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西门庆与潘金莲……”甄昊放着现成的四大名著不讲,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讲了一个《金瓶梅》的故事。讲到潘金莲毒杀武大郎之时,众人那是一个咬牙切齿,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讲到西门庆通过薛媒婆,将清河城外开布铺的女寡妇孟玉楼娶来家,得到一笔丰厚的嫁妆,除了那受伤的军士以外,每个人都露出了艳羡的目光。这些汉子们都是血气方刚之辈,且家里贫困潦倒,谁都做梦有一日能一夜暴富,当然能吃个软饭就更加可口了……当讲到潘金莲与女婿陈敬济勾搭成奸之时,又是一阵疯狂脑补,若有所思;当讲到武松怒杀潘金莲和王婆二人之时,众人又是一个恶有恶报,善有善报的表情,事情得以圆满。“欲听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就在众人听在兴头上的时候,甄昊见得天色已晚,当即出言道,虽说没有惊堂木,但是一切程序要做足。众人正听在兴头上,甄昊的声音却戛然而止,惹得众人那是一个心痒痒,尽皆期盼的眼神望着甄昊,充满着期盼。他们一个个血气方刚的少年,远离故乡和亲人,来到这偏远的马邑,如今听得这般香艳故事,算的上解解烦闷,却不曾想被甄昊吊在半空当中,当然是不太尽兴。“明日!明日!今日天色已晚,你们的兄长需要休息,若是他休息不好,这伤好不了,你们可是吃罪不起的啊!”
见到这些士兵们这么热情,甄昊只好将他们的兄长抬了出来当一次挡箭牌,想必他们这些人感情这么深,应当是会在乎他的死活的。“都回去吧!明日再过来。”
既然甄昊将自己抬了出来,表明了送客之意,他也不好再让这些兄弟们一起陪着他。“好吧!”
“甄大夫,一定要照顾好我大哥啊!”
这些人临走还不忘了叮嘱着甄昊要好好照顾他们的大哥。“放心吧!”
甄昊望着他们这依依不舍的样子,想起了那四句至理名言:“人生四大铁,一起扛过枪,一起同过窗,一起嫖过娼,一起分过赃。”
“好!好!甄大夫,可说定了啊!明日我兄弟再来!”
听到甄昊明日要给他们讲讲新故事,这些汉子们心情还是挺激动的。这个时候小说还不是那么发达,他们以前在村里面都不曾听过说书人说很多故事,如今甄昊讲的这些香艳的故事,在他们看来,讲的比那说书人还好。“明日众位兄弟还是不要过来了,大家都是军人,应该以保家卫国为己任。”
见到自己的兄弟们明日还要前来,那受伤的汉子劝阻道。终究他们还是这大唐的军人,是负责守卫大唐数千万百姓的士兵,总是应该履行着自己的使命。“大哥,一天而已,应当无事。”
“是啊!大哥,你是为保护我们兄弟而受伤,不然以你得本领,岂会被那些贼人射伤手臂?”
“都快我们武艺不精,连累了大哥!”
“是啊!”
……听到自己的大哥劝阻,所有人都几乎是声泪俱下的表示着自己对这位大哥的留恋之情。同样是替这位大哥回忆起如何因为救助他们而受伤的故事。“明日众位过来,在下给诸位讲一个红拂女夜奔李药师的故事,如何?”
见到这些士兵们的深厚情谊,甄昊知道躺在床上的那位是不好再劝阻了,当即出言替他做了主。“可是……这……”见到甄昊这般表态,躺在床上的大汉想出言阻止,却又欲言又止。方才那些士兵们声泪俱下的陈述,着实是勾起了他的回忆,这个时候也是有些舍不得自己的兄弟们。“就这样说定了!在这里我最大!”
在这座伤兵营里面,身为主营大夫的甄昊是相当得自信没有人比他更大了。“谢谢甄大夫!”
甄昊的这个决定自然而然的得到了这些士兵们的拥护,正遂了他们的意。“咳咳咳!”
不过就在这些士兵们欢呼雀跃,准备离开伤兵营的时候,帘子外边响起了一阵剧烈的咳嗽声。“进来吧!感染风寒了?”
隔着帘子,甄昊并看不到咳嗽的人是谁,但是出于一个军医的本能,救死扶伤是他的天职。当来人掀起门帘子来,甄昊才看清楚了,来人乃是匡道府折冲苏烈,也是他们这座大营的最高统领。“苏将军!”
“苏将军!”
“甄昊见过苏将军!”
……作为这座大营的领导者,所有人对于苏烈还是保持着该有的尊敬,纷纷向苏烈行者大礼。此刻正被包扎的严严实实的汉子见到苏烈进来,也是赶紧正色,准备挣扎着向苏烈行礼。“你就免了吧!”
苏烈看着挣扎的士兵,挥挥手不让他再挣扎起身。“多谢苏将军!”
见到苏烈这番平易近人,不光是躺在床上的汉子,包括那些要走的士兵们,也赶紧替自己的大哥给他拱手行礼。“行了!下去吧!明日你们可以前来探望,但是那个劳什子红拂女的故事就不要再讲了!”
苏烈并不想阻拦这些士兵们离,当然这最后一句话很明显是对甄昊说的。当苏烈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甄昊终于明白了他故意站在帘子外边咳嗽的原因了。苏烈想必是已经在帘子外边站了片刻,将方才最后甄昊的话听得是一个真真切切,清清楚楚。这些士兵们不知道红拂女是谁,不知道李药师是谁,但是身为这大唐的将军,苏烈当然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所谓的红拂女就是当年前朝大隋楚国公杨素府上的一位侍女,本姓张,因为常年手执红拂立于杨素府上,而称为红拂女。至于李药师,在整个大唐军政两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正是苏烈的顶头上司,此次出征突厥的统帅,大唐军神李靖。这甄昊所讲的红拂女夜奔李药师的故事,自然是讲的这大唐的军神的情感史,而且这其中还涉及有当朝皇帝李世民。苏烈当然是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故而特意叮嘱于甄昊。甄昊当然也是明白苏烈的意思,当即应承了下来,反正不讲就不讲,故事还是挺多的。当能正常走动的士兵们离去以后,屋子里面就剩下了甄昊,苏烈等三人。苏烈望着躺在榻上的汉子,随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何方人士?”
这不问还挺好,一问可是让整个帐中的气氛又不一样了。“启禀苏将军,在下薛礼,字仁贵,绛州龙门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