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发现你变得这么狠,干嘛这么生气?”
对啊,干嘛这么生气?我按了按太阳穴,对于这种渣男,特别是这种骗财骗色的贱男人,我就有一种特别的愤怒,恨不得杀了那些人,陈桂先可恶在他欺骗了小女孩之后还想那她的名誉发财,这种人不一次性让他害怕到极点,他就很有可能好了伤疤忘了疼,干脆让他的伤疤好的慢一点。我反正有点豁出去的感觉,我料到他不敢报警。柳京开着车离开了仓库,郁槐打电话来说他已经带着布丁送回柳京家了,问我可不可以今晚留宿柳京家里陪布丁玩。我笑着把电话给柳京:“问你能不能留宿?”
柳京红着脸嚷嚷:“房间多的是了,你想睡哪个就睡哪个好了!”
什么时候这两个人能修成正果了就好了,等我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弄完之后,我真得好好想想柳京和郁槐的事情。薄希希还在房间里等着我,她端坐在床上,脊背挺得直直的。见到我进来,她眼睛盯着我,紧紧抿着嘴唇。我刚才在路上已经把陈桂先敲诈我的录音发给她了,我想不用我多说她也知道了陈桂先到底是怎样的人,她刚才跟我做那一场戏也是想看看他的真实嘴脸吧!我在她身边坐下:“录音听完了?”
“恩。”
“明白了?”
“恩。”
“那就好,好好配合治疗,其他的别想了。”
“妃姐。”
她喊住我:“他怎么样了?”
“怎么?你不会告诉你你还心疼吧?”
心疼二字用在那个老男人身上我都觉得恶心。“不,我只是想知道,他死了没?”
我给她看视频,刚才录的,老男人在地上翻滚,爬来爬去,还不停求饶,爷爷奶奶都喊出来了。薄希希静静地看着,小脸十分肃穆。挺聪明一女孩,能看清楚那个人的嘴脸就行了。她仔仔细细地看完了把手机还给我:“谢谢你妃姐。”
“不用,你踏踏实实在这里住着,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什么时候做手术?”
她像决定了一件大事一样。“不用做手术。”
我微笑着:“你没有怀孕。”
“什么?”
她的眼睛亮起来:“我没有怀孕?”
“对,你为什么觉得自己怀孕了?”
“我那个,那个过了好几天。”
她声音害羞起来。“过了好几天也不代表什么,例假不准是因为你有炎症。”
我把她床头的卡片抽下来,换上去另外一张,她过来一看:“什么意思,为什么是你的名字?”
“傻瓜,以防万一,要是被人家知道了你住在妇产科,没事也有事了。”
我路上琢磨了一路,觉得还是让董阿姨帮个忙,把薄希希所有的病历卡都换上我的名字保险一点,万一给媒体知道了就功亏一篑了。“谢谢你,妃姐。”
薄希希变得格外乖巧和客气,我摸摸她的头:“吃一堑长一智,希希,要知道你的家庭有时候不一定只是你的靠山,它还有可能是别人盯上你的东西,一定要带眼识人。你还小,爱情会来的。”
她听得格外认真:“妃姐,我知道错了,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别谢了,现在我还是你嫂子不是。”
我靠在床头,这件事情终于告一段落了,我替薄希希出了一口气,让老男人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我也不去管后果,以前的我就是太瞻前顾后了,才会一次又一次让别人找到空隙伤害我。今天这件事情,不但让薄希希成长了,我觉得也是我成长的第一步,想要保护自己保护身边的人,必须要对敌人狠心。薄希希靠在我的臂弯里闭着眼睛,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睡着了,希望经过这件事之后,她知道世间险恶,不要为了叛逆而叛逆,我知道她不是真心喜欢那个老男人,只是用这种方式抗争家庭而已。“希希。”
我说。“恩。”
她哼着:“妃姐,我在听。”
“其实,我想你和陈桂先的事情,婆婆也应该知道一点,她是为了给你保留一点秘密而没有捅破,至于这件事情我会保密,你也要保密,连薄希甜都不要说,知道么?”
“我知道了。”
“希希,家里人是爱你的,但是也许不是用你喜欢的方式而已。”
“我只知道,妃姐你是个大好人,你和我哥弄成这样,你还管我。其实你完全可以不用管我,就看我们薄家的笑话就行了,我知道我哥想把你送到美国去。”
“做好人有什么好?”
想起来今天我第一次做了女魔头,也许以后陈桂先在路上看到我会吓得躲起来也说不定,想到这里我就觉得挺过瘾的:“还是当女杀手好,多酷。”
我们都笑起来,我们挤在小床上,看来今天晚上要留在这里了,我不放心让别人来陪薄希希,泄露出去我做的努力都白费了。我昏昏欲睡,而薄希希也已经睡着了。也不知道为什么本来觉得很困,翻了个身之后突然没有了睡意,我下床去倒水喝,走到窗边一边看着窗外一边慢慢喝着。突然,我瞪大了眼睛,楼下开过来一辆车,从车上走下来一个人,那熟悉的身影不是薄牧野是谁?他终于还是知道了我在什么地方!我赶紧跑回床边推醒薄希希,她睡眼惺忪地看着我:“妃姐,怎么了?”
“你哥来了!不能让他看到你在这里!”
她一骨碌爬起来,也慌了:“那我该怎么办?”
我从钱包里掏出一把钱给她:“把病号服脱了,穿上外套从后楼梯走,我让柳京先来接你,你到她家住一个晚上。”
“哦。”
她换了衣服急急忙忙地跑走了,我连忙把薄希希的衣服换上,然后躺在病床上。一切刚刚弄好,薄牧野就推开门走了进来。我闭着眼睛装睡觉,他站在我的床前,站了好一会,我不知道他在干嘛,听到他的脚步声围着床走了一圈,然后在床头停下来。他突然推了推我:“陈妃!”
我睁开眼睛,被他的眼睛吓了一跳,他眼睛里布满了红色的血丝,仿佛多少个夜晚没睡一样,血红血红的:“陈妃,你为什么会在医院?”
时间太仓促了,我还没有想好理由,只好沉默着。他从头到脚看我,把目光停留在我的小腹上,突然面孔变得煞白煞白:“陈妃,你白天告诉我的会处理我们的孩子,用的就是这个方法?”
恩?什么意思?我愣住了,看着他惨白的嘴唇和漆黑的双瞳,突然想起插在床头的卡片,上面分明写着我的名字,名字下面是病情,人流手术。原来,他误会了,他以为我拿掉了他的孩子,别说我不能解释,一解释就要把薄希希给说出来了。就算能解释我也不想。我觉得老天真的冥冥之中有安排,事情就是这么巧。我用力拉开他捏着我的手腕的手:“你看到了,就行了。”
“手术你做过了?”
“是的,做过了。”
他深深地看着我,仿佛要把我吞下去那样看着,他看得我心脏一抽一抽地痛,我发现我真的很没出息,他这样看我我还是会心痛,会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