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雪日。”
轩辕泽在她耳边轻声一笑,手落在她的小腹上,道:“这也是朕和你肚子里的孩子度过的第一个雪日。以后,我们一家三口,也要一起度过这样美好的日子。”
许淼淼不由得一笑,在这样严冷的天,仿佛有一股热流传到全身。她回头看着轩辕泽,剑眉星目。过了这么久,他一直待她如初见的时候。她也相信,他会一直这样好地待她,和他们即将出世的孩子。措不及防地轩辕泽轻咳几声,打破了此刻的寂静温馨气氛。许淼淼关切问道:“皇上的风寒还没有好吗?”
轩辕泽用锦帕捂住嘴又咳了一通,直把白玉般的脸都咳得如滴血的红一般。许淼淼看到了,伸出自己略带凉意的指尖拂到他面庞上。“已经快要好了,昨儿夜里看奏折,一时忘了时间。”
轩辕泽露出和煦的笑意,一边握住了她的手,“不用担心。”
“你既然伤寒还没有好,怎么能陪我出来?”
许淼淼一关心,连称谓都变了,道:“我们快些回去吧。”
轩辕泽苦笑不得,看着她,“既然都出来了,不若再多待一会儿,淼淼你也难得出来。”
许淼淼却是再也不肯留下来了,轩辕泽无奈,只有顺着她的心意回翠寒堂。又过了差不多半月的时候,轩辕泽忽然昭告天下,大皇子轩辕子归聪慧自持,且心系天下,昭立轩辕子归为太子。这诏书一出,众人也不觉得意外。只是太后连着好几日都不肯见轩辕泽。而旬华恩听到这道旨令的时候,笑容放肆,又带了些得意和抱复的快感。转眼寒冬已过,宫里的人都紧张起来,太后还特意去普陀寺去烧了一桩头香。不知道是因为产期临近还是周围人的态度,许淼淼也开始变得有些不安起来。半夜,轩辕泽被辗转反侧的许淼淼惊醒,把她抱在怀里:“怎么了?”
许淼淼不知道该怎么说好,只是贴在他的胸膛前沉默。轩辕泽问了几次她也不答,便轻轻拍着她的背,让她放松下来。灯光下的她,素白的脸,眼睛大大的,下巴尖尖的,嘴唇的颜色淡淡仿若梨花,只有一双弯弯的秀眉依如住昔般乌黑柔顺,显得特别醒目。“早些睡吧,嗯?”
许淼淼看到他眼睑下方阴阴的乌青,轻轻点了点头。轩辕泽便笑了,又仔细给她掖好了被角。他就那么一直静静地抱着她,亲着的额头,安慰着她。温暖的怀抱,让许淼淼渐渐地睡着了。天快亮的时候,许淼淼突然醒过来,感觉腹部一阵阵地疼。她忙推身边的轩辕泽:“皇上……”许淼淼一动,轩辕泽就醒了,刚叫一声,那边已忙道:“怎么了?”
“我肚子痛。”
算算日子,也到了生产的时候。如果是其他情况,自然不必急,如果是发作了,头胎生产的时间长,何况稳婆、医婆都在前院侯着。轩辕泽披衣起床:“朕叫去人!”
语气镇定,举止从容。许淼淼心中大定,让小丫鬟喊了茗瑶和扶桑进来:“等会你和我一起去产室。”
茗瑶有些紧张,连声应“是”。说话间,阵痛已经过去。许淼淼梳洗、穿衣。宫里的两个稳婆在前,医婆在后,宫女也鱼贯着进了内室。就在这时候,许淼淼又感觉到了腹痛。其中一个稳婆摸了摸她的肚子,道:“娘娘,去产室吧!应该是发做了。”
医婆听着上前把了把脉,也点头:“应该是发做了。”
许淼淼点了点头,歪在炕上歇了一会,等阵痛过去,才由稳婆扶着去了产室。此时太后已得了消息,由菀扇搀扶着,在宫女的簇拥下进了正院,看见轩辕泽站在屋檐下,忙道:“怎样了?”
“说是发作了。”
太后松了口气,安慰轩辕泽:“你也别急,一时半会还生不下来。”
想了想,道,“皇上今日还要早朝,有哀家在这里,你快去吧。”
“您回去歇了吧!”
轩辕泽道,面上有几分挣扎,又道,“有宫人在这里守着就行了。”
太后摇头:“哀家在殿里也不安心,还不如就守在这里。”
吩咐菀扇,“你去产室问问,看现在是怎样一个情景?”
菀扇笑着应“是”,急步去了产室。轩辕泽扶着太后去了正屋的东次间坐下,又有宫女上了茶点。不一会,菀扇折回来:“才刚开始。”
太后双手合十,朝西边揖了揖:“菩萨保佑,平平安安,顺顺利利。”
睁眼看到轩辕泽面上分明的不放心,太后拉住了他的手,“哀家也知道你担心淼淼,国不可一日无君,皇上快些去吧。”
听到太后这么讲了,轩辕泽只得告退。对太后行了一礼,他才慢慢地离开。过了一会儿,邺纯仁和孙才人几个也连着赶来了。一群人坐在次间里,眼巴巴地等着外面的宫女进来送消息。产室静悄悄的,宫里的两个稳婆坐在床前的小杌子上,扶桑则坐在床边,拿着帕子帮许淼淼抹着额头、脖子上的汗。茗瑶端了铜盆在一旁服侍。医婆则是在一边仔细地观察着。听到动静,田妈妈朝着石妈妈轻轻地点了点头。石妈妈镊手镊脚地走了过去,见许淼淼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她小声在田妈妈耳边道:“怎样了?”
“多半要到明天。”
田妈妈悄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