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还要起早,没有休息好的其他室友周身都散发着低气压,简宁试图和她们说话,但她们连给自己一个眼神都欠奉。洗漱后跟着队伍去吃早餐,还在排队就被狱警叫回囚室,原本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不知道被谁给扔在地上,她只好自认倒霉的上前开始叠被子。明明已经叠的非常标准了,狱警却让她一次又一次的重叠,整整一个早上她都在叠被子,早饭和午饭都没吃,等狱警终于点头时,她却又被关到了监狱特设的刑房里,被剥去了身上的衣服,裸身接受审问。这很屈辱,但是她没有尊严,没有人格。“你为什么把被子扔到地上?你对这里不满意吗?不满意也得给我满意,你们这些社会渣滓有什么资格享受生活?”
“我没有不满意,不是我把被子扔到地上的,我走的时候被子还好好的叠着放在床上。”
“你的意思是,我诬陷你了?我栽赃你了?”
“没有。”
到这里,无论狱警问什么,简宁都没有说话了,她恍然间明白,这个狱警并不是想要真相,他也不会听她的任何解释,既然如此,她为什么要白费力气呢。审讯持续了一个小时,结束后简宁仍然被关在这里,审问她的狱警已经去吃饭了,她站在黑暗的审讯室里,一片茫然。自白熙宁离开,才过了短短两年,为什么她却觉得,这么漫长呢?仿佛已经过了一生,她已然苍老。她已经记不得被关在这间审讯室多久,只是等狱警来叫她时,她已经饿的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这一次狱警出奇的客气,甚至带着一丝恭敬的意味,一路领着她来到会面室,会面室里是神色焦急的陆一鸣。“阿宁,你的手和头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包了纱布?”
“工作的时候不小心被机器割伤了。”
“那你为什么这么憔悴?黑眼圈这么重,吃东西了没有?”
明明被切断手指的时候都没哭,被刻意刁难的时候都没哭,被人恶意侮辱也没哭,为什么此时此刻,面对陆一鸣紧张关切的眼神,她的眼睛却止不住的发酸呢?陆一鸣,我好想你,你为什么,来得这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