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见到过我爸？”

石玉宝瞬时喜出望外，“在哪里？什么时候？”

“你别急，容我好好想一想。”

袁慧的眉头，越皱越紧，苦苦思索。“好！我不急，你慢慢想。”

石玉宝也清楚，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想起来了，两个月前，我在T国执行任务的时候，在晚上逛街的时候，曾经看到过一个人，和你父亲长得非常像。”

袁慧话音刚落，石玉宝双眸中的期望神色，就瞬间消失。“你看到的那个人，不可能是我老爸。”

“为什么？”

“他早就牺牲了。”

“什么？牺牲了？”

袁慧和刘佳莹两个人，都大吃一惊。“你父亲都牺牲了，你为什么还来部队？难道，你不怕死吗？”

刘佳莹好奇问道。袁慧也不吭声，在旁边默默观察。“死？谁不怕啊！但是，那也看因为什么而死了！”

石玉宝苦笑了一声，道：“我老爸牺牲以后，我老妈整个人就像是失去了魂一般，整天以泪洗面！我不想看到她总这么折磨自己，所以就报名参军了！”

“等等！”

刘佳莹忍不住插嘴道：“你明知道你妈整天以泪洗面，你还主动跑到部队里面来！这不是让她更伤心吗？更何况，我们来当兵，是要征得父母的同意的。难道，她同意你来部队？”

“同意！”

石玉宝轻轻点了一下头，“要不是有她的支持，我怎么可能来这里当兵呢？只不过……”说到这里，石玉宝突然闭嘴不言了。“只不过什么，你倒是说啊！”

刘佳莹忍不住埋怨道：“石玉宝，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很不道德的啊！”

“有些事情，是我的个人隐私，我不想说！”

石玉宝说完，就拿起放在驾驶台上的枪械零件，很熟练的组装了起来。“什么？你……”刘佳莹凤眼一瞪，刚想要发火，就被旁边的袁慧用眼神制止了。石玉宝组装好95式自动步枪之后，双眼一闭，直接背靠着座椅，闭眼休息起来。一路，再也无话！“到了！”

小王将车子稳稳停住，石玉宝睁开眼睛，一手拎着一支枪，从车内走出。靶场，处于一片山谷之中。烈日悬空，热浪翻滚。山谷周围的树木，好像是被火烤了一般，树叶都蔫了起来，显得无精打采。一阵风吹过，空中一片乌黑的云彩，正好遮住了火一样的烈日。周围的树木仿佛感觉到了清爽的凉意，非常兴奋的随风舞动，发出沙沙的响声。刚刚从车上跳下来的刘佳莹，深深吸了一口大气，脸上带着陶醉的表情：“这山谷里面的空气，真好闻啊！”

“好！你想闻，等会，就让你闻个够！”

袁慧微微一笑，直接开口吩咐道：“小王，小刘，你们俩去进行安全警戒，防止有人误入靶场范围。”

“是！”

司机小王没有丝毫的迟疑，非常爽快的答应了下来。而刘佳莹则是先愣了一下，紧接着就开口抗议道：“连长，我们刚才不是说好了吗？这次我要在旁边跟着学习的。更何况，我们靶场周围的山林里面，毒蛇特别多，根本就没人敢到这边来。我……”“你闭嘴！”

袁慧再次喝止了刘佳莹，“我只问你一句，去不去？”

“我……去！”

刘佳莹狠狠一跺脚，转身离去。临走之前，愤恨不平的瞪了石玉宝一眼。石玉宝双手一摊，无奈苦笑。这……总不能也怪到自己身上吧？袁慧则对着是渊博微微一笑：“来，我们先压子弹。”

说完，她右脚轻轻向后撤了一小步，身体迅速下蹲，以非常标准的部队蹲立姿势蹲在了地上，双手捧起一个子弹盒，用提前准备好的铁钳拧开铁质封条，掀开盒盖，露出黄灿灿的5.8毫米子弹。“来，这个给你！”

袁慧随后抛给石玉宝一个步枪弹匣，“我们先练习你刚才拆过的95式步枪。你父亲以前有没有带你体验过真正的射击？”

“没有！”

石玉宝摇摇头，“别说是射击了，就连他的部队驻地，到底是在哪里，我直到现在都不知道。”

“他也是海军吗？”

“不清楚！”

“怎么会不清楚？你这个当儿子的，对自己的老爸，也太不关心了吧？”

袁慧有些想不明白。“不是我不关心！而是是他从来都不会告诉我们有关部队的任何事情！”

石玉宝苦笑着回了一句之后，突然话锋一转，“不过，据我们那里的武装部工作人员讲，我老爸当年新兵入伍的时候，当的是陆军。但是，他也穿过海军的军装。而且，我听我妈讲，在她和老爸结婚的时候，在部队举办了一场婚礼。当时我爸身上穿的是空军的礼服！”

“什么？海陆空都呆过？”

袁慧顿时更吃惊了，“看来，你这个父亲，真不是一般人啊！”

“也许吧！”

石玉宝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刚想要继续开口，眼角余光突然看到一道骑着自行车的身影，本来想要脱口而出的话语，突然又憋了回去。那不是彭连长吗？他怎么来了？“你在看什么？”

袁慧也顺着石玉宝的目光望了过去，“噗嗤”一下就笑了出来。“这个彭疯子，果然与众不同，明明可以申请到汽车，他非要骑自行车。”

袁慧边说边低头看了一下腕间的军用手表：“从你们连队到我们现在这个靶场，距离10公里，从我和他通完电话到现在，时间才过去了11分钟。刨去他取自行车的时间，正常骑行时间应该在10分钟左右。”

盘腿坐在袁慧对面的石玉宝，听到这里，情不自禁的跟着说道：“也就是说，我们彭连长的平均骑行速度，是每小时六十公里。”

“对！这个速度，非常恐怖！我以前也骑过，10公里的距离，要15分钟，这个彭疯子，真是太强了！”

袁慧由衷地感慨道。就在她和石玉宝对话的功夫，彭玉福已经从一百米开外的地方，骑行到了两个人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