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不会,坐吧。”
卓妈妈笑着给周梅苏倒了杯茶。“这是我婆婆。”
“这是安然的妈妈。”
阿年主动地给两人做了个自我介绍。两位中年妇女心里都有了各自的猜测,不过周梅苏显得十分惊讶。“哦哦,你好你好。”
“谢谢你来看阿年啊,今天安然没有过来么?”
两人就这样,就着阿年坐月子的事儿,达成了统一战线。“好好好,我喝,我喝就是了。”
最后,阿年自暴自弃的想着,已经胖成这个熊样儿了,再胖几斤,好像也不会糟糕到哪里去了。“呀,你们先聊,我有事儿出去一下。”
卓妈妈从桌子上拎起自己的包包,充满歉意的对着阿年笑了笑,“等会我给你带好吃的哦,麻烦您多多照看下我家阿年。”
周梅苏连忙站起来,表示自己会在这儿陪伴着阿年,直到有人过来。“啊,我现在最怕闻到食物的香味儿,听到‘吃’‘食物’之类的了。”
听到阿年歇斯底里的低吼声,周梅苏则是笑了笑,坐在边上和阿年说了些要注意的事儿。“哎呀,咦,阿年,怎么亲家母不在啊,这个人是谁啊?”
阿年妈妈手上拎着一袋东西走了进来,打扮精致的脸上露出一抹疑惑,下意识的打量眼前这个中年妇女。穿着普通,脸上还有斑点,眼角处和嘴角处都有着无法忽视的皱纹。很显然,不是什么贵妇,无需在意。想通后,阿年妈妈转过头,不再关注她,将袋子放在桌子上。阿年很不想理睬这个见风使舵、利益至上的母亲,但是却不想让周阿姨觉得尴尬,只好平淡道:“这是安然的母亲。”
“这是我母亲。”
周梅苏眼睛一亮,连忙站了起来。在她眼里,阿年是一个这么美好的姑娘,在他们家里经历大难时伸出援助之手,能够教导出这样优秀姑娘的父母,肯定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好人。“别碰我,不好意思。”
阿年的母亲看也不看周梅苏伸过来的手,故作优雅的笑了笑,一脸高傲的欣赏这个底层老百姓的尴尬和不知所措。“你来这里就是想要赶走来看我的人么?如果真的是这样,你先走!”
“听听你在说什么话,阿年,我是你母亲,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再说了”,她停顿了下,看了眼面色苍白但是还算镇定的周梅苏,微挑眉道:“你现在可是卓氏的少夫人,地位大着呢,可是人上人,少和什么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小心卓家人不高兴。”
周梅苏眼皮子挑了挑,她的自尊心在告诉她让她立马离开这个恶毒的女人,可是,她却放不下阿年,最后斟酌了些许后,选择了低头看着膝盖,一副不闻不言。“你这是什么话,搞得好像往上数个三代人,薄家不是泥腿子似得,看你清高的。”
阿年是丝毫没有把眼前这个人当成自己的母亲,不是她故意报复,而是看清楚了。“好好好,我不和你争,等你到了我这个年龄时,你自然就明白了。”
见到阿年一副把自己当仇人的不屑模样,阿年妈妈心里也怄气的很,但是却不得不憋着,走到桌边,将袋子解开,从里面拿出一个小型冰箱。“我知道你向来喜欢吃冰的,这几天又热的很,这不,给你买了些雪糕。”
说着,就从里面掏出了一碗雪糕,递给阿年。阿年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却被周梅苏给抢先了一步。“不行,在月子里的人,怎么可以吃冰的?不行,小心以后落下了病根,不能吃。”
“嘿!你算个什么玩意儿,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么?我给我家女儿送什么,你管得着么你!”
阿年母亲面色一沉,对着一脸担忧的周梅苏就是劈头大骂。本来在阿年这儿就时不时吃瘪,现在阿年发达了,不能够得罪,但是,什么时候轮到一个破落户下三滥的玩意儿,也敢对着自己指手画脚了!“你也是做母亲的,怎么就不知道坐月子是多么重要的事儿?”
周梅苏并不是一个性格尖锐的人,恰恰相反,因为一生中被人保护太好,她更习惯退让,不喜欢争吵。所以说这话时,她只是在陈述反问,并没有针对她的意思。可是,这却让阿年的母亲瞬间炸了!“呵,是是是,你懂得多,你经验丰富,可是你别管我女儿啊,你家女儿不是也快要生了么,你去管她啊!未婚先孕,你倒是以为多了不起啊!”
“妈!”
阿年大声尖叫了一声,试图将她说的那些话全部给遮掩过去。但是,从周梅苏那一脸呆滞的脸上,可以看出,这个并没有多少效果。周梅苏,全部都听到了。“什么,未婚先孕?我女儿?你说安然么?”
阿年的母亲眼睛一亮,她不管一直拉着她,试图让她闭嘴的阿年,带着恶意大声嘲笑道:“当然啦!说的可不就是你家女儿!哼,未婚先孕,在以前可是要浸猪笼的!”
听到浸猪笼三字,周梅苏吓得猛地跌坐在沙发上,眼睛无神的看着前方。“你在干什么!你给我滚!”
阿年又是气的又是被吓的,直接小手一挥,俏脸上满是严肃,笑起来可爱的脸蛋在生气时,竟然带着一丝摄人的威严。“你胆子大了,敢叫你妈滚?好好好,你有本事,你有本事!”
阿年的母亲表面上是一脸生气其实是心虚,一把拽过包就快速离开了病房。随着大门嘭的一声关上,病房一反之前的喧嚣,变得异常安静。瘫坐在病床上的阿年,心里真是悔恨的不行,当时她只是和卓逸谦说了那么一句关于安然的话,哪里知道竟然被她母亲给听见了,现在好了,该怎么收尾?“周阿姨,你,你还好么?”
阿年心里满是不安,她翻开被单,试图下床,却被一双有些冰凉粗糙的手拦住而不得不停止了动作。“你别折腾,好好躺着,和我说说,安然怀孕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