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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 只羡鸳鸯不羡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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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勇对着张光北的耳朵耳语。张光北听完冷哼了一声说:“他不是说看上李茹萍了吗,你去吧李茹萍叫来,看她究竟认识不认识这个瘪三。”

听张光北这样说,肖宁的眼里闪过一抹慌张。事情越闹越大,惊动了半村的人来看热闹。冯清歌自然不可能还安坐在家中。李茹萍来看了一眼肖宁,气愤地说:“你这人有神经病,谁认识你是哪个,你就胡乱说话。”

张光北提着肖宁的衣领说:“早就看你小子他妈的不像是好人,说实话吧,你到底有什么阴谋诡计,是谁派你来的。”

肖宁见慌话被拆穿,嘴巴像蚌壳似的闭的死紧。心想,这事死也不能说,若说出来陈嫣然有个做局长的舅舅可以摘清自己,自己怕是不在拘留所里待个十天半月是出不来的。张光北气得照着肖宁的脸来了一拳说:“妈的,看是你的嘴硬还是老子的拳头硬!”

肖宁鼻子一痛,两条殷红的鼻血流了出来。得到消息跟冯清歌一起赶过来的任双双拉住了张光北还待挥出的拳头,说:“光北,快停手,你犯得着跟这种人置气,直接报警叫警察来收拾他就好了,何必弄脏自己的手。”

冯清歌细细地打量了肖宁一眼,发现眼前的男人虽然低垂着头,但偷瞄众人的眼神里却带着厉色,本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又怕这来历不明的男人事过之后暗里使坏,还是走出人群拿出手机报了警。派出所所长听到冯清歌的报警内容,苦着一张脸说:“冯姑娘,最近镇里出现接连丢失耕牛的大案,实在是抽不出警力来。也没有多大事,把人拉到派出所来也不过是言语教训几句,实在犯不着。”

冯清歌挂了电话回身对张光北说:“放开他吧。”

张光北不情不愿地顺手把肖宁推搡在地上说:“便宜你小子了。”

肖宁得了自由拿衣袖擦着鼻血,心里把张光北骂了个狗血淋头。冯清歌看到了肖宁手背上纹着的毒蝎图案,笑着递了两张纸巾给他说:“我也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今天的事是你不对在先,但我的人做事也有些过激了。这样,我让人搬一筐水果给你,就当给你赔不是了,今天的事就此揭过可好?”

她摸不准肖宁的来历,不想平白地多了个仇家,所以想化干戈为玉帛。张光北恼火地说:“清歌,这小子就是咎由自取,你还真把个小偷奉为座上宾了?”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肖宁能跟陈嫣然这种人走在一起,便不是什么大度的主。如今冯清歌一方人多势众他自然不敢表示不满,但心里却恨极了动手打他的李勇和张光北。肖宁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把李勇搬来的草莓撞翻在地,大步向远处走去。张光北气得要去追他。妈的,太不识相了。冯清歌凝眉盯着肖宁的背影说:“光北,回来。由他去吧。”

肖宁走后,农庄的一切又恢复了有条不絮。冯清歌本以为像肖宁这样的人在受了气的情况下不可能轻易收手的,堤防了许多日子,但肖宁却仿佛人间蒸发了似的。农历的四月初六,是个诸事皆宜的黄道吉日。这天是曲盈盈和唐爱国订婚的日子。冯清歌应邀回城观礼。订婚礼过后,宾客落座,唐爱国拉着曲盈盈一桌桌地向客人敬酒。他手里的酒杯里是矿泉水。以往遇到这样的场合,十有八九都是曲盈盈替他挡酒。但自从确立了恋爱关系之后,他就再也不允许她替自己做这样的事了。曲盈盈担忧地说:“这样的场合喝酒作假是不是不太好?”

唐爱国笑着把人揽在自己的臂弯里说:“怕什么,就算知道我杯子里的酒是假的,也没有人敢拆穿。”

两个人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甜蜜站在一起让人心生羡慕,怪不得人说只羡鸳鸯不羡仙。冯清歌的周围都是唐爱国的圈内人,可以说自己熟识的非常少。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姑娘,连跟她搭讪的人都非常少。人家聊起天来都是化妆品名牌什么的,这些她一个种地的那里了解,根本就插不上话来。看着唐爱国跟曲盈盈两人终于修成正果,她发自内心的高兴,可由此想到了还在牢里的孟桥,心里不由的有些低落,便抓起了面前的酒杯喝起了闷酒。酒是上好的葡萄酒,度数虽不高,但后劲却足。连着几杯下肚之后,脸红了,整个人有些飘飘然,但心里的失落不减反增。看着还在不远处与宾客寒喧的两人,拿起椅背上的东西,脚底打晃地向往面走去。四月夜晚的风还有些凉意,她不由地打了个寒颤紧了紧身上的薄外套。突然想起许多年前,似乎也是这个季节,孟桥把外套披在自己身上的场景。蚀骨的思念从心底涌出,她多想立马就能见到他。甚至她已经地从口袋里拿出车钥匙,下意识迈步向停车的地方走去。走出几步,才想起孟桥是在牢里,除了规定的探视时间,不是自己想见就能见的。虽然现在跟刘所长有几分交情,但若是想让他为自己做点违反监狱规定的事情,怕是马上就要翻脸不认人了。冯清歌苦笑了一下,这才过去不到一年的时间心里就像被人架着火熬煮黄连一样的苦逼,还有四年的时间,她将如何才能渡过去。她收起车钥匙信步走上了大街。在这所城市她和孟桥渡过童年和少年时期,可以说这个城市里的角角落落里都遍布他们的脚印和回忆。那些回忆随着她脚步的移动,一幕幕地浮现在她的脑海里,引得她时而欢笑,时面皱眉,时而在一颗树或是一张长椅面前久久地伫立不前。一直走到了灯火阑珊,突然抬头才惊觉自己来到了自己曾居住过的小区门口。门口那个卖烤红薯的手推车还在。只是卖红薯的大爷的头发更白了,腰更驼了。大约是太困了,竟依着小车打起盹来。许久没有吃烤红薯了,红薯的香甜气味窜入鼻中,不觉竟有些馋了。叫醒了大爷称了两个烤红薯,咬了一口还是小时候的味道,心里泛起一阵酸涩。小时候父亲经常拉着自己来光顾大爷的生意,如今大爷的小推车还在,可父亲早已经是天人永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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