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踏进这大户人家的门,就感觉特长面子。而江少中竟然亲自带着三个子女来迎接她,“盛大捕头,你可算来了,你的到来真是让我江家蓬荜生辉啊。话不多说,里面请!”
等盛无岸跟随江少中走进去,三个子女的神色立马变了,一脸不爽。夜幕降临,寿宴开始了。宾朋满座,好不热闹。而盛无岸就坐在主桌旁边的客桌,就等寿星发话,准备大吃大喝一顿。久久等候,江少中总算入座,站起来,举起了酒杯,容光焕发,“各位远道而来的亲朋好友,今日江某人十分有幸,承蒙各位前来祝寿。让各位久等了,在此老夫先自罚一杯以表歉意。”
只是酒刚下肚,江少中突然脸色大变,全身颤抖,酒喷了出来,手里的酒杯直接掉地,大喊了一句,“酒里有毒!”
而后整个人直接向后倾倒,死不瞑目。全场都沸腾了,纷纷站起身来。“爹!”
三兄妹匆匆围上去。盛无岸飞奔上去,“闪开,通通给我闪开。”
拨开人群后,马上用手去探江少中的鼻息。人确实已经断气。盛无岸立即捡起地上掉落的酒杯,拿出随身携带的银针,伸入酒杯残留的酒水里。众人屏息凝视地盯着结果。那银针果然变黑了。大家起哄了,“果然是中毒而死!”
江乐尘拳头握紧,“到底是谁要毒害爹?我要杀了他。”
而江乐边一言不发,淡定地替江少中合上双眼。江乐思则是哭得一塌糊涂,“爹,不要丢下思儿一个人啊。”
盛无岸看了一眼三人的反应,缓缓起身,“在场的人都是嫌疑人,一个都不准离开。还有,餐桌上的东西,不准乱动。”
将目光移到了管家身上,“今日江府的酒水都是由谁负责的?”
管家被吓得浑身哆嗦着,“都是小的打点的,但老爷一直待小的很好,小的绝对没有害老爷。我……我也不知道是哪出了问题。”
江乐边冷冷的,“我说管家,你怎么连最主要的都没说出来。我们这次寿宴的酒水,不都是老二拖老朋友买回来的陈年佳酿吗?”
暴脾气的江乐尘一听就急了,“大哥,你什么意思?”
盛无岸立马劝阻道,“二少爷,你先别激动,目前来看,确实你的嫌疑最大。”
江乐尘假笑几声,“我嫌疑最大?有的人白天不还溜进厨房吗?这厨房重地,难道还有劳堂堂江家大少爷搭把手不成?”
“够了!”
江乐思大吼一声,“爹在世的时候,你俩为了争这个接班人天天吵。现在爹走了,就不能消停片刻吗?”
说完,红着眼离开了。现场顿时陷入久久的沉默。这一夜,盛无岸对当晚到场的所有人都逐一进行身份核查,确实无外人混入。而对于那些根本没机会接近酒水的人,盛无岸也没有理由扣着不放。所以,这下毒的真凶就锁定在这江家的几十口人里。这逐个问询就花了整整一夜时间,回到家还没睡,盛无岸换了身衣裳,重新回到江家。毕竟这案子没破,她也睡不着。当然,江家门外已经有衙门的守卫,里面的嫌疑人在案子没大白之前,休想离开。等她再进入江家,里面早已挂满黑白布,这大寿突变大丧,也实在是大悲之事,气氛有些压抑。大厅里大设灵堂,而江少中的棺木就摆在中间。这大户人家就是不一样,丧事一办就是七日之久。当然,院子里的酒席还未撤去,这第一案发现场,盛无岸一再叮嘱保持原状。这大厅在大办丧事,而此刻的盛无岸就在酒桌上细细查探。她一开始以为,凶手的目标就是江少中,所以对于之前江家两兄弟相互揭短的事,根本没放心上,毕竟他俩那种下毒方式,根本就不可能只毒害江少中一人,而是所有人都有可能中招,再怎么厌世的人也不可能那么凶残,所以她先怀疑的是有人特地在江少中的酒杯下毒。只是当她查验江家三兄妹的酒,发现竟然也被下了毒,再往下查发现整桌的酒都是有毒的,难道凶手的目标是整桌人?这也太狠了吧。一验,果然整壶酒都有毒。再放眼望去,发现就这一桌的酒壶最显眼特别。立马把管家叫了过来。管家解释道,“这个是三小姐特地吩咐的,也是她珍藏多年的酒壶。”
这着实出乎盛无岸的意料。这江乐思的杀人动机按理说是最小的,毕竟她对那接班人是一点兴趣也没有。而从她在灵堂上的悲痛哭泣来说,那种情感是绝对假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