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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吐槽大爆发(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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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沟油、来历不明的肉块和内脏、污腻腻的油烟、满地废竹签子。据说摊主会在打烊收摊后悄悄回收用过的竹签,回家刷一刷洗一洗,继续用。环境是糟糕到一塌糊涂。你可以热爱夜排档,但是按说二十五岁以后不管你的经济条件如何,都应该戒掉夜拍档里的烧烤。明知道应该戒掉,可是老在怀念,如同怀念自己的学生时代,溜出寝室到去外头吃夜宵,吃得比以后任何食物都香甜。当然也许还怀念过那时候的人。四个不穿露脚趾高跟鞋,不戴夸张耳环,不刷苍蝇腿睫毛的女士围着一张摇摇晃晃又油腻的简易小方桌,暧昧的黄色灯光穿过滚滚油烟,减去了几分突兀。她们中有人习惯性地用脚尖去踩凳脚之间的横杠,踩了个空。那条脆弱的塑料杠子也不知是几个世纪前就被人踩断了。她们脸上都显出兴奋的神色。明知是戒又来破戒,当然要兴奋一下,还打着庆祝友谊一起做些坏事的旗号,那么理直气壮,终于又能吃一回夜排档烧烤了。“你妹夫是怎么回事?”

烧烤摊上,金惜早一口烤鸡心一口啤酒吃得香,向马滔滔打探八卦。马滔滔平日最瞧不上夜排档,此刻也原形毕露,用手掌挡住大半张脸狠狠地啃一个烤地有些老了的鸡翅,手掌后面的脸孔因为咬肌极度用力而狰狞着。她吃下半截鸡翅,放下手,恢复淑女姿态,只是嘴唇油光发亮。她说:“其实亲戚们都知道了,只有我这段时间不回家,老妈叨念不到我,我才OUT了。我突击盘问了老妈,才知道的。”

前一阵子市里车改,取消公车。关注这件事的在场的只有柳妍,因为涉及政府部门和事业单位。其实她也不是很关注,因为她没有车。那个长得有点小帅的妹夫,本人资质一般,工作是在某个区政府下的某个单位办公室里坐着,主职打游戏,兼职给领导开车,清闲有钱。虽然账面上的工资不高,可是每月他都能向单位报销最高额度三千块的汽油钱。问题是公车的发动机烧不了两千块,所以他的隐形收入比明面往上蹿了三四万。公车取消后,这份闲职就得去干活,负责些事务性的工作。最关键的是,这节骨眼上又换了个新头头,硬生生把每月三千的油钱取消了,也没有另想个折中的法子安抚。妹夫觉得自己受了气,一恼就辞职了,没跟家里商量就辞了。就这份工作,别人挤破头也进不来,还是妹夫那位在另一个区当纪委书记的姑父给安排的。这种事,柳妍是懂的,往自己的地盘里安插自己家亲戚家的孩子太醒目,可以曲线救国的,只要跟兄弟区政府的某某打个招呼,以后就欠了某某一个人情,某某要安排人,也可以过来打招呼。人才能交流,裙带抻长了也能交流。像两株大树,长着长着根系总能缠到一起,变成一个成语叫做盘根错节。然后姑父也有些恼了,他是拿人情还人情才给安排了个工作,这小子不珍惜,真乱来。索性就不管他,让他自己去社会上碰壁,碰个头破血流再去救他,他就成熟了。说是不管,其实也是给了个机会的,告诉妹夫,某区的公安局招人。又帮忙打了个招呼,只要通过笔试,身体素质过关就能当警察,警察也是公务员。但是妹夫没考上。这就没办法了,人情是人情,制度是制度,人情只能在合乎制度的外壳里上演金蛇狂舞。幸亏,妹夫并不只有姑父一家厉害亲戚。他的亲舅舅是个国有大企业的老总,私底下也做着生意。妹夫老妈正在经营的咖啡馆就是他娘舅送给他老妈的。这么一大家子精英云集,像是命里欠了妹夫的。现在,妹夫在娘舅的介绍下去在市电视台演播厅里当群众演员,就是那种总录播的综艺节目,现场总要有许多观众,比绵羊还恭顺,比牧羊犬更善解人意,大笑、鼓掌、喝彩总是恰到好处。妹夫现在就是干这活儿的,一天一百,管一个盒饭,白看现场演出。用他的话说,还是在玩,他在等公务员考试开考。可是他之前已经考了三年,屡考不中。家人不抱希望,开始替他准备后路。现在备选的后路有两条:姑父介绍他去当公交车司机,娘舅借钱给他开个超市。妹妹一听两个选择,当场闷掉,不声不响,回头也不知道跟妹夫说了什么,就带着孩子跑了。当然据妹妹说,是给妹夫施加压力,收了心好好看书,考上公务员是正经。好一通百转千回的经过,听得那三个人咬了一嘴竹签渣子。金惜早说:“你现在一定心中暗爽。”

马滔滔本来要做个宠辱不惊的姿态,被戳破了索性不装了,她嘿嘿嘿阴笑说:“嫁了个一表人才、家底殷实,官商结合的男人,婚房婚车没用自己出一毛钱,我就是被她的这个成功典范逼出家门的。当初那小夫妻神气啊,随时能呼风唤雨似地。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亲戚再有钱,自家男人不争气有什么办法。估计妹妹现在肠子都悔青了。”

柳妍让她高兴了一阵,才说:“也不要太乐观。现在只是姑父和舅舅都想让你妹夫吃点苦头,不可能持续太久。真要安排一个人,他们怎么会没有办法?所以他们的低谷是假性的。”

马滔滔说:“我不管,我就得抓紧时间乐呵乐呵。”

金惜早说:“也不见得。万一过不多久,姑父下台,娘舅破产,妹夫失去贵人相助,从此苦海无边。”

连马滔滔都觉得金惜早太乌鸦嘴,诅咒得够可怕。金惜早说:“别瞪我嘛,刚看了个社会新闻。女大学生一毕业就嫁了个开工厂的小老板,不出半年工厂倒掉,女大学生哭着喊着要离婚,小老板不肯,就闹上法庭了。”

桑仲夏这时候弱弱地插嘴,表示她的某个小学同学也正在经历相似的人生悲剧,在这个版本里,倒掉的支柱是她当检察院长的公公。“只要把自己经营好,男人跌倒了也不怕,我们可以帮他先撑一会儿,等他站起来。”

柳妍嚼着烤鱿鱼,来励志了。金惜早冷哼,掰开揉碎了帮她分析为什么不能帮妹夫顶起半边天。“现在两种职业方向,你觉得哪个更好?”

“还是开超市吧,起码有钱赚,比公交车司机自由,还体面。在娘舅的光辉照耀下,迅速扩大规模提升档次也不是不可能。”

马滔滔想了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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