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这样毁坏果树究竟是什么居心,信不信我打电话报警!没有王法了,光天化日的,就敢干这样的事儿?快走,别让我下次再逮到你。”
王老头的风湿才好了一点,干不了太重的活,就没事儿的时候在山上左右巡看。看到人掰果树上新长出的嫩芽,他真的被气坏了。李勇陪着笑说:“大叔,你误会了,我并没有要毁坏果树,我这样做只是让它能更好的生长。”
王老头一脸心疼地捡起李勇丢在地上的叶芽,说:“狡辩,接着狡辩。原想着你若能认错的话我就放你一马,没有想到被我抓个正着还想着抵赖,走,跟我去见老板去。”
说着丢掉手里的叶芽,一把抓住李勇的领口。“大叔,我跟你说我这样做真的只是为了它能长得更好,我向你保证我绝对没有说谎。大叔,你可能不知道,我读得是农业大学,我比你还喜欢这些果树,我怎么可能毁坏它们。”
李勇在王老头的魔爪下,可怜巴巴地解释着。“别说了,这话我反正不信,你去向冯姑娘解释去。”
“大叔,你放开手,我跟你去,我向你保证我绝对不会逃跑。”
王老头审视了李勇几秒钟才放开手,似信非信地说:“你真的上过农业大学?在哪儿上的?”
李勇整理着被王老头扯皱的衣领说:“真的,比珍珠还真,我上的是华南农业大学,你要是不信我回去把毕业证拿来给你看。”
“哼,这年头造假横行,谁知道你拿来的文凭是真是假?”
“大叔,我就长得那么像坏人?”
他苦笑着说。走近了,看着孟桥和张光北挖的施肥的圆坑,他飞快地跑过去,笑着说:“给果树施肥的坑应该挖成长条形的,那样更容易被吸收。还有你们这肥施得离果树太近了,若是遇到干旱的天气,很容易烧坏根。”
张光北白了他一眼说:“你谁呀你,说得这么头头是道的,好像你真懂得似的。”
李勇带着一腔热情上山来,听张光北如此说,就像被兜头泼了一瓢冷水。脸上的笑僵在脸上。冯清歌走上前来说:“你别跟我这朋友一般见识,他就是个口无遮拦的。你是谁,我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你?”
“我叫李勇,是山下村子里的。”
冯清歌笑着说:“你就是李勇?”
青山村祖祖辈辈就出了这么一个大学生,所以李勇在村人面前那是不同凡响的存在,冯清歌自然是听说过他的名头的。“你听说过我?”
他有些意外地问。“当然,村里人都说你是个大才子,闻名不如见面,看起来确实一表人才。”
眼前的青年看起来并不讨厌,所以她不介意恭维他两句。“什么大才子,让冯姑娘见笑了,如今我还是个待业青年。”
听着冯清歌的恭维,想起自己大学毕业遭遇的种种挫折,李勇不由得有些脸红。曾经他也以为只要上了大学,就有飞黄腾达的好日子等着自己。真走上社会的时候,自命不凡的他感觉一下子从天堂跌落了尘埃里。王老头的脚程慢,这才走到近,看着两人相谈甚欢,气喘吁吁地指着李勇说:“小歌子,这小子可不是个好人,我看见他的时候,他正在掰树上发的新芽。”
听王老头喘得拉风箱似的,孟桥急忙走过去扶着老人坐了下来说:“王叔,不是给你说了,让你在家里歇着吗?”
“你们在外面累死累活,你爸在家里也是忙里忙外的,我就是歇着也不自在。”
王老头接过孟桥递过去的水喝了两口。冯清歌一脸问询地看着李勇。李勇苦笑着说:“你是不是也认为我就是那样损人不利己的人?”
“我没有这么认为,所以在等着你的解释。”
李勇这才有了一点信心,手扶住面前的本株苹果树指着上面的芽说:“看,像这些芽都是多余的,就算到了明年长成长枝条一样也是要修剪掉的,那么倒还不如现在就把它给拔了,把营养留给那些有用的枝条。”
“请问你读的是那所大学?”
冯清歌一脸期望地问,她现在正缺个能管理果园的人才。“华南农业大学。当初读书的时候想的是有朝一日回来创业的,只是因为缺少资金,所以只好出去打工了,可是一个读农业大学的本科生对于那些工厂而言,简直是百无一用,我又不甘像普通人一样在流水线作个员工,然后一步一步地往上爬,就只好失业了。”
李勇一脸苦涩地解释道。冯清歌面上一喜说:“李勇,我们现在正需要一个能管理果园的专业人才,只是现在一切都才起步,待遇的话我给不起太高。”
李勇笑着说:“待遇不是最重要的,我现在急需的是把大学学到的理论知识应用的现实中来,要不然我真怕时间一长,我就把它们又还给老师了。”
“那我正式邀请你加入我们的团队,待遇问题你请放心,将来盈利了,我可以给你分红。不过,你得让我看到你的能力才行。”
冯清歌爽朗地说。就这样李勇成为‘爱生活’农庄的一员。许多人对李勇念了四年大学却又跑到山上拿起镢头把扒坷垃有些不理解,冷嘲热讽的很是刺耳,连他父母都是恨铁不成钢,觉得孩子读书读呆了读傻了。在农村人的意识里父母期望孩子努力学习,就是为了摆脱这种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命运。不过时间一长他们也就见怪不怪了。李勇也是个能吃苦的,每日跟着冯清歌们一起做活,虽然冯清歌说了他是技术性人才,这些事儿可以不用干,可他打趣说,要跟他们一起吃苦受累渡过眼前的难关,冯清歌才能记得他的功劳,到了要加工资的时候才不会吝啬自己的钱袋子。日子过得虽苦,但大家能众志成城向着一个目标奋斗,没有勾心斗角的心思,对于冯清歌来说也是一种安慰。这些都是后话。晚上回去,张光北瘫在椅子上一动也不动,埋怨道:“累死我了,江豪倒是会躲懒,一回去就不来了。”
“张光北,老远就听你说我坏话呢。”
江豪进门放下手里的大包小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