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名，也是我们班的学习委员。”

老萨再次点头：“那这孩子真的是很优秀，这么晚了还去看书，怪不得是学习委员。”

后排的方阔和冯登听到老萨这么说，生怕老萨突然关心他们的成绩，赶紧低下头假装自己是空气。秦争鸣歪头看着窗外的夜色，脑海里回忆着许知琢衣着单薄，站在宁园门口朝他们挥手的样子，心里莫名有些空落落的。送完另外三个人，萨爽和老萨到家时已经九点了。萨爽把书包扔进自己房间，一出来就看见老萨从皮包里掏出一堆折得乱七八糟的零钱，她眼睛一亮，迅速奔过去：“今天的进账！”

老萨乐呵呵把钱都摊到茶几上，对萨爽说：“坐下把钱数数，爸去给你把牛奶热上。”

萨爽嘴巴一咧，装模作样地往手心“呸”了一下，两手一搓，坐下开始数钱。一天里最快乐的日子就是这时候，把那些一块两块的零钱摊平整，挨着数过去，最后整理成一沓，再报一个总的数字，那一刻她心里的幸福感能一下飚到满格。老萨从厨房端着牛奶出来，就看见桌上整整齐齐摆着一沓钱，最下面是百元大钞，最上面是一元小钞，萨爽咧着嘴冲他笑：“今天进账三百八十七！”

老萨把钱拿起来，数出三百，剩下的搁到萨爽面前：“三百入账，剩下的给你零花。”

萨爽刚喝了一口牛奶，嘴边沾了一圈奶渍，她把钱又往对面一放：“不用，上次给我的还没花完呢，这钱您就留着改善改善伙食吧，别每天中午都随便吃碗烩面，也吃点牛羊肉啥的。”

老萨没听她的，把那八十七块钱卷起来塞到她的黄帽子里：“那就留着请同学喝饮料吧，今天不是同学请客吃饭了吗，你也回请人家一下。”

“这我知道，那您也不用特意再多给我钱，我用自己的小金库请就行。”

萨爽埋怨地看了老萨一眼，把钱从帽子里抓出来装进上衣口袋里：“算了，这钱我就先拿着吧，就当给自己攒嫁妆了。”

老萨笑着拍了她后脑勺一下：“说什么胡话，有你老爸在呢，还用你自己攒嫁妆？”

萨爽嘿嘿一笑，说：“那就当给您攒养老钱了！”

第二天一早，太阳还没露面，萨爽早早就醒了。她穿好衣服走到卧室外面，看见老萨正从厨房往外端小米粥。老萨也看见她了，有些惊讶地上下扫了她一眼：“怎么这么早就起了？还穿了那件白衬衣，你不是说不喜欢这个样式吗？”

萨爽伸胳膊打了个哈欠，声音听起来懒懒的：“昨天睡得早，就醒早了。这衬衣挺好的，没帽子，穿的人也多，不显眼。”

老萨只当小女孩的心思一天一个样，没细思量，又转身去了厨房准备煎蛋。萨爽抬眼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几步跑到厨房门口：“爸，马上就五点半了，您还是赶紧吃完饭出车去吧，饭我自己做就行。”

老萨已经从橱柜里摸出了两个鸡蛋，头也没回地说：“没事儿，我一会儿工夫就做好了，晚点出车也没事儿。”

“那也不行，待会儿小米粥该凉了。”

萨爽顶着乱糟糟的头发挤到老萨身边，夺下他手里的鸡蛋：“再说火车六点到站，您要是去晚了，生意就被别人抢了，您还是赶紧吃完饭早点出发吧。”

老萨又伸手想拿回鸡蛋，被萨爽躲过去了，他只能无奈地说：“就煎个蛋，五分钟都用不了。”

“那也不行，您晚一分钟就少两个客人，蛋我自己会煎，您赶紧吃饭去吧。”

萨爽把手里的鸡蛋藏在身后，一脸坚决地往外推老萨：“您就别跟我犟了，早点去挣钱，我还等着您给我攒嫁妆呢。”

老萨拗不过她，只能乖乖坐到餐桌前开始吃饭。萨爽跑进卫生间火速洗了把脸，匆匆几下把牙刷干净，再次跑回厨房开始叮零咣当地做早饭。老萨在外面喊了一句：“时间还早呢，别着急。”

萨爽站在灶台前面晃了晃脑袋：“我必须着急，要不您准得趁着我洗脸刷牙的工夫又去做饭。”

老萨手里端着小米粥，笑着摇了摇头，心想自己这宝贝闺女现在精得跟鬼似的，连他这个老爸都骗不了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