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当甄昊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所有人都是一个相当错愕的表情。在他们看来,有了甄昊发明的这项利器,取胜很明显已经是一个顺理成章的事情,丝毫不费力气,甚至有时候苏烈等人都能看到突厥可汗去众人“护送”去长安的情景,当然是在梦中……如今甄昊这句只欠东风算得上是给本来已经信心满满的大唐将星们泼了一桶冷水,在这寒冬时节,更加透心凉。“甄家小子,你可知道为了这场战争,老夫准备了多久,你竟然来一句还欠东风?”
脾气火爆的尉迟恭率先发难,在他看来,甄昊以往经过一个月树立的良好形象已经崩塌,甚至连称呼都从以前的“日天”又变回了甄家小子。“日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身为兄弟的苏烈还是要比尉迟恭强的多,轻声询问着甄昊,只是急促的语气,丝毫掩盖不了心中的焦急。而且与甄昊共事了这么就,甄昊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这种幺蛾子,作为搭档的他,也有些脸上无光。身为大帅的李靖年纪更大,明显的更加沉得住气,只是静静的看着尉迟恭和苏烈的表演,没有亲自下场询问,毕竟这二人想问的东西也是他的疑惑。“不要急嘛!你看你们这些人加起来都快两百岁了吧!还这么沉不住气……唉!”
面对这些大佬们的质问,甄昊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摇摇头,表示着失望,同时开着玩笑,缓解一下这凝重的气氛。“这小子……”李靖这个时候倒是对甄昊更加增添了几分欣赏。在被这些凶神恶煞,从死人堆里面爬出来的将领们质问,心中丝毫没有慌乱,反而是揶揄起众人来,就凭这份沉着冷静的气质,都值得他不由的赞美甄昊一番。“小子,你说谁加起来快两百岁了?别给老夫卖关子了,赶紧说,不然……”尉迟恭的性格倒是与甄昊有些不太相同,更加冲动暴躁。“日天,有话就说嘛!你这都把我们的胃口吊了起来了。”
旁边的苏烈替尉迟恭敲着边鼓。“看你们这猴急的样子,又不是娶婆姨……”甄昊一脸狡黠的笑容:“诸位都是我大唐的军神,既然如此,那在下想问诸位一个问题……”甄昊说到此处,故意停顿了一番,仔细观察着周围,看到了一个个期待的眼神,仿佛在鼓励着他继续说下去。既然被所有人鼓励,甄昊也不再卖关子,直接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敢问大帅、鄂国公、苏将军,从马邑前往突厥牙帐有多远?”
“一千余里。”
对于这三位久经沙场的将领来说,当然知道这个距离,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这个最基本的东西,当然是早有准备。“一千余里吗?倒是算不得太远。”
甄昊沉吟了一番,若是以后世的速度,倒是完全算不了多远的距离。但是依照大唐现在的交通工具,再配上这北方的交通状况,这一千余里就是一个长途跋涉的过程。“若是以正常行军速度,从马邑到突厥牙帐需要多久?”
甄昊虽然是加入了军中,却从没见过这北方行军的过程,虽然知道这个距离比较远,但是到底是多远,甄昊内心也没底。“以普通军士一日行军百里来说,需要十余天时间。”
苏烈仔细在心里思考了片刻后,给了甄昊一个准确的答案。虽然这行军打仗之事与甄昊并没有半点关系,但是对于众人来说,此刻还得倚仗甄昊说出个子丑寅卯来。“行军十余日,与突厥交战还需要数日,再加上来回的时间,已经是一月有余啊!”
听了苏烈话,甄昊不禁感叹道。“一月就一月,已经过去了数月有余,再多一月又何妨?日天此乃何意?日天可别忘了,正是你让大帅拖延了一个月的时间。”
这可是让苏烈有些诧异不已。说服大帅推迟出兵时间的是甄昊,这又嫌弃时间太长的也是甄昊,这甄昊好话坏话都让甄昊一个说完了,天下哪有这般道理?“就是!定方言之有理!甄家小子,虽然老夫不得不承认你有些意思,但是这行军打仗你可是外行,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尉迟恭适时的出来帮着苏烈,他的想法与苏烈是如出一辙,这事情总是有正反两面,不能这两面都让你甄昊一个人占了吧!“大帅,依照在下看来,这甄家小子完全是故弄玄虚,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一而再,再而三的拖延这出兵突厥的时间,是不是应该好生查验一下这小子一番?”
尉迟恭反手向李靖告了甄昊一个状子,而且是相当的明目张胆,不加任何掩饰。“鄂国公,这怕是不妥吧!”
身为甄昊的结拜大哥,同时在明面上是甄昊的上级,还是觉得尉迟恭这是有些小题大做,出声为甄昊辩护着。“有何不妥?”
尉迟恭一吹胡子一瞪眼,黑黢黢的脸庞加上这个表情,整个人透露着一股威严。“甄昊乃是针仙甄老爷子的嫡孙,乃是末将亲自从长安城护送过来,想必绝对不会是细作。”
苏烈这种从死人堆里爬起来的将领,鬼神都不惧,何况这假的黑脸尉迟恭。“定方啊!甄权的孙子当然没问题,但是他说他是甄权的孙子,他就是了?这年头一些江湖骗子本事可是大的很啊……”尉迟恭一边拉长了自己的话,一边瞅着在旁边跟没事儿人一般的甄昊。“大帅,鄂国公,日天乃是甄权的孙子,想必是不会错的,若是鄂国公不信,末将前去找那孙溥前来作证。”
“这一个是假的,另一个就不可能是假的了?定方啊!你还得多历练历练……将这小子拖下去,一百军棍下去,保证让这小子将祖宗十八代都交代出来。”
“……”苏烈是一阵恶汗,这军棍的威力他可是相当熟悉的,碗口粗的棍子,七尺左右,若是实实在在的打在人身上,一百军棍像苏烈这种身体也是完全顶不住,更何况甄昊这种小身板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甄昊听到尉迟恭的话并没有显现出丝毫的惊慌失措,反而是大笑起来。“小子,你这是得了失心疯了?”
尉迟恭看到这放肆的笑着的甄昊,感觉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鄂国公,定方兄,你们这双簧唱的可是真不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