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陌然将视线移向被祁轩摔的稀烂的水果，过了好一会儿，才将注意力慢慢转向了祁轩：“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跟刘明远，也没关系！”

“你难道不知道这个医院有一半的股份都是刘明远的吗？没关系他能把你弄到特护病房？没关系他他妈能替你陪我的车钱？没关系你们刚才能那么亲密，脸贴脸的说话？”

祁轩说着话就把一张一百万的支票摔在了楚陌然脸上：“我以为你们有仇，还为那晚他伤害你的事情自责，现在想来，你是心甘情愿的吧。还真能演戏，在我面前说的跟真的似的。楚陌然，你真是让我恶心到了极点。”

祁轩完全不顾这是在医院，不顾楚陌然依旧有伤，上前一步揪住他的衣服问：“你的事情我懒得管，我只想知道，那个姓刘的打的什么主意？张硕的死跟他有没有关系？你又参与了多少？”

“祁轩。”

楚陌然的声音很低，面对祁轩的质问，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很多事情现在说了，不仅无凭无据根本就奈何不了刘明远，还会害了祁轩，他犹豫片刻后，缓缓地张口：“你，能不能信我一回，就一回好不好，我保证，一定会给你一个答案的。”

“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是用你不知道被多少人上过的身体？还是唯利是图的品行？我说怎么最近一段时间消停了，原来是有新主了！你的口味还真够变态的，看来是我之前对你太好了太仁慈了。”

祁轩自己都没察觉到他话语间带着一股浓浓的酸味，楚陌然原本才有些光的眼神一下子又暗淡了下来，他就知道，祁轩，永远都不可能信他。对方宁愿相信翟凡的谎言，也不会信他掏心掏肺的实话。楚陌然缓缓低下头：“我替刘明远办事，他答应给我一笔钱。”

“你就这么缺钱？”

“是！”

“靠！真是个天生的贱种！”

祁轩一把甩开楚陌然，愤怒地转身离开病房，他觉得自己如果再不走，真的有想把这里拆了的冲动。楚陌然缓缓用手撑起身体，苦涩地勾起嘴角。他的确很需要钱，如今的他，没有人可以依靠，更没有翟凡那么命好，有个爱他的人帮忙照顾一切，他就只有他自己和楚家留下的烂摊子。叔叔在任的时候，整改过很多项目，自然也是得罪了不少的人！这段时间，多少人找他要过债，多少人以调查的名义找过他，又有多少次被半道截住不由分说，就是一通拳打脚踢。这些，他从不曾跟人提及，更没有跟祁轩说半个字，每次见到祁轩，哪怕对方只冲自己笑一笑，他就觉得暖暖的，可是，就连这个，对他来讲都是个奢侈。祁轩万没有想到刘明远会突然撤资并且终止了同他公司的合作，他虽然觉得有些意外，但是却认为是件好事。他只是猜测刘明远有什么秘密，猜测他派去的那个人的死跟刘明远有关，但也仅仅只是猜测，虽然他一直在查，但目前没有任何证据。如今对方愿意主动撤出，他也觉得省去了一个大麻烦，何乐而不为？因此，这两个人的散伙饭吃的不亦乐乎，个个口口声声说期待下次合作，可谁心里也没打算再找上对方。出院的那天，风刮的特别的大，楚陌然穿着有些单薄的衣服，走出门诊楼。他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刚要往家的方向走，却看到在自己不远处，祁轩停好车，扶着一瘸一拐的翟凡朝门诊大楼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