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清除了工作,不爱逛街、泡吧一类的娱乐活动。父母去世后,更宅了,除了练练书法,就是做手工,开始小打小闹地做些刺绣、编织的小玩意,后来开始做一些简单的衣服,积年下来,也算得心应手,她准备悄悄地给爸妈做一身衣服,用原主攒下的私房钱—25块巨款。天晴后,原清按照李元梅的吩咐,去县城邮局领汇款单,还好原家村靠近县城,只有十里路。她为了防晒,穿了件嫩黄色长袖衬衣,黑色长裤,衬衣掖裤,显着那腰盈盈一握,编了更利落的鱼骨辫,连续多天的农忙还是黑了些,微带蜜色的皮肤细腻娇软,一双眸子,灿若繁星。李元梅早先和就和顾婶说好,让她家的桃子和原清一起去城里。自从顾婶救了原清,两家便当亲戚一般走动了起来。顾婶前两年丧夫,带着十四岁的闺女桃子,九岁的儿子道德艰难地过活,李元梅也经常去给帮个忙。正准备出发,打开门,就见腼腆的桃子在门口坐着,听到开门,立马站了起来,把李元梅吓了一跳:“你这傻妮子,来了怎么不进去?在这干坐着。”
小丫头脸黝黑,抿着嘴笑着没说话。原清看着桃子,让她等一下,回家又拿了一定遮阳草帽给桃子戴上,桃子连忙往下摘,推辞道:“清清姐,我不用戴的。”
原清轻轻地拉住桃子的双手:“这么好看的小桃子,为了陪我,暴晒几个小时,我担心晒成桃干都皱了。”
桃子听了,噗呲笑了起来。两个小姐妹手挽着手,向县城走去,一边走,一边闲聊着。快要出村头的时候,碰到沈未白和三个男知青也往外走。原清看到后,冲他们笑着点了点走,错肩而过。成城有点看傻了,喃喃道:“哎,那是原清吧,她可真好看......”沈未白瞅了他一眼:“成城,你眼瞎了吧?”
这一句话把成城整醒了,接着又迷茫了,这是脾气最好的沈未白吗?嘴好毒......沈未白想起什么,突然对成城说道:“对了,昨天李霞和姜敏说她们也要去城里,你去叫她们一起吧。”
成城继续傻眼:“未白,这俩姑娘一个泼辣,一个任性,你叫上她们不是给咱们自己找麻烦吗?”
“都是一块的,不叫她们后面一准翻旧账,更麻烦。你快去吧,叫着她们快点和我们回合。”
沈未白说完,转身向前走去。成城觉得沈未白说的对,那俩姑娘太能找事了,回头去叫她们。原清从背的军用斜挎包里摸出一串葡萄,和桃子分着吃,桃子开始不好意思,经不住原清各种逗,放松下来。沈未白直勾勾地看着前面的原清,没有前世的矫揉造作,坦坦荡荡,笑语晏晏。他这两日就有种错觉,前世是一场荒唐悲惨的噩梦?为什么原清跟以前不一样了?直到雨天,前世残疾的腿传来的扎心的疼痛。沈未白知道,这一世还没有经历从阳台摔下来的惨剧,疼痛是他的本能反应,毕竟瘸了大半辈子,所以上辈子的事情是确确实实发生的。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他都不会放过她。为了掩饰眼中的戾气,沈未白低下头,慢慢往前走着。原清回头看了下离得不远的沈未白和另两位男知青,纠结了半天,让桃子一等。从包里又拿出一串葡萄,往后走了几步,递到沈未白面前:“你们好,我从家里洗了带出来的,解解渴吧。”
原清一边递着葡萄,一边在脑补:沈未白,前世的你太苦了,今生多吃点甜的吧。沈未白和旁边的邹强、刘杰停了下来,外向的刘杰接了过来,刚要说话,就听李霞的声音传来:“原清啊原清,说你贱你还发疯,看看,逮着机会就勾搭,这么缺男人吗?”
原清往后一看,平日和沈未白一块的男知青带着李霞和另一个叫不上名字、看上去明艳、骄纵的一个女知青赶了过来。骄纵的女知青叫姜敏,走过来,紧挨着沈未白站着,差一点就贴上去了。原清看着李霞,笑了:“李知青,我特别好奇,你到底生活在一个什么样的家庭环境里面,动不动就是贱,就是勾搭男人。你自诩城里人,见多识广,我真的一点没看出来你的涵养和素质。”
李霞因为有个闻名的泼妇妈,从小耳濡目染,战斗力极强,没想到三番两次在这个村姑面前掉价,让她动不动就觉得矮她一截,她挺了挺胸膛:“你不就仗着沈知青脾气好,一次两次不要脸的勾引他,这个事谁不知道?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配吗?看好了,这是姜敏,人家才是青梅竹马,门当户对。”
姜敏眼神如淬了毒,她拉了李霞一下,开了口:“原清,你是真不长记性呢,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们一家人过不上安宁的日子!”
原清想起姜敏也是那本年代文里的重要炮灰,她是本市市里某领导的千金,这位领导是沈未白家老爷子一手提拔起来的,因此沈未白来此地插队,很受其照顾。姜敏从小时候见过沈未白便一直想着嫁给他,知道沈未白来源家村,死活要跟着,家里长辈也乐见其成。她一直将沈未白当做自己的囊中之物,看着原清勾搭沈未白,没少威胁警告,暗地里使绊子。沈未白腿瘸了被家族放弃以后,姜敏很现实地嫁给了家里安排的另一个官二代,可是丈夫吃喝嫖赌,还带着姜敏吸了毒,也落了个不得好死的下场。原清不想连累原家人,何况她对沈未白确实无意:“姜知青,我也认真地跟你说,或许以前,少年慕艾,我对沈知青有些好感。现在我已经清醒地意识到我不配,对他绝无半点男女之情。你大可放心!”
“你意识到了还给他送葡萄?这不是贱是什么?”
李霞不依不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