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代修仙之人，也是在神族的点化下形成的一脉。从古至今，从未有过例外……没错，真的没有。起码，在施俨然印象中，就连他笔下的人物，也没出过例外。因此，施俨然为了确认自己几乎接近离谱的猜想，微微颤抖着指尖，搭上了秦芜笙的脉搏。灵力探入秦芜笙体内些许，顺畅地游走在秦芜笙的七筋八脉中。最后……自然是一双漂亮的眼睛越睁越大。“居然自己步入炼气一阶了？”

施俨然控制不住，惊呼出声。下一秒：我去，遇见行走的实验体了？然后，当着秦芜笙的面，一双惊讶的眼睛中，迸发出耀眼的光芒。施俨然：不用想了，这肯定是穿越者中选出的新主角！双手激动地抓住秦芜笙的肩膀，喊道：“我就知道，你不一般！”

再看秦芜笙时，活像是看到宝贝的盗匪。秦芜笙：不不不，少年，我一般，你才不一般……“你想多，炼气一阶？或许是我趴在你背上，被你影响，误打误撞吧……”秦芜笙眼底闪过嫌弃，扒拉开施俨然的手，默默往后退了几步。明明平静的脸上，却愣是让施俨然看出了“你不要过来”五个字。但秦芜笙的话，似乎，也不是没有道理。或许，施俨然自己，就是秦芜笙的引导者嘞……施俨然：那我算不算，秦芜笙的入门师父~施俨然想很多，施俨然有些美滋滋……而这时，秦芜笙后腿的脚，突然踩到了什么东西，隔着鞋底，也硌到了秦芜笙。秦芜笙浅浅皱眉，收脚，撇过头，视线往下移。“头骨？”

秦芜笙眉头蹙起，面色严肃三分。可细细看去，那双猩红双眸亮晶晶，眼底赫然满是好奇和“兴奋”。秦芜笙往后退了几步，蹲下，扒开头骨周边的土壤，将半个被埋进土里的头骨小心拿起，凑到眼前细细查看。这个头骨，比成人头骨大了一圈。虽然和人类头骨极其相似，但三十颗牙齿，却比失去智齿的人类多两颗。四颗犬齿，尖锐修长，这么看来，更像是野兽才会长的牙。秦芜笙端着硕大的头骨，在手上“把玩”。看得一旁的施俨然，一阵头皮发麻。施俨然：这女人上辈子到底是干嘛的？施俨然视线扫过两人所在的这层楼内，默默咽了口口水，一段记忆随着浮现。他轻声走到秦芜笙身边，扯了把秦芜笙的衣角。“干嘛？”

秦芜笙“研究”头骨主人物种，正“研究”得起劲，面对施俨然的打搅，语气中，夹杂了些许的不耐烦。施俨然悄然叹了口气，略微有些无奈。道：“那个，你先放下你手中的头骨，这应该是虎妖化形后，去世留下的。你还是看看我们现在所处的环境吧……”“哦，没意思。”

秦芜笙将手中，已经知晓答案的“问题”随手丢弃，拍了拍手中沾染的尘土。起身，一脸兴致缺缺，看着面色严肃的施俨然，边不以为然地问道：“咋了，这里有什……么问题……吗。”

边挪开在施俨然的视线，扫视这间进来后，便从未好好看过的空间。看清全貌后的秦芜笙：呵，有什么问题，问题大了！从塔顶而来的“光”，铺洒在这间屋子内。屋子内空间很大，却什么陈设都没有。光是“阳光”挥洒，倒显得有些空荡又虚幻，没什么实质感，让人看着，就有种心不落实处的感觉。和秦芜笙他们之前，进入深处那间包间的第一个房间有些相像。但……也不是很像。原本两人进来的入口，早已消失不见。完整的四面墙壁上，满是壁画。头顶的“阳光”明明能照亮整个空间，但是，四面墙不知道是建造的角度问题，还是施加了什么特殊的术法。整个空间，唯独这四面墙，藏于黑暗。秦芜笙眯起双眼，明明壁画离得不远，却怎么都看不清上面的内容。脚下，是毫无修饰的荒草，乱石，泥土地。大概是“阳光”太璀璨，这里杂草丛生，不少植物，比秦芜笙的人，还要高上不少。而这些都不是重点……秦芜笙扒开荒草，跨过乱石，来到房间中心，“阳光”直直普照的一座“室内小山”面前。眼底已经没了任何的好奇，和所谓的兴趣。脸色凝重，比施俨然看到的任何时候，都要凝重。施俨然甚至觉得，要是现在有人让秦芜笙笑一个，能被她扇个大逼兜子。也对，要是人哪怕有那么一点良知，在看到面前此景时，都会如秦芜笙这般，甚至……反应更大。面前这座，有三分之二层高的“小山”。由无数骨头堆砌而成。入眼皆是森白。在璀璨而温暖的光照下，还是显得那么冰冷，刺目。秦芜笙机械着身体，一步一顿朝“骨山”靠近。随意捡起一个头骨，不是人类，换一个，依旧不是人类，再换，还不是……看来看去，但凡是秦芜笙能看到的头骨，多多少少，都和人类的有所差别。也就是说，很大可能，这座“骨山”是除人族外，其他种族构成的。施俨然将秦芜笙从骨山中拉出来，边拍去秦芜笙身上的尘土，边道：“别看了，这些骨头，应该大部分都是魔族的，一小部分是妖族的，没有人类。”

“你怎么……”秦芜笙眼底情绪复杂，望着施俨然明亮的双眸，最后还是没说什么。她知道施俨然应该知道很多，也知道现在，就算她问施俨然为什么，施俨然也不会告诉她原因。既然现在说不了，那她问，不就是浪费口舌，白费功夫。还不如不说。秦芜笙将抓过各种头骨的手，在衣摆上蹭了蹭，习惯揣手，摸着袖中温热的传音石，心中万般情绪多数压制进了某个角落。问道：“那你可知这些妖魔族的尸骨堆在这里，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