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太后和邺纯仁来探病,刚巧孙才人也跟着来了。“你只管静养就是。”
太后椎了许淼淼的手,看了眼站在一侧的邺纯仁,“宫里的其它事都有纯仁和淑妃管着。”
邺纯仁把手中的汤碗放到案几上,则道:“病最帕误诊。既然知道毛病出在什么地方,对症下药就是了。你不必太过担忧。”
许淼淼笑着谢了两人。此时袁中才人也领了宫女进来,曲膝行了礼,将手中的红漆描金的匣子递给茗瑶,“听说许修容身子骨不好,臣妾特意把宫里藏的两支百年的人参拿来给许修容补补身子。”
太后睨了她一眼,“什么身子骨不好,只是产后需要静养罢了。”
袁中才人怵了片刻后讪讪地点头,邺纯仁已经伸手把太后扶起身来。“那哀家就先回去了。”
太后怜爱地看着襁褓里的谨哥儿,忍不住又伸手逗了逗。“哀家可真想把这孩子抱回去养着。”
太后这样三番两次似是无意的提,许淼淼不由得也在意起来。邺纯仁瞥见她手抓在床褥上似是要坐起来,开口道:“太后的心是好的啊,只是小皇子吵吵闹闹的,生下来也粘娘亲。现在许妹妹在宫里整日坐着,太后时常到翠寒堂里,不仅可以看看许妹妹,也可以见小皇子呢。”
太后一笑,没有看到邺纯仁暗自给许淼淼使了眼色。“可不是,照顾小皇子人手又多。闲杂人等吵了太后休养就不是了。”
万妈妈也道。等到太后出去了,袁中才人又和许淼淼说了些小话,刘医正来了。没有轩辕泽在场,刘医正也不敢给她施针。她吩咐了扶桑请轩辕泽过来。袁中才人见到刘医正来了,也没有多留,在轩辕泽来之前就已经离开了。轩辕泽来的时候许淼淼脱了小袄,他眼睛微暗,吩咐宫女端个火盆进来“等会小心着了凉。”
“还是别点火盆了。”
许淼淼轻声道,“谨哥儿还承屋里烧了地龙又点火盆。小心孩子上火。”
“要不让乳娘带着谨哥儿到正屋暖阁去歇去。”
轩辕泽帮许淼淼脱了中衣,“你也不用顾忌这顾忌那的。”
许淼淼伏在了床上,“臣妾坐月子也不好玩。他陪陪我臣妾也免得那么无聊。”
正进来,轩辕则笑道:“他除了睡就会哭,能陪你个什么?”
正说着,有靴子磨擦地面的声音。知道是刘医正进来了,两人都不再说话。施完针,茗瑶送了刘医正出去,红纹见许淼淼睡着了,蹑手蹑脚地帮她盖了被子。晚上轩辕泽依旧歇在许淼淼屋里,谨哥儿睡在父亲的枕边。“你说,他这样捆着,会不会很难受?”
轩辕泽侍在床头的迎枕上和许淼淼说话。许淼淼也觉得谨哥儿会不舒服。但田妈妈和万妈妈都是有经验的,说许多孩子就是这么捆着长大的……“田妈妈说,满月就可以了。”
她道,“是为了避免孩子成了盘腿。”
“他倒乖。”
轩辕泽笑道,“这样也不哭闹。”
两人说着闲话,许淼淼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猛然醒来,竟然天色大白,她大吃一惊。怎么睡得这样沉?谨哥儿晚上要醒两次。也不知道是谁在照顾他?谨哥儿有没有哭?思忖间已扭了头去找孩子。床上空空的就是轩辕泽,也不在。她有些慌乱地坐了起来。黑漆屏风挡住了视线看不到那边的情况,许淼淼高声喊着“顾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