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胎啊，你怀第一胎之前也不跟我说，那时候我给你吃了这个，保管这一胎就是男孩。”

我看着婆婆的脸，从进家门到现在，他们好像没人提起要看布丁，一直跟我说二胎二胎的，本来我跟自己说好的，他们来这几天保证不生气，可是生了布丁之后，我才体会到护犊子的感觉，他们忽视布丁我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我不生二胎，我这辈子只要布丁一个女儿就心满意足了。这时，我妈从楼上下来，向婆婆伸出手：“亲家，好久不见了。”

婆婆没接我妈伸过去的手：“我们农村人，不会你们的礼节。”

我妈笑着缩回了手，看我一眼。寒暄了几句，我妈对婆婆说：“刚来还没见到孙子吧，就在楼上，一起来吧！”

婆婆和几个姑子嫂子这才跟上来。柳京抱着布丁和轩辕在逗她玩，轩辕让布丁每天趴十几分钟，每次我都用手机拍下来，柳京说到时候做成视频短片肯定特好玩。“快来妃妃，马上就到时间让布丁趴了。”

柳京兴奋地喊我。婆婆她们围着床站着，一句话不说开始掏口袋。“来，奶奶给钱。”

婆婆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看不出颜色的小布包往布丁的怀里塞，其他几个嫂子姐姐也纷纷掏钱都塞到布丁的怀里。我还没反应过来，轩辕急忙把那些钱从布丁的怀里掏出来放到床头柜上：“钱上面有好多细菌，怎么能给宝宝接触？”

“这又是谁？”

婆婆打量轩辕。“这是月嫂，专门照顾布丁的。”

也不知道是哪个嫂子还是大姐嘀咕了一句：“城里的孩子真精贵，还专门找个人来伺候。”

我就当没听到，可是我妈的脸已经变色了。婆婆她们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婆婆抱了抱布丁然后就出去了。我妈抱着布丁坐在床边上，柳京好事地去数她们给的钱。“报告，你婆婆八百，其他几个嫂子大姑姐的每人三百，一共两千六，你发财了妃妃。”

柳京扬扬那些钱。我妈说：“钱不重要，他们家条件也不好，拿出这些钱也不容易了，等过春节的时候我给每个孩子包个红包，妃妃你也包一个，别让他们亏了就行。”

我知道我妈不看重钱，我也看得很淡，我总觉得我婆婆他们对布丁也不是很热情，公公甚至连提都没提一下，还是跟菩萨一样坐在楼下客厅。轩辕出去倒水，过一会回来捂着鼻子：“妃妃，连总家的男人都在楼下抽烟，家里怎么能抽烟，而且还有孩子。”

这段时间我都把这个忘了，他们上次来把我的天花板都熏黄了，还打算宝宝大一点重新装潢。“你让连康说。”

我妈拉了拉我：“还要住好几天呢，别弄得不愉快。”

我就怕跟连康说也没什么用，正好连康进来喊我们下楼去吃饭。柳京心直口快，立刻开口：“连康，本来你家的事情我不该管，可是关系到我干闺女，能让楼下抽烟的别在家里抽吗，花园里到处都是可以抽烟的地方。”

我没想到连康笑着答应：“我刚才就说过他们了，怎么能在屋里吸烟，放心好了，你们等会下去，我开了空气转换器。”

他退出房间，我妈笑着说：“你看，我说连康还是心疼闺女的吧，他说话比较方便。”

“转性了还是作秀。”

柳京哼哼唧唧：“得了，你们吃饭吧，我回了。”

“别介啊！”

我拉住她：“忙了一天哪能让你走？一起吃饭。”

“我疯了，跟这么多人一起吃饭，还不如出去自己撸串。”

“得了吧，这么冷的天撸什么串。”

我贴着她的耳朵：“晚上要是有穿山甲和蛇汤，你就装作害怕帮我给扔了。”

她白我一眼：“又想让我做恶人。”

不过柳京还是留了下来，三四十个人，我家的餐桌只能坐十二个人，小孩子坐茶几那边，又找附近的餐馆借了大圆桌面，临时搭了一个桌子。我特地让肯德基送了儿童餐过来，又让隔壁餐馆做了一些适合婆婆他们口味的，这么多人的饭周阿姨一个人做不过来。“周阿姨，轩辕，吃饭了。”

我喊她们，轩辕站在楼上的走廊处跟我摇头：“我等会吃，布丁困了，我哄她睡觉。”

周阿姨拿着饭碗正要上桌，婆婆突然说：“以前旧社会，家里的长工哪给上桌啊！”

周阿姨一听，立刻又端着碗走回了厨房。我没想到婆婆会这么说，我想站起来，我妈按住了我，然后她走进了厨房里。过了一会，我妈走出来了在我身边坐下。“周阿姨生气了吧？”

我小声问我妈。“那是啊，不过现在好一点了，我让她出来吃饭她不干，算了，等吃完饭你再跟她说说吧。”

我点点头，其实我婆婆这个个性我也不是头一次见，她跟我妈说话也是这样天上一脚地上一脚，随时会把你气死，如果真的跟她生气那才是不值得。柳京认真地巡视桌上的菜，然后偷偷告诉我：“没有奇怪的菜。”

我这才放下心来，让我吃那些奇怪的东西我才不会吃，而且活生生地弄死我于心不忍，晚上我就跟连康说把它们弄走，放生也好，送到动物园也好，反正我不会吃它们。吃完了晚饭，一大堆的碗周阿姨一个人根本洗不完，我说我去洗，我妈和柳京都按住我：“得了吧，布丁一岁之前你都给我老实点。”

“一屋子的女人，还轮得到你洗？”

我妈说：“去楼上看看布丁饿了没，喂她吃点奶。”

我觉得我妈太乐观，回头一看，客厅里已经支起了四桌麻将，我那些姑子嫂子都已经坐上桌子了，没有帮忙的打算。“她们是太把自己当家里人还是太把自己当客人？”

柳京气得要命，但是除了帮周阿姨一起去洗也没办法。她们不让我下水，我就帮着擦碗，周阿姨洗碗，我妈清，柳京负责擦擦桌台。“大姐，你人真是好。”

周阿姨感慨着对我妈说：“布丁没满月的时候，你在家里那么久，还帮我干活。今天妃妃的婆婆刚来，没几个小时都问了我好几遍我的工资了。”

“你说了吗，周阿姨？”

柳京凑过来问。“开始不说，后来她老问，问得我都烦了，干脆告诉她实话。”

周阿姨工资两千八，其实这个工资不算高，在北京人工成本是很高的，不过周阿姨是连康的同事介绍的，周阿姨本身也有退休工资，只是老伴去世了，和媳妇处不好，所以住在我这里她也落得清净，工资就不肯多要。“那妃妃婆婆是不是惊得要晕过去了？”

柳京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