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爱国明知母亲此行说动冯清歌的希望微乎其微,但心里还是有了些期盼。有了期盼等待结果的时间就让人分外的焦躁。财务拿来给他签名的工资预算表少了一个零,他把那个财务部新来的文员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通。“这么大一个盛唐,一个月的工资才100多万,真是笑话,若是我签了这份工资预算,那短少的你给补上行不行?”
才从大学里出来的小姑娘本来面皮就薄,被他骂得瑟缩着身子,差点没哭出来。“你先出去,重新打一份表格出来。记得以后不要犯这样的错误。”
曲盈盈及里进来替她解了围,看着唐爱国调笑道:“刚从学校里出来的大学生,难免会犯错误,你告诉她更正过来就行了,何苦吓人家小姑娘。”
“心情不好,一时就没忍住。”
他也觉得自己太过了。“好好的干吗心情又不好了,谁惹你了,我去替你骂他。”
“惹我的那个女人叫曲盈盈,难道你不知道吗,你不是要替要出气骂,骂吧,我洗耳恭听。”
唐爱国看着曲盈盈的脸试探着说。他想知道曲盈盈到底对那天的事情有没有印象,好事被破坏,现在他还有些耿耿于怀。曲盈盈迷糊地指着自己的鼻子问:“我惹你生气?你交待的事情,哪件我不是尽心尽力地完成,甚至连有些不在份内的都帮你干了,你还想要怎么样?”
“算了,你也出去吧,我想要安静一会儿。”
唐爱国说着去抽屉里拿了盒烟出来。曲盈盈夺了过去说:“难道医生没有告诉你有胃病的人最好不要抽烟吗?”
唐爱国烦躁地把烟从她手上抢了过来,黑着脸说:“曲盈盈,你又不是我的谁,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她的眼睛一下子红了,凄然笑道:“我又不是你的谁,我管你干吗,你胃好不好管我什么事,姑奶奶就是闲得没事干了,脑袋抽风了才这么关心你,以后除了工作,你的事儿我一概不管了,这样你满意了吗?”
她气冲冲地跑出去,砰地甩上了门。唐爱国怔了一下神,曲盈盈在他面前总是委屈求全,所以他早已经忘了,她也是个有骄傲有脾气的人。王如兰理解儿子的心情,所以到市里没有回家直接到了公司。唐爱国有些忐忑地问:“妈,你快告诉我,她是怎么回你的?”
王如兰看着儿子热切的眼神,苦笑着说:“我没有说动她,倒是让她把我给说动了,她让我转告一句话给你。”
“什么话。妈,你倒是快说呀?”
“她说,她非常珍惜你和她之间的友谊,你为她做的事情她也将铭记在心,不希望跟你闹到朋友都没得做,还指望着借着你的威风扬名立万。”
虽然结果早已在他的预料之中,但心里还是忍不住失望。唐爱国收起笑意坐到办公桌前,拿手揉了揉有些疼的太阳穴,他怎么就爱上这么一个能折磨人的小妖精呢。现在他终于深刻体会曲盈盈说得那句话了——如果可以,我希望自己从来都没有遇见你。王如兰走过去,摸着儿子的头发说:“爱国,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是少了谁不行的,放过她,也放过你自己,你会发现路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窄。”
唐爱国强笑着安慰母亲说:“妈,你放心我不会钻牛角尖的,你儿子我是谁呀,半个盛唐都是我的,还怕没有女人能看上我吗,她不要我,那是她的损失。”
王如兰拍拍儿子的肩膀说:“你若真能如此想,妈就放心了,要不要我帮你约王语嫣。”
“不用了,妈,如果到了三十三岁,曲盈盈还没嫁,我也没娶的话,那我就娶她给你当儿媳妇。”
她欣喜道:“你说得可当真?”
曲盈盈可是她梦寐以求的儿媳妇人选。“当真,她对我那么好,就算我不可能像爱冯清歌那样爱她,也会好好对她的。”
王如兰临走时又到曲盈盈的办公室里走了遭,热情地邀请她经常到家里做客。曲盈盈对她的热情爆表有些莫名其妙,不过她不会拒绝她的好意。嘴上说是不管唐爱国的事情了,可离开他的办公室不过一会儿便有在想着他的心情有没有好一点儿,心情不好没有胃口吃饭的话,他的胃会不会疼。孟桥上午出去,跑到天黑才回去,手里拿着一株不起眼的草,在众人面前耍宝道:“看见这珠草没有?我们明年吃香的喝辣的全都靠它了。”
张光北推开他的手,没好气地说:“一株破草就能吃香喝辣,我看你还是直接包着被子做梦来得快一些。”
孟桥不悦地说:“别打差,听我说完,这可不是一株普通的草,这株草有个非常豪气的名字,叫‘瓜子金’,镇上药材商收二十五块一斤,如果我们直接拿药厂里去卖的话,最起码一斤多十块钱。”
冯清歌的眼神亮了,说:“你是想在咱们的果林里种这种草药是不是?”
“嗯,不过,还有个不好的消息,我跑了几家种子公司,也在网上搜索了,这种草的种子太小,难以收集,所以没有买的。”
“这草再值钱,没有种子不一样瞎搭。说了等于没说。”
张光北翻白眼道。“哎,你能不能等我把话说完,附近的山头上都有这种草,我们可以去别的地方挖过来,然后直接移植,如果人手不够的话,我们还可以从村民手里买。”
冯清歌想了一下说:“可行,明天早上咱们就行动起来,不过,事先还要让李勇来看一下,看山上的土壤究竟适合不适合这种草的生长。”
李勇拿着草看了看说:“瓜子金对土壤的要求不严,只要土地不是那种粘性特别强的都可以种植。”
冯清歌激动地说:“那就是说山上的地可以种喽!”
看李勇点头,冯清歌说:“光北,你现在就下山去告诉村里的村民,我收新鲜瓜子金,要根系完整的,镇上干品收二十五块,我收十五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