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亚柠眼晴冷了冷，冷冷一笑。“勾引？”
她看他，讽刺地。他鄙夷，“你不知道钟亦凡是谁？”
他说，“我教教你功课，他是个花花公子，跟杨承跃是朋友，杨承跃比他还好点，至少杨承跃跟女人分手，就不会再给女人希望，他呢，到处对女人留情，每个跟她分手的女人，都还怀念他。”
沈亚柠很倦，但她的私事论不到他来指点。她冷讽，“我比你了解他，他是钟家集团的二公子，大哥叫钟志文！”
她把无意从邓丽娜那里听来的信息，回击周远琦。周远琦握着方向盘的手不着痕迹紧了紧，淡淡地朝她射冷箭。“看来你也不过如此，”他嘴唇的弧度加深，充满讽意，“这么轻易就被一个花花公子迷住。”
她淡定微笑，不屑解释。他不悦，薄锐嘴角牵了牵，偏过头，扫她一眼，眼神深沉锁着她。“你真让我瞧不起。”
他寻着话语，想激怒她。每件事情都要付出代价，沈亚柠心想，爱一个人，以及跟周远琦结婚又离婚，她都在付出代价。想不到如今，他也学会拿她过去的记忆来刻薄她。从小两人一起长大，喜欢他是自然而然的事情。这样一件自然的事情，如今却成了别人的笑话。她闭上眼，直接无视他。周远琦气恼地瞪着她，忽然把车停下。沈亚柠睁开眼晴，前方路灯一盏接一盏，夜风吹来，吹不散她跟周远琦之间两人的恩怨。他怒斥她，“离钟亦凡远一点，”他说，“他不是一个值得交付一生的男人！”
真是可笑，她忍不住问，“什么是值得交往的男人？’她嘲讽他，“是谁给你这种资格，让你来替我选男人！”
一句话，气得周远琦够呛。他的眉宇拧起，深眸幽冷擒着她。“他是个花花公子！”
他扬声。她的声音比他更大。“没错，花花公子，但分手能让女人仍然喜欢他，也是他的能力！”
不动声色把冷箭还回给他。周远琦一听，干笑数声，气得脸色铁青。他摔开车门下车。天空开始飘着雨，雨不大，像柳丝，沈亚柠坐着不动，拿出烟，把烟点着。一直背对着她的周远琦，忽然转回头，脸色黯沉莫名。“我不喜欢女人抽烟！”
他轻易就生气。沈亚柠也恼怒，“不喜欢请把车开走！”
下车，深深吸一口烟，一边站在路边等计程车。周远琦简直拿她无可奈何，气得手攥紧又放开，手背露着青筋。雨丝像雾，额前头发濡湿，紧贴着额头，沈亚柠把头发拔开，衣裙紧贴着身，皱眉。真是失策，她应该自己开车过来。坐人车子，看人脸色，何必。周远琦冷冷眸子深了深，想要训斥她，沈亚柠没有耐心。“走吧，你不想见我，我也不想见你！”
她冷笑，“不明白吗，完成心愿后跟你离婚，我就没有强求要得到你，对你做过任何努力让你留在我身边，别以一副前夫的样子教我做这个做那个，对我的生活指责跟不满！”
“沈亚柠！”
挑衅的话语呛进周远琦心里，他眯了眯眼，吼她。沈亚柠也不客气，喝令，“别再指名带姓这样叫我！”
这种连名带姓的亲昵称呼，她不想听。一辆车开过来，沈亚柠招手。跑车停下，沈亚柠才看清是钟亦凡。她看钟亦凡一眼，钟亦凡也深味看她一眼，又看了看周远琦。沈亚柠横下心，嘴里衔着烟，跳进钟亦凡的车里。钟亦凡目光在沈亚柠身上停了停，不等她说话，把车开走。跑车开出一段路，沈亚柠这才发觉头脸都湿透，风一吹，她不禁打个哆嗦。知觉慢慢回来，她抬头一看，车篷没有关上。她苦笑。她怎么遇到两个都是疯子。钟亦凡见沈亚柠终于回过神，他笑笑解释，“我认为你需要淋雨，让自己清醒一下。”
所以，给她开着车篷？她来不及说话，打了哈欠。手搭在车框，一松手，手上被打湿的烟滑开，风一吹，烟蒂吹向后面。沈亚柠看一眼后视镜，已经看不见周远琦。静默了一会，钟亦凡问她，“清醒了吗？”
他说，“清醒我就关车篷，”说完，他也打了个喷涕，沈亚柠瞠目。她说，“路边有便利店，”指着旁边，“你先过去买药，要不你先到那里喝杯热咖啡。”
这样，或许他就不会感冒。钟亦凡的笑咧到嘴角。“你在关心我？”
他问，语气玩世不恭，让人听不出他的心意。沈亚柠看他一眼，“我不想欠别人。”
感谢他刚才搭她一程。“女人，你的生活太有原则，”捉弄她，眯眯眼，“这样的女人，不够可爱。”
沈亚柠脸上没有表情，继续点着烟，抽一口，手搭在车框，让风吹着烟，一道浅浅的烟雾，在风里被吹散。钟亦凡从便利店买来两杯热咖啡。沈亚柠说，“你不用送我回去。”
她说，“我在这里等计程车。”
钟亦凡看她，摇着头笑，“女人，要懂得给男人留点面子，给机会让他们在女人面前表现体贴。”
他说，“这样的机会，你居然让男人眼睁睁看着你搭计程车？”
她的脸色黯了黯，周远琦也这样说过。工作又应酬，又淋雨，头有几斤重，沈亚柠不想跟钟亦凡油嘴滑舌，只想回到公寓休息。她说，“我的地址——”钟亦凡打断她，“我知道。”
这话钟亦凡是无意，但莫名让沈亚柠的心动了动。天下这么大，只有一个陌生人知道她住在哪里。回到公寓，虽然疲惫，却没有睡着，她在黑夜里，没有开灯，手上的烟在夜里亮着。红酒不够烈，换过另一杯辛辣的酒。感冒，情绪低沉，工作堆积，项目的定位方案没有进展，心里着急。苏彩凤劝过沈亚柠，这个时候，公司需要稳步前进，而不是冒险。沈亚柠坚持。项目不能再推迟下去，需要尽快决定方案，她唯一能做的，在两家公司各派势力的僵持下，尽力争取采用投票这种方式选出项目方案。感冒几天，脑袋昏昏沉沉，到广宇公司参与投票会议，推开会议室的门，只见到周远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