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且相当有韧劲,不错不错!”
李靖仔细的摩挲着纸张,又往两边拉了拉,给出了一个相当中肯的评价。“柔软度颇有些类似于丝绢,而韧性差些。”
薛万彻虽然方才与甄昊两人相当不对付,但是如今也是基本上水落石出,也还算的上比较公允,不算偏颇。“依照甄大夫所言,此种纸张可以量产,实乃我大唐之福啊!”
李靖也比较认可薛万彻的评价,但是一想到这个东西可以大规模生产,作为一个大唐的统帅首先想到的依然是造福大唐的百姓们。“或许仅仅是夸下海口也说不一定,嘴上无毛,办事不牢。而且用这等纸张入厕,简直是暴殄天物。”
薛万彻认可这个纸张的质量,但是并不代表他认可甄昊这个人,在他看来,甄昊竟然用这等优良的纸张来入厕,本来是纯洁的东西,但是却被秽物所沾染,任他是将门之后,也是着实有些不爽,对于这个东西的始作俑者当然没有一丝好脾气。“薛总管如果有兴趣,在下愿意向薛总管演示一番,如何?”
既然薛万彻不相信,甄昊还是很有礼貌的邀请薛万彻观看,本来藏着掖着的东西,如今已经成为公开的秘密,甄昊也乐得向众人展示一番。“此纸可有名号?”
薛万彻本想回击甄昊,却不曾想被李靖抢了先,李靖倒是对这些纸张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按照一般的情况,纸张的命名方式有很多种。有以发明人命名的:蔡侯纸,薛涛笺等;有以产地命名:宣纸,蜀纸等;有以制造材料命名:麻纸,竹纸等;也有以其纹理命名:罗纹纸,硬黄纸等;凡是发明纸张的人,必然会给自己的纸张一个响亮的名头,在李靖看来,甄昊也不会例外,故而有此一问。“启禀大帅,此纸名唤卫生纸。”
既然是从后世带来的技术,甄昊也懒得再去挖空心思想一个奇特的名字。“卫生纸?”
甄昊对于这个纸张的命名显然是超出了李靖的认知范畴,卫生这个概念还没有在大唐诞生,至于为什么叫做卫生纸,李靖也有些不太明白,一脸疑惑的望着甄昊。“正是!此种纸张诸位也看到了,细腻而且柔软,一般可以用来擦脸,擦手,擦汗水,擦屁股……”甄昊用一些浅显的动作在自己的身上来回折腾着,向众人演示着卫生纸的用途,手舞足蹈,有些像街头卖艺之人。“而且,这种纸张擦完后更加干净,可以随手丢弃,所以叫做卫生纸。”
同时看到这些人一脸茫然的样子,甄昊还为他们用古文解释了一通。“卫生者,卫全其生也,能卫全其生则生所以常存,故曰卫生之经也……与物齐谐而同其流,此所谓全生之道也,故曰与物委蛇而同其波,是卫生之经也。”
这下子算是彻底的给李靖这位军届的大文化人讲明白了这个道理。“原来是用来保护自己的身体。”
李靖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不过很快又变成了十万个为什么,“不过,这擦汗可以保护肌肤,擦屁股又能保护什么?”
这个问题一出来,可算是涉及到甄昊的“专业”了,他可是一名正儿八经的军医,好好给这位讲述一下用卫生纸擦屁股的好处再说。环视一周,望着一个个期盼的眼神,虽然刚才每个人对甄昊都或多或少的产生了一些偏见,但是如今甄昊可是在给他们造福。虽然他们一直用的都是厕筹,但是那硬邦邦的竹板子,冬天用起来一言难尽,当冰凉的竹板接触到三十七度的肌肤,简直是浑身一震,精神抖擞。摸着甄昊口中的“卫生纸”,这种柔软的纸张在怀里捂着再使用,想必要胜过那竹板子万倍,恨不得马上回去好好试验一番,但是对于新生事物的警觉,还是想听听甄昊的意见。“在下先问诸位一个隐私问题,诸位可有某些部位瘙痒,更有甚者,是否还有痔瘻(音漏)的存在?”
这个时候,甄昊摆起了一副名医的架势起来,一副终有成竹的样子。“这……”“不好吧……”“甄大夫虽然年纪不小,还有些神了啊!”
“就是!”
“方才还小瞧了他……”……甄昊的问题算是直击众人灵魂,虽然人多口杂,但是听这语气,这些人很明显是一个都没有跑掉,都有这个毛病。甚至是自己的好基友孙溥还主动的,悄悄的蹭过来问甄昊是怎么知道的,从来没听说过甄昊有这等医术本事,况且就算是真的有医术,也得先来个望闻问切吧,这直接说出来,在他们的认知中,已经不是医术了,接近仙术的范畴了。“事实证明,甄家医术确实要比你孙家强。哈哈!”
对于孙溥的询问,甄昊趁机是在表面好好打击了一下孙溥的医术。至于内心却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想法。天天用竹片子刮自己的隐私部位,用力过猛,刮的皮开肉绽,鲜血淋漓;用力过小,完全是刮不干净。而这些偏远的将士们又没有条件洗澡,夏天还好说,找个小河都能游上两圈儿,算得上是洗了个澡,而到了秋冬,洗澡更是以月计算。当然这还是爱干净的人,那些不爱干净的一生只洗三个澡的也是司空见惯,自然是卫生环境越来越差,瘙痒是十分正常的事情。至于那痔瘻,便是痔疮,十男九痔,根本是想都不用想。“是又如何?你可有本领治好?”
与众人扭扭捏捏不同的是,脾气耿直的薛万彻是直接反问甄昊,算是默认了这个症状。痔疮这个事情,从人类开始直立行走便伴随着人类,饱受折磨,历朝历代的大夫们也是想了各种方法,却收效甚微,因而当甄昊提到这个事情,薛万彻还是很感兴趣,想必薛万彻也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有痔青年。“在下虽然无法治好痔瘻。”
对于这等难题,甄昊当然是没有把握治好,老老实实的回答了薛万彻的问题。“小子!你是在拿我们寻开心吗?”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对甄昊满怀希望的薛万彻觉得自己仿佛被甄昊耍了,怒目圆睁,凶神恶煞的望着甄昊,仿佛要将他吃掉一般。“在下虽然不敢打包票治好痔瘻,但是这个卫生纸却可以让诸位不得痔瘻!”
甄昊面对薛万彻的质疑,只是扬了扬手中的卫生纸,望着薛万彻平静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