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告诉你。”
“争鸣,”萨爽突然一转身闷头抱住了秦争鸣,“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干吗,今天对不起大促销啊,”秦争鸣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是我对不起你,让你担心了。”
“我爸都跟我说了,张姨这么对你,都是因为小时候那件事,”萨爽的眼泪已经流下来了,抓着秦争鸣的肩膀看着她,“争鸣,对不起,我不该拉着你去剧院,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还让你……没了弟弟。”
秦争鸣的身体忽然僵了一下,笑容也僵在脸上。“你怎么那么傻,那件事根本不是你的错,是我硬拉着你去的,你怎么不跟张姨说呢,让你错怪了你这么多年。”
萨爽哭得越来越厉害,肩膀一抽一抽的。秦争鸣低头咽了咽嗓子,脸色有些难看:“爽,别说了。”
“我去跟张姨说,全都是我的错,小弟弟是因为我才没的,她要打要骂都行,”萨爽抓住秦争鸣的胳膊,边哭边摇头,“我再也不让你受这个委屈了……”“爽,你听我说,这件事没有解决办法,不是说怪到别人头上就行了,”秦争鸣闭上眼睛,极力压抑自己的情绪,“你不明白,我跟我妈,一辈子也解不开这个结的,所以别再说这件事了,好吗?我想在你这里喘口气。”
“我……”萨爽张了张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有眼泪汹涌不停。“好了,别哭了,”秦争鸣伸出胳膊抱住她,用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脑勺,“把这件事从脑子里抹掉吧,真的不关你的事,你如果因为这个难受,我会更难受的。”
萨爽只好使劲把眼泪憋回去,用袖子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争鸣,我以后会挣大钱孝敬张姨的,以后,我给她当儿子,我也给你当弟弟。”
秦争鸣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抬手帮萨爽擦了擦眼泪:“你这是什么脑回路,要当也是当女儿才对吧,我不让你当我弟弟,你就当我最好的朋友就行。”
“嗯!我发誓,”萨爽认认真真地伸出三根手指,“一辈子都当你最好的朋友,让你赶都赶不走。”
——过了除夕,剩下的初一到初七就像坐着火箭一样过得飞快,一转眼寒假就结束了,二中初八正式开始上课。开学第一天,班里人还没从假期缓过神来,不少人都不小心睡过头了。萨爽和方阔作为迟到大军里殿后的人,连挨批都排在其他人后面。胡谦站在俩人面前苦口婆心地批评:“高二下学期了啊,眼看时间已经过去一半了,该紧张起来了,萨爽,方阔,你们俩是不是忘了你俩上次期末考成什么样了,用不用我给你们提个醒,全班一共不到六十个人,你俩排四十多名……”萨爽和方阔很有默契地同时开启了屏蔽系统,自动把胡谦的唠叨拦截在耳朵外面,直到胡谦又去唠叨后面来得更迟的人,俩人才对视一眼,悄悄松了口气。“哎,”方阔碰了碰萨爽的胳膊,小声说道:“我给萨叔带了琵琶蟹,晚上放学了先跟我回家一趟,拿上东西一块回城西,今天我回我奶奶那住。”
“就这么简单?”
萨爽斜眼瞅着他。“当然……不可能,”方阔挑了挑一边的眉毛,“回我奶奶那之前,先去尝尝萨叔做的螃蟹。”
“德行,就知道你要去蹭饭,”萨叔斜了他一眼,“你是不是把我爸当免费厨子了,专门挑生东西送。”
“谁让萨叔手艺太好,没事总馋我,”方阔靠在教室墙上,咧着嘴笑了笑,“不过这次不是白蹭饭,我还给大厨准备了好酒,包大厨满意。”
“我说你怎么就不把自己当外人呢?这次再跟我爸喝酒,我把你俩一起轰出去。”
“当什么外人,都是一家人,我跟萨叔亲如父子,爷俩到了一块哪有不整两杯的道理,放心,这次绝对不多喝,喝多了就罚我睡沙发。”
“睡你大爷,吃完饭就赶紧滚蛋。”
一个寒假没见,这货还是这么臭不要脸。萨爽笑着白了方阔一眼,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了祁嘉述。自从那天失联过一次,祁嘉述再也没断过电话,每天一个,准时准点,虽然还是不肯说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但电话里的状态听起来都还不错,时不时还会说两件在那边的趣事给她听。就是不提什么时候回来。她已经追问过一次,不能次次都追问,后来只好也说些在足球队训练的趣事,免得让两人无话可说。元宵节当天,萨爽忐忑到晚上八点,接到祁嘉述的电话时,问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明天回来吗?我去接你。”
祁嘉述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萨爽,对不起。”
又是对不起。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词成了他们之间的高频词。祁嘉述总是在回答不上来她的问题时,就用这三个字代替自己的回答。距离联赛还有三个月时间,萨爽忽然有种可怕的预感:“祁嘉述,联赛之前,你会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