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不亮，原清就被一阵敲门声吵醒，努力穿上衣服起床开了门，是池也。“池营长，怎么这么早？有什么事情吗？”

原清有些惊讶。“我不进去了，你穿好衣服和我下去，我教你军体拳，衣服不要穿长的，不方便活动，给你十分钟时间够了吧？”

池也一边说着，抬手看了看表，开始计起了时间。原清做梦也没想到池也说到做到，真要教自己军体拳，还是这么冷的早上，她回想了一会儿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样，也没有找到原因。池也轻轻地抬眼看了她一眼，目光端正，却不容置疑。原清只好委屈巴巴回屋把李元梅给自己做的棉袄穿在里面，外面裹了红色短款羽绒服，围着围巾才出了门。外面的天还是黑漆漆的，气温很低，原清将手紧紧揣在兜里。军营里的路灯并不密集，如果不是身边有池也，原清是不敢自己出来的。来到操场，池也先带着原清围着操场慢跑了两圈热了热身，原清跑完，喘的不行，无奈地看着池也。池也走过来，给原清解下围巾，搭在旁边的单杠上，开始了军体拳的教学，第一招：弓步出拳，池也给原清示范的时候强调了动作要领，右拳从腰间出拳需要猛力，掌心向下。原清的拳头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池也走到原清身后，问她介意不介意他帮助，原清摇了摇头，池也就拿起原清的右拳，放在她的腰侧，强忍住内心荡漾，帮着原清快速用力地出拳，原清找到了出拳的感觉和力量的掌握，再自己练习便有了样子。接下来几式池也除了教给原清招式以外，还给原清重点讲了如何在遇到坏人的时候怎样去保护自己，攻击坏人。原清开始只想着学了当强身健体，减肥来用，没想到还有这么多用途，学得越发的认真了起来。不知不觉，两个多小时过去，天已经微亮，营地里已吹响了起床号。池也一股脑儿将军体拳16招式都简略地教给了原清，原清的学习能力和领悟能力确实非常快，动作基本要领掌握地很好，池也就叮嘱她每天早晚各练习2遍，尽快熟练起来，原清信心十足地点着头。看到操场上陆陆续续地过来了些官兵，池也和原清停止了教学，俩人结伴去食堂吃饭，这时的原清不再冻得哆哆嗦嗦，浑身热乎乎的。池也心里火热，趁着动作示范和纠正不规范动作，没少和小丫头有肢体接触，他喜欢小丫头对自己不设防，无条件的相信自己。如果原清知道，心里一定不知道怎么震惊，池营长真的想多了，她们的年代健身、跳舞、学习、实习、实验异性之间的接触比这要多的多好吗。原野知道原清一大早和营长去学军体拳，不高兴了：“清清，你有哥哥，还是一个妈生的不用，干嘛要让营长教？你是不是觉得营长教的比我好？”

原清哭笑不得，男人还这么小心眼的吗？趁着池也去打饭，小心翼翼地回答：“没有没有，哥哥打得也很好。可人家池营长好心早上叫我要教我，我总不能不知好歹地拒绝吧？”

“他为什么那么好心要教你啊？”

原野看了一圈周围，小声问原清。原清聪明地没敢说实话，人家看你上次教的太失败，不忍直视，才要教我的。原野没等原清相处怎么应付自己，自说自话：“我的军体拳就是营长教的，我是不敢说自己比他打得好的，反正你跟着他学是你赚便宜，多少年不见他指导新兵蛋子了。”

“嗯嗯，我占便宜……”原清嘴里随口应着，心里腹诽：早上四点半起来学军体拳的便宜谁喜欢给睡吧。池也打完饭看着兄妹俩头对着头小声说着什么，心里就不是滋味，哥哥这种玩意儿，是真特么碍眼，原野这个憨憨就不能滚远点，别耽误自己和小丫头相处？明天原清就要去京大了，下次见面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早晚被这些没眼色的人气死。池也脸色不太好的在原清另一边坐下，原野“没眼色”地喊：“营长，你坐错地儿了，上我这边，我有事和你说。”

池也不耐烦地抬起眼皮，瞪了原野一眼：“有事你就说，你那嗓门我还听不到？坐你边上？你那五大三粗的样儿，谁坐你边上谁难受。”

原野张着大嘴，久久合不上，有点委屈：他这是被营长嫌弃了？以前不是经常坐一起的？也没听人说谁和自己坐在一起耽误吃饭啊？原清看了看原野，又看了看池也，忽然觉得自己不应该坐桌上，应该坐桌底，池也看着小丫头眼睛转着，又不知道在脑补什么，连忙开口：“开玩笑呢，什么事快说。”

原野这才恢复正常：“我明天请假半天送我妹妹去学校啊，营长。”

池也点了点头：“行，明天我看看我这边有没有事，没事的话我把你们送到京大。”

嘴上说得一本正经，心里盘算怎么给原野找点事干，让他去不成。“不用了，池营长，不能再麻烦你了，我和我哥自己想办法就行了。”

原清实在不好意思再让池也又出时间又出车送自己了。“不麻烦，我顺便再去看看老首长，昨天晚上家里打电话也要过去。”

池也轻描淡写道。“清清，你不用和我们营长客气，你就把他也当哥处就行，我们营长看着不好打交道，人最重情义了。他把你我当兄弟，我妹自然也就是他妹了。”

原野不以为意地让原清不要不好意思。原清对自己哥哥这个粗神经也是没话可说了，尴尬地冲池也笑了笑，池也低头不知想到了什么，笑了：“清清，叫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