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平稳的行驶在公路上,刘老三突然一个急刹车,我脑袋撞在了仪表台上,疼得我龇牙咧嘴。我扭头怒瞪着刘老三,正想喝斥他两句。发现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更诡异的是,他的双眼竟然变成了竖瞳,当中还有一道血线。我心头咯噔一下,暗道一声不妙,刘老三在我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中招了。我循着刘老三注视的方向看去,看到了一副极为诡异的画面。只见一只黄皮子站在路中间,双手交叉不住的作揖。黄皮子察觉到我在盯着它,猛地挺直身子,冲我龇牙。下一瞬,刘老三扔掉方向盘朝我扑来。刘老三身材本就比我高大,此时受到黄皮子的蛊惑,状若癫狂,力气更是大的出奇,整个人压在我身上,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我根本无法脱身。我用膝盖顶着刘老三的肚子,咬破舌尖一口血水喷在他脸上。刘老三发出一声凄厉惨叫,整个人好似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倒下。我费力的将他推开,拉起车子手刹,随即解开安全带下车直面黄皮子。黄皮子眼珠子滴溜溜转动,咧着嘴发笑,一副挑衅的姿态。我死死盯着黄皮子,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双手则缓慢地结出晦涩的印法。结出印法后,我身形猛冲而出,手掌对准黄皮子拍去。还未触碰到黄皮子,黄皮子就诡异的从原地消失,随之渗人的笑声在耳边响起。我整颗心提到了嗓子眼,警觉地环顾四周。后方忽然有凌厉的劲风袭来,我来不及多想,猛地转身拍打而去。一阵奇臭的黄雾遮掩而来,我瞬间失去视线。随之,手臂传来刺痛感。低头一看,手臂上有三道抓痕,正流着血。该死的黄皮子!我咬牙切齿恶狠狠的低骂一声。黄皮子不仅成功的偷袭了我,还害得我松开了结出的灵动印。我现在更加危险了。黄皮子瘆人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让得我六神无主。我深深吸气,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我必须反抗,绝对不能坐以待毙。可是,黄皮子的笑声实在难听刺耳,搅得我心烦意乱。刷!黄皮子从我眼前闪过,随之,我就感到肩膀一沉。我艰难的吞咽两口唾沫,冷汗不住的冒出。我动作僵硬地扭过头看向右肩,只见黄皮子蹲在我肩膀上,咧着嘴对我发笑。我身体紧绷成一根弦,不敢有任何动作。因为黄皮子就站在我肩上,随时都能向我发动攻击。若是被抓中咽喉要害,我就完蛋了。随着时间的流逝,我浑身已是被冷汗浸湿,双腿已经无法支撑,身体不住地哆嗦。黄皮子冲我龇了龇牙,凶狠地扑抓上来。我赶忙伸手捂住脖子和脸,同时手臂传来火辣辣的痛感。我吼叫一声,伸手抓住黄皮子将它扔出去。黄皮子叫唤一声,消失在黄雾中。我双手撑着膝盖喘着粗气,片刻,我抬起头看向前方。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毙了,不然非得让黄皮子折腾死不可。我从口袋里摸出一张黄纸,灵巧的折出一个纸人。旋即咬破手指,在纸人眼睛位置一点。纸人点睛,必然开灵!这几乎是我最后一搏了。并非是我没有其他本领,而是黄皮子动作太迅猛,我的手段难以打中它。“去!”
我低喝一声,将纸人扔了出去,纸人化作一道红光窜进黄雾之中。不多时,黄雾之中传出黄皮子激烈的嘶叫声。我静静地站在原地,等待纸人和黄皮子分出胜负。大概五六分钟,纸人从黄雾中飞出落在我面前。落地之后,顿时燃烧了起来。我心头一紧,纸人居然败了,这只黄皮子未免也太凶吧?黄皮子从黄雾中踱步走出,趾高气昂地盯着我,我被它邪恶的眼神盯得心头发毛。黄皮子张牙舞爪地嘶叫两声,凶狠劲儿十足。眼瞅着它就要动手,忽然,起了一阵诡异的风,将弥漫的黄雾吹散了。黄皮子神色大变,变得非常紧张,眼珠子一阵转动,观察四周。我也左右看了看,没发现什么不对劲。下一刻,后背变得滚烫,那个似蛇非蛇,似蛟非蛟的纹身位置格外的炙热。啊!我无法忍受痛苦,叫出了声。哒哒!一阵脚步声从身后响起,同时,黄皮子的表情变了,变得万分惊恐,慌乱地向后退。我下意识地朝后方看去,只见一道黑影一闪而过,带起一阵刺骨的冷风。黄皮子凄厉的惨叫声将我的思绪拉回现实,我猛地回头,就看到黄皮子直挺挺的倒下了。这、这是怎么回事?我一脸茫然。我定了定神,硬着头皮走到黄皮子身旁,踹了黄皮子一脚,黄皮子已经死了。那道黑影是什么来头,为什么要救我?我实在想不明白。然而,此时我也管不了那么多,至少我活下来了。我收敛思绪,迈步往前走去。突然,黄皮子脖子上闪过一道亮光吸引了我的视线。我站住脚步,鼓起勇气拨开黄皮子的毛发,伸手捻起闪光的物件。蛇鳞!竟然是两块巴掌大的蛇鳞!莫非那道神秘黑影跟我背上的纹身有关系?爷爷曾说过,我是极阴之命,是山精野怪夺舍的对象。但我背负着大凶之相的纹身,能不受山精野怪袭扰。十七年来,纹身没有任何异样。然而,随着爷爷去世,纹身开始显现它的诡异了。我的心情很沉重,嘴角泛起苦笑,自己的命真的太苦了。我喘了两口粗气,将两片蛇鳞拿在手中,随后一脚将黄皮子的尸体踹到路边的杂草里。上了车,我伸手拍了拍刘老三的脸。他打了个激灵,猛地睁开眼睛,嘴里发出凄惨的嚎叫。“闭嘴,不要叫了!”
我没好气地喝骂一声。刘老三木楞地转过头望着我,带着哭腔道,“三水,我、我先前看到一个美女,正高兴时,美女变成了一只黄皮子,还、还要吃我。”
我随口说道,“你被黄皮子迷住了。”
刘老三呆若木鸡,喃喃自语,“我被黄皮子迷住了?”
“现在已经没事了,赶紧开车。”
我催促一声,不能让刘老三去想,越想他陷得越深。刘老三急忙点头,慌忙的发动车子往前开去。车子开出几十米远时,后背的纹身又变得炙热滚烫,我倒吸一口冷气,目光忽然扫到后视镜,发现路边站着一个身穿黑色长裙的女子,无法看清她的模样,可她额头上三片亮晶晶的蛇鳞却格外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