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上一起来就看见这样的新闻,心里的那口气怎么咽得下去?就像是吃了一只老鼠那样,恶心到不行,一想到就能吐的境地。程学平也坐在她身边,看着这种激动的妻子,他不由安慰道:“不用着急,既然这样,我们程家跟他们再也没有半点关系,这怎么看都是他们贺家自己的事情,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你就当做是看个笑话好了。”
程学平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心里却是把贺刚骂了个狗血淋头。他这教的是什么女儿,简直恬不知耻,行为放荡,跟外面那种卖肉的女人又有什么不同?季繁气得脑仁一抽一抽的疼,“也不知道季渊现在知不知道这件事情。你说,他要是知道了,该多生气啊!”
季繁一想到那个引以为豪的儿子,心里就恨不得把给他摸黑的贺明珠千刀万剐。程学平目光也很是深沉,“季渊后天就回来了,到时候你再宽慰宽慰他,不要因为这件事情影响了自己的情绪。为了那种人,不值得!”
季繁点点头,“这孩子,情路感觉一直都不是很顺畅,我想哪天去庙里给他求个佛。”
“随你。”
说完,程学平就站了起来,“我还在去公司,中午就不会来吃饭了,贺家最近想要竞标。没想到,贺刚那人还有这么大的本事,银行好几个资本家都被他收买了,我看啊,这贺家,说不定以后还真的是要平步青云。不过,现在我们跟贺家的事情,还是速战速决的比较好,毕竟,这还是关系到我们程家日后的声誉的问题。”
程学平想的比较远,要是以后贺明珠嫁进了他们家,指不定日后还要帮别人养孙子呢,他可不要!季繁点头表示这件事情她自己有分寸,程学平不用担心。下午,季繁就去了医院。程家的主母自然是比较有威严的,加上季繁长得比较冷漠,不似南方女子的温婉,她在商场上对自己的丈夫多有帮助,不是寻常的女性可以比拟的。季繁是穿着一身干练的灰色套装走来医院的,她就站在病房门口,手里都还提着一只花篮,脸上面无表情,就已经让病床上的贺明珠不敢直视了。“季阿姨”她声音小小的,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张扬跋扈。可见,面对季繁的时候,贺明珠都还是有些胆怯的。季繁只是简单点了点头,然后将花篮放在了贺明珠的床头柜上,“贺夫人,我们出来谈谈吧?”
她虽然是征求的问话,但是这语气,却是不容置喙的。姜秀当即就冷了脸,而贺明珠也像是知道要发生了什么一样,眼神哀求地看着季繁,好像是这样就能够让后者心软一样。可是,季繁又是真的那么容易心软的人吗?她现在没有当着姜秀的面骂贺明珠不要脸都已经是她忍耐的极限了,要是还心软,那真的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乖,在这里等一会儿,妈很快就回来。”
姜秀离开前都还不忘记安抚自己的女儿。这一幕落在季繁的眼中,又是多了一抹不屑。姑娘都这么大了,都还没有点独立的精神,果然,这门亲事是要不得的。贺汀对于姜秀和季繁之间的谈话就不得而知了,反正当她再一次听说贺明珠的事情的时候,程家已经完完全全将这么亲事给推掉了。这其中究竟是用了什么手段,贺汀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这天下午,都距离下班时间都还差十分钟,牧岚就已经来了她的办公室“守株待兔”。“怎么早过来做什么?”
贺汀眼睛没有离开手里的词典,她依旧是抱着英语词典。牧岚对于她这种的怪癖的一般人不能理解的消遣时间的方式嗤之以鼻,“我是担心你下班的时候就不厚道的跑了啊,现在早点过来,监视你!”
这话,说的理直气壮。贺汀微微无语,她看起来像是那种不厚道的会爽约的人吗?牧岚这是在质疑她的人品。一到下班时间,牧岚就拉着贺汀朝着外面冲去。开车的还是贺汀,座驾还是啊杜舟余的沃尔沃。凭着导航仪到了指定的地点,站在餐馆的外面,贺汀不由赞叹了一句,这品位,还真的是独特极了。这个地方,隐匿在闹市里,要是不是有人告知这里还有一家饭店,她肯定是不知道的。就在这样高楼林立的A市里,也还是有没有拆迁的老房子的。而面前的这一栋,看起来就影视年纪很久远的那一种。砖红色的外墙,因为是夏天,上面都已经爬满了爬山虎这种绿油油的植物。这一幕,应该是很多人记忆深处的画面了。贺汀也不例外,差不多十年前,这样的地方都还算是比较常见,但是越是后面,这样的建筑越是稀少,大多数都比夷为了平地,然后那平地上面,已经建立了高耸入云的写字楼。“牧岚,贺小姐,你们到了,快请进。”
门口处突然走出来了一男子,依旧是带着金丝眼镜,看上去温文尔雅,文质彬彬。贺汀一听见这声音,就有点羞愧。她在这样的男子面前,还真的是一点都不想说话,暴露自己那沙哑的声音。她想,要是她跟张之余单独说话的话,要是不是认识的人,肯定会有人多将他们两人的生意弄混淆。“好啊,走吧,贺汀,我们进去。”
牧岚的脸上的欢乐是那么明显。贺汀再一次觉得自己受到了伤害,自己今天晚上过来究竟是帮忙的,还是看这两人秀恩爱的?走进去,这里面装修的也很老套。准确说,应该都还是几十年前的装修,大理石的彩色的地板,墙壁上都还是一半白色一半绿色的那种喷漆。想来是因为年代太久远了,这里是重新上色的了。可是,依旧还是最大程度上的保持着原样。落了座,贺汀就听见对面的那人用着温和的口吻说道:“这里很难找吧?”
贺汀点点头,“以前都不知道有这么个地方,不过导航仪里面还是能够搜索出来的。”
张之余轻笑了两声,那笑音,都很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