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程宁远因为他的母亲说自己，叶羽菲深呼吸，再次深呼吸，最后紧紧咬着自己的唇，“好，你妈好，都是我的错，什么都是我的错行了吧。”

叶羽菲说着转身就走。小墨羽眨着自己的大眼迈着小短腿跑了过去：“妈妈，妈妈。”

“你干嘛去。”

程宁远起身过去一手拉住了她的手腕，“这么晚了，还出去做什么？”

明明是关心的话，可是在这一刻却因为刚刚的火气而变了味道。“我去院里走走。”

叶羽菲压着自己的火气，一手推开程宁远的手，转身出去，她不想在这个家里继续待下去了。“我和妈妈去。”

小墨羽抱着妈妈的腿开口，他讨厌奶奶，好不容易爸爸回来了，全部都让奶奶把心情给弄坏了。“今天太晚了，你先回房间，有事一会儿再说。”

程宁远说着带着她回卧室，他刚刚回来，本来就累，可是没想到回家还看到怎么一幕。“还不到八点。”

叶羽菲说着，推开他的手，带着儿子出去。“看看，看看你这是什么媳妇儿，你让你给宠成什么样子了，这都快出墙了，还这么理直气壮的。”

程母哼笑的一声。叶羽菲牵着儿子的手到了门口，握紧了自己的手，抬头看着天，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回头看着程母：“妈，您说话还要讲证据，您不喜欢我，没关系，可是也请您尊重一下我，尊重一下您的儿媳妇儿。”

“我尊重你，你这种女人有什么值得尊重的。”

程母起身走向门口，继续尖酸的开口。程宁远忙了十几天回来，这饭都没吃完呢，又吵了起来，一时间怒了：“够了，羽菲你回房间去。”

单手掐腰，一手捏着自己的太阳穴，他需要安静一会儿再说这个问题。可是这次叶羽菲却没打算听他的，继续带着儿子出去。程宁远怒了，什么时候被媳妇儿这么违背过，过去一手拉住了她的手腕：“羽菲，你听话，别闹了。”

“我闹，我闹什么了？”

叶羽菲甩开他的手，“程宁远，你自己说，我怎么闹了。”

“那人是师傅吧，你不是没有和他来往了吗，人家都追你到这里了，你还要说什么。”

程宁远的手再次被甩开，理智一下子就全部都没了，指着电脑怒吼了出来。“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怎么就成了他为我来的，我说错什么了吗？”

她自认自己的每一句话都没有背板过他，到现在，什么都成了她的错。“我说过不要去玩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你干嘛就是不听，还是你就是舍不得游戏那边的人。”

程宁远一把将儿子拉开，在次握住了叶羽菲的手腕。“我……”叶羽菲咬唇，“你不可理喻。”

她说着，用力的甩着他的手：“你放开我。”

穆天磊和楚玺一块回来就看到这一幕，穆天磊过去压住了程宁远的手腕：“老大，有事好好说，别动手。”

他没看到叶羽菲的手腕都红了么？程宁远猛然抬头看着穆天磊，一种没有来由的火气就那样涌上了心头，尤其是看着穆天磊，另外一手隔开穆天磊的手腕，“你回去，这和你没关系。”

“老大，你冷静点。”

楚玺也觉得这情况不对，忍不住过去开口说道。“老大，你到底在做什么，你抓伤羽菲了。”

穆天磊脸色阴沉的加大了自己手上的力气。“爸爸，爸爸你放开妈妈，爸爸，坏蛋爸爸。”

小墨羽用力的拍着程宁远的腿，眼泪巴拉拉的掉着，他讨厌这样的爸爸。叶羽菲吸着自己的鼻子，抬头看着他：“所以呢，你是不是要告诉我，我就是你妈说的那种女人。”

“叶羽菲。”

程宁远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挥手欲打，却被穆天磊一手握住。穆天磊一手用力将叶羽菲拉倒自己身后：“老大，你失去理智了，我看还是等你恢复了理智之后在谈吧。”

他说着拉着叶羽菲要走。“天磊，这是我们家的事情，和你没关系。”

想到穆天磊喜欢的也是叶羽菲，他心里的火气只会更大。楚玺一手拍在自己的额头上，这都是什么事情，过去将两人隔开：“行了，兄弟两个有什么好吵的。”

穆天磊看了程宁远一眼，牵过叶羽菲的手腕离开：“你真是到了不可理喻的地步。”

“站住。”

程宁远过去一把将人拉住：“你还是没有办法不爱她是吧。”

“宁远，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穆天磊隔开他的手，拉着叶羽菲下楼，也许是因为被程宁远说中了心事，穆天磊的脸色更加的难看。小墨羽跟在后面哭着，完全不知道现在是发生了什么，哇哇哭着，他讨厌这样的爸爸。“程宁远你够了。”

叶羽菲推开穆天磊，直直的看着他：“既然你这么不信我，我们也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的不是吗？”

“你说什么？”

程宁远脸色更加寒冷，看着她的眼神恨不得就这么把她给吃了。叶羽菲这会儿反而是淡定了，她紧紧咬着自己的唇，“我说，既然你妈妈这么讨厌我，不如你就去找个你妈妈喜欢的女人过吧。”

她转身离开。程宁远快走了几步将人拉住：“叶羽菲，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这是要和自己离婚吗？“我说什么你听的很清楚，程宁远，我告诉你，这样的日子我受够了，我受够被人讨厌了，从小爸爸讨厌我，现在是你妈妈，为什么我就要被人讨厌。”

叶羽菲开口，声音都已经嘶哑了。“叶羽菲，我告诉你，想离开我，这辈子都休想。”

程宁远这会儿已经眼目刺红，她说什么，受够了他么？“你放开我，你放开我，程宁远我告诉你，我……啊……”叶羽菲说着，脚下踩空，直直的向着后面倒去。“羽菲。”

“嫂子。”

程宁远一手拉着她，一手扶住了栏杆，穆天磊过去的时候，程宁远已经侧身摔倒将叶羽菲护在了自己的怀里。楚玺和穆天磊急忙下去，穆天磊一手扶住叶羽菲，楚玺过去扶起程宁远：“老大，没事吧？”

程宁远却来不及去管自己，看着怀里的叶羽菲：“羽儿，怎么样了。”

叶羽菲脸上苍白，一手捂着自己的肚子，“好，好疼……”身下出现的感觉让她心脏抽搐般的疼痛。程宁远双手暮然握紧，低头看着她的身下，那水泥地上慢慢的渗漏出了红色的液体，“羽儿。”

他说着，顾不到自己身上的疼痛感，起身抱着她出去。穆天磊和楚玺对视了一眼，真的出事了，还是出大事了。楚玺一手抱起下来的小墨羽，跟着穆天磊一起出去。程宁远抱着媳妇儿一路到了医院，大声叫着：“医生，医生。”

叶羽菲被送进了病房，程宁远在外面等着，他的身上还带着血液，她双手一直在打颤，一种想法他不敢去想，可是却一直不敢去想，他怕自己接受不来这个答案。楚玺和穆天磊赶到的时候程宁远正一个人蹲在墙角，穆天磊想过去被楚玺一手拉住：“行了，你现在别过去刺激她了，事闹大了，我看我还是先把伯母送回去吧，这事……”看着楚玺离开，穆天磊双手握紧，看着手术室的门，却没有过去。小墨羽过去扒着门小声的哭着，程宁远过去一手搂在儿子的肩头，小墨羽回头看着爸爸，小手打开爸爸的手，小身子躲到了一边，他讨厌爸爸，他讨厌今天的爸爸。“宝宝……”程宁远低声开口，刚刚过去小墨羽又躲开了。“我讨厌爸爸。”

小墨羽小手擦着泪，狠狠的看着爸爸，要不是因为爸爸，妈妈也不会摔下来，也就不会受伤了。程宁远抬头看着天，紧紧握着自己的手，将儿子拉倒自己怀里：“宝宝，爸爸错了，爸爸给你道歉好不好。”

“讨厌爸爸，讨厌爸爸，我讨厌爸爸。”

小墨羽拧着自己的小身子挣扎着，他不会这么轻易就原谅爸爸的。程宁远抱着他挣扎的小身子，开口想要说什么，手术室的门就被推开了，程宁远急忙起身：“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来自己的口罩：“程队，孩子没保住，不过嫂子身子本来就不好，这次算是元气大伤，以后好好好的养着了。”

程宁远深呼吸，点头道谢：“谢谢，辛苦了。”

抬头看着天花板，他的孩子，被他亲手给杀了，看着被推出来的女人，他甚至连面对叶羽菲的勇气都没有了。小墨羽从程宁远的身上滑了下来，跟着妈妈的车子离开，程宁远靠在墙上，一时间失去了自己所有的力量，穆天磊深呼吸之后过去一拳打在程宁远的身上：“你现在满意了，羽菲被你害成这个样子你满意了吧。”

穆天磊说着，起身转声离开了这里。程宁远坐在地上，泪水顺着眼角滑了下来，他们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