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开始放晴。李牧和夏倾城重新回到了山顶的祖宗祠堂,分坐上首的两个位置。李家族人,依旧是悉数到场,全部分坐两旁。所有的前因后果,在这一瞬间都是水落石出。这些年来,李家的所有付出,所有努力,都是为了他李牧可以心安理得坐上这个位置。“爷爷怎么死的?”
李牧把玩着手中的那一枚白玉扳指,开口问道。“爸是早些年来的老毛病,的确看不好。这些年来,身体机能每况愈下。”
李长天望着自己的侄子,开口道:“妈,是因为太思念父亲了。所以,一前一后紧跟其后而走。”
“老毛病?”
李牧双眉上挑,开口不悦道:“对于我们李家,还有什么病治不好?”
李长天忽然从椅子上站定了起来,望着自己的侄子,开口徐徐说道:“我们李家这些年来,在这片大地上屹立不倒。说一句不过分的话,这人间的事情,还有什么值得我们李家去多看一眼的。我们李家的战场,并不在这片大地上。父亲的旧伤,那是早些年在和仙人交手的时候,所导致的旧疾。人间的这些庸医,又有哪一个可以看的好?”
这就是李家。这就是屹立在东方之巅的李家。这就是四大家族马首是瞻的李家。人家的事情,李家都不屑多看上一眼。“我们李家的使命究竟是什么?”
李牧抬起头来,眸子里景光闪烁,开口沉声问道。父母亲不见踪迹,爷爷哪怕是忍受着切肤之痛,也要把自己赶出京城。究竟在怕什么?“守天门。”
短短三个字,从二伯李长天的眼中,一字一顿的道。原来,李家的使命,早已经不是和这片天地,和这人间为敌。而是镇守天门,为这盛世太平负重前行。“你有没有想过,人间的至高者,可以羽化飞升,证得仙道。那么,仙人是否可以下来?”
李长天的声音,透出来了几分的凝重,开口沉声而道:“我们上去千难万难,仙人虽然不能轻易下界。但是,终究还是有仙人下天门,来人间。那么,我们李家的使命,就是要看守这一片天地。在极北之地,那一片冰雪上,那就是我们李家的战场。我们李家世世代代镇守天门,护佑这一方大地万世太平。”
原来,这就是李家的使命。原来,李家这么多年来,竟然是在默默的做着这件事。李牧沉默下来。爷爷的旧疾,原来是和仙人交手所落下的。那么,这人间的医生,的确治不好。“我父母呢?”
李牧望着自己的二伯李长天,再次开口追问道。“大哥嫂子,很多年前已经上天了。”
李长天想起李牧的父亲李龙象,开口叹道:“大哥说,我们镇守天门,终究是太过于被动。他要上天,对于那些天仙斩尽杀绝。这样,才是一劳永逸。”
“我爸妈上天杀仙人去了。”
李牧苦涩的一笑,此时终于明白自己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父母亲,去了哪里。“他可曾回来过?”
李牧低下头去,开口道。“未曾回来过,不过自从大哥上天杀仙人。再无仙人降世,不过是死是活终究不曾清楚。”
李长天望着自己侄子李牧,开口道:“大哥三十六岁,证道成仙。你青出于蓝胜于蓝,这般年纪成为了最年轻的陆地神仙。”
“我妈怎么去的?”
李牧忽然皱了皱眉,想起自己记忆中那个眉眼温柔的女子。自己那个婉约端庄的母亲。“你妈在同一年,证道成仙。”
李长天想起李牧的父母亲来,此时依旧心有余悸:“他们双双以剑开天门,去天上对于那些金仙斩尽杀绝。这一份气魄以及豪迈,放眼整个李家几百年来,也是绝无仅有。你不亏是大哥的儿子,比我们想象中,还要更早回山。从今往后,你就是我们李家的掌舵者。”
……夏倾城坐在一旁,沉默无言。但是,此时祖宗祠堂内,响彻起来震耳欲聋的声响:“从今往后,我们李家族人,在少爷的带领下,共创荣光。为了这一片大地,剑斩仙人,护佑百世平安。”
李牧戴上了那一枚白玉扳指。这是他的使命。与生俱来的责任。他是李家的嫡长子,他继承了李家最好的基因。他身上承受着李家最多的资源。他必须要扛起这一份责任。从今日太阳升起来的时候,他就是百年李家新一代的掌舵者。白玉扳指轻轻戴上了手指,中间囚禁的那一条在世黑龙,却是在一瞬间温柔下去。化为无形。白玉扳指,通体通透。能不能承载李家的百年荣耀,能不能李家掌舵者的位置。这是信物。也是考验。要是自身不够的话,那么会顷刻间被白玉扳指内的黑龙所吞噬精血。刹那间,华为白骨一堆。这一枚白玉扳指,可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戴上去的。李牧戴上了那一枚白玉扳指,从椅子上站定了起来。望着祖宗祠堂内,此时跪拜下去的众多族人。目光如刀,一点一点看了下去。所有的族人,此时都是低着头,不敢直视李牧眸子里的精芒。“从今天起,李家的荣光,由我承载。从今天起,我将带领大家向前走,守护这一方大地的平安。”
李牧的声音,此时响彻整个祖宗祠堂:‘“我李牧今年二十三岁,凭借着家族的资源和自身的能力,已经蜕凡为仙。从今往后,这一片大地上,我李牧代天牧疆。我李氏族人,可有谁不服?”
声音激昂亢奋,整个大厅内没有人敢站定起来,说半个不字。“我于人间全无敌。”
李牧摩擦着手指上的白玉扳指,仰起头来,望着那一双透过瓦缝照耀进来的光,开口大声的道:“从今天起,我要这人间,再无仙人。有谁敢下界,那么我李牧自当一剑斩仙人。李家在我的带领下,将要享受万世的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