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人不赞同她的穿着，曲盈盈想也许她真的要做出改变了。她看了看冯清歌身上的衣服说：“看起来你对穿衣打扮很有心得，以你之见，我该打扮成什么样子？”

冯清歌说：“娇柔一点，男人大都喜欢柔弱型的女人，只有极少数的才会喜欢你这样的女汉子。”

曲盈盈说：“那你有没有时间，我想让你陪我逛街买衣服。”

“好吧，唐大哥帮助过我，看在你那么喜欢他的份上，我就请一下午的假陪你吧。”

曲盈盈立志要把冯清歌拉入自己的阵营。唐爱国从洗手间回来听了个话尾巴，问：“你们俩个要干什么。”

曲盈盈笑着说：“我们女人间的事儿。”

吃了饭，曲盈盈打发唐爱国回去，俩个女人手拉着手像一对好闺蜜似的慢慢逛着街。唐爱国从倒车镜里看到，心里不是个滋味。两个女人若是成为好朋友，对于自己而言绝对不是好事。不能再拖下去了，因为她是个绝对不会跟自己的闺蜜抢男人的。不管她喜欢不喜欢自己，起码要让她知道自己的心思。曲盈盈穿上冯清歌为她挑选的衣服，看着镜子中那巧笑倩兮纤腰盈盈一握的人儿，连自己看了都有些微微的失神，不知唐爱国会不会被惊艳到。曲盈盈小时候是跟乡下的爷爷奶奶长大的，老人对儿子没有生个男孩子很纠结，就把曲盈盈当成男孩子来养，养成了男孩子似的性格。如今她看着自己漂亮的样子，她再也不愿意变回假小子了。曲盈盈穿着新买的衣服，把自己原来的衣服装进袋子里，出了门就要扔进垃圾桶去。冯清歌拦住了她说：“你不要就给我吧，就这样扔了太可惜了。”

曲盈盈说：“不过就是一套旧衣服，你要它干嘛，我送你一套新的。”

“这么好的衣服，扔了太可惜了，不如做好事送给别人。”

冯清歌接过衣服，向马路对面的小广场走去。如果她记得没错，那里有个残疾的父亲带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在乞讨。父亲不在，小女孩穿着一身又脏又旧的棉袄，小脸冻得通红。坐在一张矮凳上，咬着手指头，眼巴巴地看着不远处一家卖卤味的店子，闻着里面传来的肉香味，流着口水。冯清歌把曲盈盈的皮夹克披在女孩儿的身上，问：“想吃吗？”

女孩儿怯怯地看着她说：“想吃，爸爸说等弟弟的病好了，就买肉给我们吃。”

“你弟弟怎么了。”

“脑瘫，只能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

“那你妈妈呢？”

“我没有妈妈。”

冯清歌长长地叹了口气，只可惜自己没有能力让她不用在寒风里发抖，只能让她吃一顿饱饭。冯清歌跑进卤味店，花光了身上仅有的五十块钱。把包好的肉食放进小女孩儿的手里，揉着女孩儿脏乱的头发说：“带回家去慢慢吃。”

冯清歌做这一切的时候，曲盈盈一直在看着，微微有些动容。逛了半个下午，两人手里都提满战利品。最后曲盈盈进了香奈儿专卖店。拿起两个同款不同色的包问冯清歌：“你喜欢那一个？”

冯清歌看了看价格，忙摆着手说：“我可买不起这么贵的包。”

曲盈盈把两个包都拿给售货员打包，说：“我送给你。”

“别，千万别，我怕路上遭抢。你要送送我这个，这个是我可以接受的。”

她指着专柜上一支最便宜的唇彩说。曲盈盈没有坚持，把包放了回去，买了唇彩送给了冯清歌。她约冯清歌晚上出去K歌，冯清歌想起父亲生病，家里一团糟，就给推了。两人在盛唐总部楼下分别，冯清歌走向公交站台，曲盈盈往楼里走。冯清歌快要走到站台，摸了摸口袋，又急急地转身找曲盈盈，不好意思地说：“给我两块钱坐公交。”

曲盈盈把自己的钱包给冯清歌，冯清歌抽出两块零钱，道了谢，又往站台走去。曲盈盈对着冯清歌的背影喊：“告诉我你家的地址，我若无聊了找你玩儿去。”

冯清歌说：“坐着十六路车到了终点站就到了。”

曲盈盈看着冯清歌上了公交站台，转身走进盛唐总部。曲盈盈在唐爱国的办公桌前转了两圈，问：“我是不是很漂亮？”

曲盈盈的衣服是冯清歌给她搭配的，上面小香风的黄色呢子小西装，里面是蕾丝领的白色羊绒长毛衣，下面黑色的打底裤，脚上是米其色的短靴。她的脸上化着淡妆，女人味十足。唐爱国抬起头来地看了一眼说：“嗯，漂亮。”

曲盈盈说：“你这是赞美吗？一点诚意都没有。我知道你喜欢冯清歌，可人家不喜欢你，我们俩都老大不小了，要不我们将就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