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走到这一步,只要秦家交出九州鼎,也差不多算结束了。苏勤他们是为了得到九州鼎才对秦家下手,秦家将九州鼎上交,苏勤他们没有再出手的理由。再者,九州鼎是大气运之物,苏勤他们没资格染指。然而,秦家是化险为夷了,我还有危险呢。我诛灭了苏勤的孙儿,与他结下了因果,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万一他们四个联起手针对我一人,我该如何是好?想到这里,我心情就很沉重。忙活下来,别人的事解决了,自己依旧深陷泥潭。周维拍拍我肩膀,笑问道,“小友,怎么看上去心事重重的?”
我嘴角泛起一抹苦笑,“前辈,我跟苏勤之间的因果还没化解呢。”
周维淡笑说,“小友,苏勤算计你,是为了得到秦家手里的宝贝。他们要是知道秦家手中的是九州鼎,定会选择抽身离开,哪有工夫找你麻烦。”
我无奈耸肩,事情真要是像周维说的这样就好了。但我不信,苏勤不像那种好说话的人。我灭他孙儿,他一定会不依不饶。我不能听信周维的话,对此事置之不理,必须要想好应对之策。我又和周维说了几句,就告辞离去。剩下的事,交给他一个人办就好。等我回到招待所,天空已经翻起肚白。胖老板见我一脸疲惫,忍不住吐槽一句,“小兄弟,秦家这是不帮你当人啊。”
我哭笑不得,“老板,你这话多少带着点侮辱人的意思。”
胖老板嘿嘿发笑,随即说,“小兄弟,上楼休息吧,要是有人找,我会通知你。”
“秦家的事解决得差不多了,有南苗圣手在,也轮不到我指手画脚。”
听到我的话,胖老板吃惊不已,“秦家的事情处理好了?这也太快了吧。”
我无奈摇头,“事情有点麻烦,但罪魁祸首是秦家有一件不同寻常的宝物。”
胖老板怔了怔,嘿嘿发笑,“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看来我还是有先见之明的。”
我笑了笑没说话。铜算盘虽是一件法器,又哪能与九州鼎相提并论。我晃晃悠悠的上楼,进了房间洗了个澡,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睡了过去。下午四点多钟,房门被敲得砰砰作响,将我从睡梦中惊醒。我坐起身子,缓了缓神,前去把门打开。胖老板表情夸张的告诉我一个消息,秦云天死了。我无所谓的说了一句,死了就死了,用不着那么吃惊。胖老板一脸惊愕,想到我回来时说的一番话,好奇的问我,是不是秦云天死了,秦家才得以安然无恙?我点点头。差不多是这样,秦云天要是活着,肯定不愿意交出九州鼎。唯有秦云天死,秦家其他人才能活。属实说,秦家的事有点稀奇。认真回想起来,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可具体什么地方不对,又说不出来。我也懒得费心思去想,因为我与秦家毫无瓜葛。胖老板在房间里待了几分钟就下楼了,然而,没多久,他又来了。我有点不耐烦地质问他,有完没完?胖老板面露尴尬之色,直说楼下有人找我。我问他来人是谁。他朝我摊了摊手,表示不认识。我随意的洗漱一下,穿上衣服跟随胖老板下楼。来到楼下,看到一个二十岁出头的青年神色焦急的走来走去。胖老板喊他一声,他停住脚步,随即朝我看来。他打量我能有半分钟,然后用质疑的口吻询问胖老板,他要找的人是我?胖老板直截了当的告诉他,招待所除了我之外没有其他客人,而我就叫林淼。我打了个哈欠,慵懒的看着青年,问他找我有什么事。他稍作犹豫,然后递过来一张纸片。纸片上很干净,只有一个扭扭曲曲的周字。我问他这是什么意思?他告诉我说,是一个叫周雄的人给他的,还说,有麻烦就来到这里找一个叫林淼的人。我翻了个白眼,心中暗骂,周雄这个王八蛋,真会给我找事做。转念一想,周雄也为我挡去了不少麻烦。他介绍而来的人,肯定与他关系匪浅。我决定出手相助,就当还周雄的恩情。我问青年是什么事,他一个劲的摇头,表示三言两语说不清,让我自己去看。我撇了撇嘴,上楼带上家伙事,就跟青年去了。半道上,我买了些吃的垫垫肚子,吃饱了,办起事也有力气。青年通过后视镜观察,见我一边吃东西,一边看玉佩,愈发觉得我不靠谱。大概一刻钟后,车子开进一个环境优雅的小区。下车后,我跟着青年来到十二楼。他敲响左手侧的房门,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妇女打开门。“云庭,人来了吗?”
中年妇女直接无视了我,抓住青年的手焦急的问。“姨,人来了。”
青年指了指我。中年妇女看到我的相貌后,愕然开口,“这么年轻?云庭,你有没有找错人?”
我先青年一步开口,“他没找错人,我叫林淼,也认识周雄。”
“这……”中年妇女神色有些为难。“我是应周雄之邀而来,与你们无关。”
说着,我也不管他们同不同意,直接走进屋子。随意扫了一眼客厅,指了指电视机旁的鱼缸,“把鱼缸端走,别放在哪里,容易形成阴水煞。窗户上的盆栽放在另外一边,别挡住了东南财位……”我一番话下来,中年妇女和青年已是目瞪口呆。中年妇女回过神,赶忙迎上来,“小师傅,你待会儿再给我家看风水,先去看看我女儿吧。”
“带我去。”
“你跟我来。”
我跟着中年妇女来到她女儿的房间,房间里一片漆黑,窗户用纸糊了起来,门框上也挂着黑帘子。我微微皱眉,这是见光死么?“开灯!”
我话不多说,言简意赅。中年妇女一听,急忙拒绝,说她女儿见不得光,见到光就会发狂,难以控制。我告诉她,有我在,保准她女儿没事。中年妇女犹豫片刻,还是打开了灯。在灯光亮起的瞬间,床上的女孩突然睁开眼睛,直挺挺地站起来,她看上去大概十六七岁的样子,身体非常瘦弱,皮包骨头。她双眼漆黑如墨,黑气飘动,龇牙咧嘴,表情十分凶恶,令人不寒而栗。我咬破手指,一滴血飞了出去,落在女孩的眉心。女孩发出一声惨叫,直直的倒下。我从背包里取出龙头灯,走了上去,刺破女孩的手指,想要挤出一滴鲜血点亮龙头灯。古怪的是,无论我怎么用力,不见一丝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