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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节 我莫名地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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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如同戏剧,悲喜交加加上狗血淋漓,我看着跪在我面前的连康和一脸示好的婆婆,我很想说,有多无耻,舞台就有多大,哪里都是他们的舞台。我说:“如果我不借呢?如果我一定要见死不救呢?”

婆婆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起来,连康也站起来,他笑的很僵硬。“妃妃,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

“在你差点掐死我之后,你觉得我还会借钱给你吗?”

“那都是误会啊,而且不是借给我,是借给我大哥啊,他们总没有得罪过你吧?是不是?”

我不会再多跟他们说一句,我推开连康,绕过我的婆婆走出房间,刚走到门口,突然想起了什么,我爬到床上,摘下床头上方的结婚照,拿走桌上的我的照片。我不是演员,我不爱作戏。我走出连康的家,管它是连康的还是他大哥的,反正都和我没有关系,但是他们还想让我出钱。把我的东西变成他们的之后,再用我的钱继续帮他们买不属于我的东西。我妈说,钱不是一个特别好的东西,但是它能让你认清楚一个人。我用钱,认清楚了一大堆人。连康追出来,婆婆也追出来,手里拿着锅铲:“陈妃,我都拉下了老脸跟你低声下气了,你还要怎样?”

我回过头:“婆婆,那我也低声下气一回,你把你们坑我的钱还给我好不好?四千万。”

婆婆转身进了屋,连康走过来还想拉住我的手,突然他的眼神直愣愣地看向我的身后。我转过身,薄牧野站在他的车边看着我们,他没有走过来,可是连康不由自主地放下了他的手。连康愣了几秒,立刻招呼道:“原来是薄律师啊,来接妃妃?快点请进来坐坐!”

连康的表情,活像准备卖老婆进窑子的烂赌鬼,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薄牧野知道我在哪里我一点都不稀奇,如果他想,他可以无处不在,什么都能知道。在我的现任老公面前,我坐上另一个男人的车,并且我的老公还是满脸微笑地送我上车。连康把我罩在我的额头上:“小心别撞到头了。”

他差点就要跟我说,服侍好薄律师啊!薄牧野亲自开车,他向我俯身,我立刻自己扣上安全带:“自己来就好。”

他发动了汽车,在倒后镜里还看到连康的笑脸,拼命向我们挥手。我突然感到莫名地丢脸,因为这个完全没有节操的男人是我以前挑选的老公,我把视线从倒后镜中移开。“以后不管连康说什么,你都不用管他,他是个极品。”

薄牧野不动声色地开车:“他不是极品,这个社会里他这样的人太多了,不足为奇。”

薄牧野接触过的人比我多,我的世界里有连康这么一个,就已经让我的世界天翻地覆了。然后我们就陷入了沉默,我知道,我刚才从那个小型展览中心跑走了,按照薄牧野的个性他是不会主动再提起的,我希望他能明白我的意思,我不需要无缘无故的帮助。突然下起了雨,越下越大,刚才还艳阳高照,现在就瓢泼大雨,完全让人无法招架,四周的人们抱头四处躲避,雨大的看不清前方的路,连雨刷都失去了作用。薄牧野把车停在路边:“等这阵雨过去再走。”

我靠在椅背上,我转头看着窗外的雨,空调吹的身上发冷,薄牧野在我的身上盖了一块披肩,很柔软,我一摸就知道是羊绒的,颜色非常漂亮,淡红色缀着银灰色的流苏,非常棒的品味,一看就是薄牧野让人照着我的喜好买的。我闭着眼装睡,其实心里波涛汹涌的,大雨敲打着车窗,很快地上就蓄了积水。我看到一个女孩骑着电动车从大雨中仓惶飞驰着,也许是水太深了,她摔倒在路上半天都爬不起来,她一个人在水里挣扎着,周围来来去去的人只顾躲雨没有人去扶她。我坐起来解开安全带就要开门下车,薄牧野按住我的手:“怎么,又要做超人了吗?”

“我无法忽视。”

我说,如果有一天我能对这种事情视而不见了,那我就不是陈妃了。但薄牧野却关上我已经拉开的车门,自己下了车,撑着一把伞跑向那个女孩。我坐在车里,看着他把女孩扶起来,女孩没什么大碍,过了一会就骑着车慢慢地走了。我想,薄牧野和连康最大的区别就是,连康不会让我下车,自己也不会下车。而薄牧野会选择替我去。我该不该感动,我问我自己,答案是未知的。如果说连康是口深井,我摸不到他的底线在哪里,那薄牧野就是一片湖泊,他的心有多深,有多大,我不沉到底永远不知道。他撑着伞小跑回来,衣服全都湿了,外面狂风暴雨,伞基本上是个摆设。他脱了外套,我递过去腿上的羊绒围巾让他擦擦,他没有接:“不用。”

“其实你不必下车。”

我说。他没有回答,很多时候我跟他说话他都不回答,不知道是因为他觉得没有必要回答,还是还么有想好如何回答。我是一个话到了嘴边一定要说出来的人,而且怎么想的就怎么说的。我把脑袋转向车窗外,看着越来越夸张的大雨。很快,大雨就覆盖了整个马路,淹没了半个轮胎,从车里望出去我都有一种错觉,我是坐在一艘船里,面对着汪洋大海。好几辆车都熄了火,停在街上,不下雨的时候没觉得北京的下水系统这么不灵光。薄牧野的表情一直很淡定,仿佛这大雨和他没什么关系,他打开电脑看文件,他的时间太宝贵,一点点闲暇的时间都用来工作。我无所事事地躺在他的身边睡觉,突然喉咙很痒,我捂着嘴闷闷地低咳。我听到他关上电脑的声音,他调高了空调的温度,把我肩上的披肩往上拉了拉。我半闭着眼不吱声,听到薄牧野轻声地说:“时卉,是我的发小,从小在一个军区大院里一起长大,她小时候和男孩子一样,大家光着屁股下河游泳,在外人的眼里她是女人,可是在我的眼里她还是和小时候一样。”

他突然提到时卉是我万万没想到的,我惊叹薄牧野几乎能透视人心的读心术,他知道了我这段时间疙疙瘩瘩的就是因为介怀时卉的事情,其实连我自己都不能确定是不是因为那个。我仍然闭着眼不说话,等着他继续说下去,可是他不往下说了,我又听到他开电脑的声音,我从披肩下面偷偷看他,他正在聚精会神地看文件。他是一个高手,简简单单一句话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我睁开眼坐直了:“其实你没必要跟我解释。”

“谁说我在解释?”

他歪着头看我,眼中的火花要多狡猾有多狡猾,还带着些许调侃的意味。我发誓,我讨厌任何不明原因的暧昧,我不是有大把时间玩暧昧的小姑娘,我是一个正在闹离婚的怨妇,我无法做到这边和连康闹得不可开交,这边还和薄牧野眉来眼去。莫名其妙地我就爆发了:“薄律师,我感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现在我和连康的经济案件已经结束了,而离婚案你是不接的,所以我们已经不需要有任何交集了,我们这么多人也实在不方便住在你的家里,所以我们今天就会搬走。”

他很安静地看着我,目光深沉又柔和:“等你找到了我满意的地方,你可以搬走,但是现在不行,租房子和住宾馆对布丁都不好。”

“对布丁好不好与你无关!”

我冲口而出,我受过了!我受不了别人对我无休止的恶意,比如连康和他的家人,但是我更受不了来自一个我完全不了解的男人没完没了的好意,问题是我根本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我是一个很俗的女人,一个男人对你好,不是对你的人有企图就是对你的钱有企图,后者肯定不是,问题是前者,我也不确定,所以这才是我抓狂的原因。我也不管外面是不是大雨如注,拉开车门就跑了出去,我不知道该去向哪里,因为雨太大,这个我生活了近十年的城市此刻我感觉陌生无比,连东南西北都无法分辨。我在大雨里仓惶地跑了几步,我的鞋跟突然卡在了下水道的铁栅栏里,整个人往水里扑下去,就在此时,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了我的胳膊,把我拉到一个同样湿漉漉的怀抱里。两个湿淋淋的身体拥在一起的感觉是无法描述的,大雨中我看到了薄牧野的脸,雨水在他的脸上流淌,给我造成了一种泪眼滂沱的错觉,他给我的一贯印象都是冷静而睿智,可此刻我在他眼里看到了狂热和激动,甚至还有一种强大的深情。我惶恐不安,大雨浇湿了我的身体,但是他的怀抱却能够将我燃烧,此时的薄牧野是陌生的,他的手掌发烫而且在发抖,他的眼睛发亮,他的嘴唇在大雨里微微颤抖,这是一向深沉冷静的薄牧野吗?他的颤抖,他的不安是为了我吗?我这个像草籽一般渺小而杂乱的女人?我何德何能让薄牧野为我淋雨,为我狂热?我不安,不安到了极点,大雨让我的脑子混沌,只感到薄牧野将我拥入他的怀抱里,他的下巴抵在我的肩膀上,我莫名的心碎,而且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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