是,可惜那传说沸沸扬扬的年轻人,竟然如此不堪。没来。把所有人,都是摆了一道。陈白象屹立在望江楼上,此时放眼看了看四周。还是没来。他摇了摇头,有些失望。虽然这些年来,他受制于幽冥这个组织。但是,终究他有着一颗武道之心。那个年轻人打败了他的徒弟陈天石,本以为有着几分能耐。现如今,闭而不战,真是丢了武道之人的脸面。他仰起头来,望着满天星光,有些寂寥。“当一个人开始逃避的时候,他已经输了。”
陈白象仰起头来,虚空一握。望江楼下的西子湖畔,无风而动。水面上的光点,碎了一湖。有些寂寥。高处不胜寒的寂寥。时间还在往前推进。西子湖畔密密麻麻的人群,有些人开始退去。三三两两,纷纷开始结伴离开了这。一边走,一边开始唾骂。而那些凉亭中的武道巨擘,此时也是同样有些按捺不住了。一个个看了看时间,即将到九点钟。已经迟了一个小时,那个年轻人应该不会来了。陈白象站在望江楼上,看了看时间。秒针终于抵达了九点,他望着密密麻麻的人群,开口道:“已经九点钟了,离约定好的时间过去一个小时了。都散去吧,他应该不会来了。”
……这话一落定下去,人群更是躁动了起来。那些记者们,纷纷都是开始拆卸拍摄装置,真是无趣的一天。而此时,就当人群开始大规模散去的时候,西子湖畔,杨柳树下,那一条道上。李牧终于步步走了过来,不急不缓。穿着白衣白裤,并且衣服上已经有了很多七七八八的划痕。浑身上下湿漉漉的,头发上面还在淌着水。放眼看过去,像是一个乞丐一般。在那一口古井中,他饱受了万箭穿心一般的感觉。最后,那凌厉无双的剑意,进入了识海中,让他痛的没有知觉昏了过去。最终,当他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浑身上下在那剑意的改造下,身体更为浑然一体。一举一动,都是有着一股锋利无双的锐利。当那承影剑入体之后,李牧浑身上下都像是一把剑一般,每一处地方都是充斥着承影剑的剑意。他在痛苦中完成了整个身体的改造过程,现在随便屈指一弹。那劲风上带着那一抹剑意,精钢都可以瞬间一指洞穿五米厚。当头痛欲裂的李牧醒转过来之后,又花了一点儿时间适应了自己身体的改变。最后,他终于想起来了这一场矿石大山。从古井中爬了出来,扫了一眼,整座藏剑山都是已经山石坠落,地动山摇。他凌空急速赶来,都是来不及收拾自己。甚至,都是来不及蒸发掉身上的水滴。这一场大战,他不想当一个闭而不战的逃兵。所以,他才是这般狼狈不堪的抵达现场。至于身上那一套衣服,也是在剑意之下,全部破损不堪。而李牧不知道的是,当他离开那一座藏剑山之后。整座大山轰然之间,坍塌了下来。所有的树木,山石,以及那一口玄之又玄的圣泉,同样淹没在山石中。山下的民众,开始落荒而逃。一个个全部诚惶诚恐,竞相奔跑,大声哭喊:“我们的圣山没了,我们的圣泉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