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条，借肚留人。找个机会制造点“意外”，然后哭哭啼啼上门找他妈主持公道去。优点，对抱孙子的婆婆很有杀伤力，捆孝子非常有效；不足，老妈总是偏向儿子的，天下哪里就缺你这只会下蛋的鸡？何况你怎么证明孩子就是他家的种？最后没有采用的原因：没有勇气让肚子鼓起来，再生出来，然后抱着孩子去做亲子鉴定，认祖归宗。中间那艰苦卓绝的十个月她熬不过去，非让自家老爹用扫把赶出门不可。第二条，艳照威胁。优点，点死穴，体面的男人总是怕出丑；不足，逼急了他索性不要脸了，你会发现效果不过如此，最后留下的不过是狗咬狗的恶名声。最后没有采用的原因：自己手头有偷偷用手机拍的照片，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偷偷拍了。第三条，自杀威胁。优点，没有优点。不足，很容易弄假成真。最后没有采用的原因：太危险，犯不着把自己弄死了让他开心。第四条，捆绑进教堂。把男人绑架了，灌迷幻剂让他稀里糊涂在结婚证书上签字。优点，少费口舌，直接美梦成真；不足：他醒了会报警，而且当民政局的登记员是傻的？他们也会报警。最后没有采用的原因：购买迷幻剂、绑架可都是犯法的。第五条，跪地哀求。优点，不违法，很安全；不足，不可能成功。最后没有采用的原因：既然不可能成功干嘛还去碰钉子。华琴越听脸越黑，下巴抵在桌面上，“也就第一条还像个主意。别的都是胡闹。”

方尽思同情地说：“我还以为你想要哪个男人，勾勾指头他就过来，原来你也那么惨……”白茧儿哼哼，“勾得来，留得下，套得牢才算你狠。来来去去的都是浮云。”

李可盈也是若有所思的神情。“不过那第一条……还算个主意吗？太老套，一点智慧含金量也没有。这种主意你也好意思天价兜售，别让人砸了招牌。”

白茧儿说。华琴开始敲打键盘，对白茧儿说：“只要管用，传统一点有什么关系。我们可以负责跟进每个环节，保障后勤什么的，那就值这个价了——哎，客户说，再也没有机会制造‘意外’了……啧啧，她之前做了什么，把男人惊走了，恩断情绝。”

白茧儿不说话，华琴盯了她一会儿，骤然扑过去抱住她一条手臂哀告，“你可怜可怜我吧，在太后的一亩三分地里，我是饭也吃不好，觉也睡不好，每天过得都很沉重。我想要有自己的房子，再养条狗——太后不让养狗。”

“扬汤止沸莫如釜底抽薪，华小姐，你要解决问题的心是好的，但要找准问题的关键。你还是多多相亲，沙里淘金，总有一天能脱离苦海的。”

白茧儿受不了地拔手臂。“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要不然我们一起？你相一个，我相一个，看谁先吐？”

华琴厚起脸皮胡搅蛮缠。她有把握，白茧儿肯定还有藏私。“我说白白啊，你有过什么想法都说出来嘛，再荒唐再可笑的也没有关系。不要不好意思，当时没有条件达成的，现在说不定就能成了，我们的人力物力已经发展壮大了。我们可以先帮客户搞，然后再帮你搞，这次就当练兵！”

白茧儿被华琴缠不过，只好说，如果不需要领结婚证，倒可以把捆绑进教堂的方案升级改良下，把“绑”改成“骗”，但是需要一个为新娘两肋插刀的伴娘，和一个插新郎肋下两刀的伴郎。因为人员条件苛刻，场面又太大，怕到最后无法控制，所以当初念头闪了一下，还是放弃了。“真的能帮我？”

白茧儿将信将疑地谈条件。华琴叹了一口气，“人要作死还真是拦都拦不住。”

“你让客户现在那男人的朋友圈里淘淘，找个能出卖朋友的人。我就领伴娘的差了。说好了，分钱的时候多分我才是真的。什么大闹婚礼过干瘾，都是虚的，我算看透了。”

白茧儿说。“是，师太。口气真师太。”

华琴扯了个鬼脸。“师太是不要钱的。”

“好吧，像个没儿女的老太太，非要说得那么细啊。”

“你……”“主意不错，客户不就是怕闹不大么？”

华琴赶紧敲键盘躲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