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婚姻,还是这个剧情?我结婚时,我曾经对自己说过,连康对我所做的一切,给了我不小的打击,但是如果是薄牧野,会直接要了我的命。水里倒影着我的样子,风吹乱了我的头发,柳絮飘到我的脸上,好痒。我闭上眼睛,真的想跳下去算了,但是我妈的脸,布丁的脸在我的面前晃悠,我的生命里不止是薄牧野,还有她们。我不能那么自私,沉浸在自己的儿女私情里,跳下去很简单,可是如果我死了,我妈怎么办?布丁怎么办?我离开了那棵大柳树下,开车回到了薄家。一路上,我在想,要不要相信?要不要去问薄牧野?还是当作时卉撒谎,我装不知道?我没有答案,化验单还静静地躺在我的包里,最初得知消息的喜悦之心已经荡然无存了,不管时卉说的是不是真的,都足以摧毁我对薄牧野的信任。没听她说这件事之前,我觉得我对薄牧野无比信任,他是这个世界上我最信任的人,可是当时卉告诉我这些的时候,我对他的信任立刻瓦解了。原来男女之间的信任这么脆弱,我脑子里只有她说的那四个羞耻的字,通宵做爱。我相信薄牧野是有这个能力的,他是个典型的水瓶人,外表看上去冰冷难以接近,但是他的内心却热情而滚烫,我想起他在每个春意盎然的夜晚纠缠我的时刻,不得不联想起时卉说的我们结婚前的那个晚上,他们如何厮守如何缠绵。仿佛有人狠狠打了我一个耳光,尖锐的指甲在我的脸上留下伤口,风一吹就痛,我咧一下嘴也痛,甚至呼吸重了,都痛。我不知道如何开车回家,布丁已经回来了,薄牧野给她在花园里弄了个小型游乐场,滑滑梯,海洋球,沙池,甚至蹦床都有。他宠起孩子来无法无天,他宠起女人来也让人无法拒绝。我有个习惯,每天晚上都洗头,薄牧野就每晚给我吹头发,这几天哪怕再忙,也会赶在我睡觉前给我把头发吹了再去开会。他对我的那种好,让人有一种为了死了也甘愿的感觉。记得以前,柳京还对我说,妃妃,你怎么总是遇到渣男?薄牧野渣不渣?我不知道,也许他是另一种渣。他不会抛弃我,他也不觉得他和时卉哪里对不起我,他保持着他的生活模式,依然爱我,依然对我好。只是我不能接受而已。我让布丁听小妮儿姐姐的话,小心一点,然后就走进了房子,慢慢的上楼,慢慢地走进自己的房间。我行动迟缓地像一个迟暮的老人,我的心被封在一个冰室里,冻僵了。不知道是不是心情所致,我的胃更加难受,早孕反应也特别强烈,趴在马桶上把黄疸水都要吐出来了,吐完了我几乎是爬到床上躺下来。我不知道躺了多久,有人走进了我的房间,脚步沉重,我听到布丁的声音:“妈妈把窗帘拉起来了。”
“嘘。也许是妈妈睡着了。”
薄牧野的声音。我从我微闭的双眼里看到布丁骑在薄牧野的脖子上,他们站在我的床前站了一会,然后他们又悄悄地走出去了。很快,门再一次被打开,我知道这一次走进来的是薄牧野,他坐在我的身边,他的唇压在我的脑门上,轻轻柔柔的。“陈妃?哪里不舒服?”
他担忧的声音:“我下午打过电话给柳京,她说你胃不舒服去医院了,医生怎么说?”
“没事,只是着凉了。”
我翻了个身。“哦。”
我感觉他钻进了我的被子,用暖暖的手敷在我的小腹上:“我让李阿姨今天给你做一点暖胃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