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彻底伤透了心的公孙宛之,一路哭着,一路跑到了野外,没处可泄愤的她,只好拿着棍子抽打着草丛,还对着草丛骂起来,“为什么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你一点醒悟都没有,情愿这么醉着梦着。你知不知道看到你这么堕落,我好失望,好想放弃,可又不能放弃。我抛弃丞相千金的身份,天天寸步不离地照顾你,究竟又得到了什么,明知道没结果又这么死命地坚持,不是犯贱是什么?”
打累了骂累了,棍子狠狠一扔,抱头大哭起来。哭了好一阵后,又站了起来,擦干眼泪,起身往回走。她终究还是想坚持下去。而此时的竹林小屋内,藏在牡丹花里的若凡一切都看在眼里,不忍心的她还是出声了,“一铭,醒醒,是我,若凡来看你了。”
当然,她并没有现身。听到这话,乔一铭猛然惊醒,下床四下寻找,“若凡,真的是你吗?你到底在哪,我怎么看不见你?”
若凡很平静,“别找了,你找不到我的。”
乔一铭更加激动了,“不,我一定要找到你,你到底在哪?”
他是真不懂,为什么只听到若凡的声音,却看不见若凡的人。“因为我躲在一个你看不到的地方,你好好听我说得了,不用看见我。”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乔一铭彻底困惑了,难道自己又进入了梦境中?只是四下找不到若凡的他也只得退步了,“好,我不找了,听到你的声音我就很高兴了。”
“一铭,昨晚你不是刚答应过我,好好振作的吗,现在怎么又这副样子了?”
若凡的声音里尽是失望。“哪个样子?”
乔一铭还不明所以。“一个大男人都快中午了还赖在被窝里,沉醉于梦境,不敢去面对现实,我对你好失望,说那么多都白说了。”
但乔一铭并没有承认自己的懦弱,反倒趁此机会吐露自己的心声,“不,我不是不敢面对,只是跟你一起我很开心。可你只在梦中出现,就如现在这样,所以我不想醒来,我怕醒来你又不在了,我自己又是一个人。”
本是听了会让人心里美滋滋的情话,但若凡听了并没有半点波动,“那说明你还是不够勇敢,男儿志在四方,怎么能只为儿女私情而活着,那是软弱,是窝囊。你再这么下去,梦里我也不会来看你了。”
这激将法果然有效,吓得乔一铭立马改口,“不要。我改,我改就是了,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若凡继续鼓励着,“振作起来,该干嘛干嘛,过正常人的生活。再说,眼下不是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去做吗?你总不能让那些爱你的人整天为你伤心掉眼泪吧!”
乔一铭终于自信地点点头,“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听你的话,勇敢地站起来的。”
这下,若凡总算欣慰了不少,“那就对了,这样才是我所认识的乔一铭。”
“你话也说完了,可以现身了吧。”
其实这才是乔一铭此刻最期待的。对于乔一铭的请求,若凡并没有直接回应,说了句似有所指的话,“没到花期的牡丹花都能奇迹般地开花,希望你也能给大家创造奇迹,不要让大家失望。”
这话虽然鼓舞人心,但敏感的乔一铭反而急了,“你这是要走了吗?”
“我走了,不过会有那盆牡丹花陪着你,她今天开了,不信,你看。”
乔一铭迅速望向那株牡丹,同时快步跑过去。只见那白牡丹恢复了往日的生机,乔一铭惊喜地尖叫起来,“她开了,她真的开了,若凡,被你说中了。”
只是四周再无传来若凡那熟悉而又期待的声音。乔一铭困惑了,难道自己刚刚产生的是幻听,其实若凡根本没来过,可这花确实开了呀!于是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好痛,这不是梦!再次陷入了沉思,“若凡啊若凡,是我太想你了吗?为什么这些天总感觉你就在身边,可最终发现原来你是在梦里出现过。”
这时,哭完的公孙宛之进来了,双眼红肿着。心细的乔一铭还是察觉到了,“你怎么了?”
公孙宛之连头都没抬,“我没事,我就进来把早饭拿去热热。”
“不用热了。”
乔一铭兴奋地把公孙宛之拉到牡丹花前。公孙宛之一脸懵,“你要干什么。”
乔一铭微笑着,“不用怕,我又不会打你骂你。”
“你刚刚就骂了。”
公孙宛之嘟着嘴,似乎还在生着气。“那我错了,以后保证不会了。看到了没有,这株牡丹花虽然还有很久才到花期,可现在开了,够特别的吧。”
“确实很特别。以前我养的时候,都没注意到。”
话题一转后,公孙宛之的情绪总算平复了不少。乔一铭突然神气起来,“那看来是我的养植本领比你高。”
其实公孙宛之此刻才好好看清这株白牡丹,才发现她确实像乔一铭所说的与众不同。花瓣洁白无瑕,叶子青葱养眼,最主要是香味沁人心脾。真是一株奇花,在万物凋零之际,她却如此生机盎然。“对,所以我决定了,以后要像她一样,在绝望中坚强,在困境中成长。”
乔一铭那久违的自信笑容终于回来了。比他更高兴的是公孙宛之,兴奋地瞪大了双眼,“你想通了?”
乔一铭点了点头,认真地看着公孙宛之,“宛之,这些日子辛苦你了,以前我不是人,处处糟蹋你的心意,以后不会了。”
“太好了,你终于醒了。我做那么多没用白费。”
公孙宛之激动得紧紧抱住乔一铭,再也忍不住流下了喜悦的眼泪。乔一铭轻轻地擦着公孙宛之的眼泪,“傻丫头,你哭什么。来,我们吃早饭。”
拉着公孙宛之到桌边。尽管此时的早饭已经冷得差不多,但两人吃得很开心,那久违的小甜蜜又回来了。而此刻藏在牡丹花里的若凡,不由自主地笑了。在她看来,或许这就是最好的结局了,自己也该去干其它一些重要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