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几波了，程宁远来的时候换了一件衣服，靠在吧台边看着他大家，不拦着，也不说什么。等到穆天磊打的差不多了，程宁远回头看着酒保：“都记上吧，明天我让人送过来。”

“我说程队，穆队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他在这酒吧这么多年，从程宁远在这里买醉的时候他就在，这么多年，穆天磊一直都是一张面瘫脸，还从来没有这样过。程宁远靠在吧台，看着过来的男人，又看了一眼后面，数了一下，三十七个，回头看酒保：“这是第几批？”

“六，应该是最后一批了，全让穆队给放倒了。”

酒保开口说着。程宁远点头，那就是可以走了。起身扶住摔过来的穆天磊：“老二，行了。”

穆天磊抬头看清楚了人，过去继续喝酒，他能醉的次数有限，他喝醉的次数更加有限，就连乔默默去世的时候，他也只是喝了酒，而，没有醉，但是这一次，他想醉，想就这么一醉不起。程宁远回头看着酒保，“去把门关了吧。”

估计一时半会儿他们也走不了。穆天磊看着不知名的地方，手里的酒一直都没有放下，以前是他们陪着自己喝，现在轮到他来陪着他了。乔乔和方贺晚吃过晚饭之后，方贺晚打开车门，乔乔却将车门关上了，直直的看着他：“师兄，我们走走吧。”

方贺晚放在才车门上的手微微握紧，他知道这一天早晚会来，只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苦涩一笑，他将车门锁上：“好啊。”

深呼吸之后和乔乔并肩去了不远处的广场，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开口。耳边有风声划过，有车笛声飘过，唯独没有两人说话的声音。乔乔低着头，一步一步的数着地上的格子，心里面如同居住着两个有着血海深仇的人儿，这会儿撕扯着她的心脏。到了广场之后，乔乔回身看着他，伸手慢慢的拉起了他的手：“师兄，对不起。”

三个字，很轻，可是打在方贺晚的心上却有千斤重，身上肌肉慢慢绷紧：“为什么要道歉？”

他做好的听她讲故事的准备了，可是没想到她直接开口道了歉。乔乔微微咬着自己的唇，看着方贺晚的眼睛，开口说道：“师兄，我放不下他。”

一句话，就已经说明了一切，没有长片大论，没有过去将来，仅仅只是这么一句话，就说明了所有。方贺晚站在原地一直都没有动，心中有种被撕裂的感觉，疼到失去了感知疼痛的感觉，却能清楚的感觉到那种心脏被腐蚀的酸涩感。风声再次占据了耳朵的主要位置，周围喧闹的人群好像也已经远离，乔乔不再说话，看着方贺晚略微苍白的脸色，她咬唇：“师兄，我……”“我知道，我尊重你的选择。”

他说着，伸手想要去抚摸她的脑袋，手在半空停下，最后又收了回来，放到了自己的口袋里，握紧，“今天我就不送你回去了，这里离你住的地方也不远。”

他说着，转身离开。看着他略显狼狈的背影，乔乔唇角出现了淡淡的血痕，出卖了她此时痛苦的情绪，咬破了唇，却赶不及伤害师兄的痛苦。一个人失魂落魄的转身，肩头微微下垂，她好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玩偶一般，失去了她的所有，她知道，今天之后，她就再也不是以前的自己了。因为这些话，所以她没有了所有的退路，只能勇往直前。抬头看着星空，喃喃自语：“穆天磊，除了你，我什么都没有了，我还能怎么办？”

程宁远扶着烂醉如泥的穆天磊出来：“行，你们一个个的是看我舒心了，你们都不服气是吧。”

程宁远说着，打开车门扶着穆天磊进去。抬头看到不远处的乔乔，微微挑眉，又看后车坐上醉的不省人事的人，靠在车边看着那边：“乔乔。”

听到有人叫自己，乔乔回头，看到不算出的程宁远，下意识的看了看周围，不解的过去：“程队，您怎么在这里？”

程宁远向后看了一眼，乔乔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看到后面的人微微一愣：“程队，这……”“借酒浇愁，不过好像用处不大。”

程宁远开口说着，看了看时间：“行了，你在这里我就放心了，羽菲带着孩子在家我不放心。”

乔乔嘴角微微一抽，接住被程宁远甩过来的穆天磊，她嘴角微微一抽，想说家里不是还有小墨羽吗，“那个，程队……”乔乔话还没说完呢，人已经走了。乔乔看着自己肩头的醉鬼，虽然自己今天把事情和师兄说清楚了，可是也没打算这么快就面对他啊。“穆天磊，穆天磊，我架不住你。”

乔乔一手搂着他的腰身，都要累死了，可是他这会儿又把全部的力气都压在自己身上了。乔乔架着他到了路边，好不容易打到车，到了车上还想到，程宁远居然都不给她送回家，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就好意思啊。穆天磊靠在她肩头，不同于别人喝醉酒，穆天磊喝醉酒时候整个人都很安静，至少给乔乔的一种很安静的干净，乔乔低头看着他：“不是不能喝酒吗，喝成这个样子。”

车子拐外的时候，穆天磊一个歪倒在了乔乔的怀里，乔乔哎了一声，穆天磊侧身伸手搂住了她的腰身，人依旧没有醒过来。司机大叔笑了出来：“姑娘，你老公这喝的不少啊。”

“呵呵……”乔乔尴尬一笑，伸手摸着他的脑袋，如果穆天磊醒来知道自己这么做，肯定第一个把自己一巴掌拍南墙去。“现在的男人啊，都是压力大。”

他说着，回头看着乔乔，“你们年轻人啊，都是月光族吧。”

乔乔依旧干笑，她还好把，她已经很省钱了，可能她看着不像是省钱的人，到了小区楼下，乔乔交了钱扶着他下来：“穆天磊啊，你沉死了。”

一路扶着他到了八楼，在他身上摸着钥匙，明天她一定要让他报答自己，开门带着他进去。程宁远回去的时候小墨羽已经睡了，叶羽菲还在等他，看到他进来，把他的衣服接过来放到了衣架上，“到底怎么回事啊，突然就走了？”

程宁远压了压自己的脖子，坐在沙发上拿了水杯过来，拉着她坐在自己腿上：“没事，事情终于都解决了，天磊和乔乔的事呢，你也不用担心了，老三和离离，那就更不用担心。”

叶羽菲伸手搂住他的脖子，“你的意思是乔乔想明白了？她要回来了？”

没想到自己的话还是有用的么，这么快就和好了？程宁远喝了水，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在上面亲了一下，抱着她起来：“去睡觉了，这段时间，老命都快折腾没了。”

“老命，你老了？”

叶羽菲笑眯眯的看着他，低声开口。程宁远挑眉，低头要吻她，被叶羽菲故意向后躲了过去，回到卧室，直接将人丢在床上，叶羽菲还没有起来，就被程宁远压倒了身下，“我老了？”

他挑眉。叶羽菲搂着他脖子笑：“话不是你自己说的吗？”

可不是她说的。程宁远低头在她唇上索了一个深吻，低声开口：“那就让你看看你老公老不老。”

“老公，老公，肯定老啊，啊……程宁远……”叶羽菲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人袭击了，娇笑出声带着几分妩媚。夜半时分，叶羽菲依旧没有睡着，程宁远将人搂回自己怀里，闭着眼睛开口：“还不累？”

“不是啊。”

叶羽菲抬头看着他，手臂比程宁远放到了被子里面，这暖气已经停了，可是天还是冷的，叶羽菲抬头看着他，“宁远，你说乔乔和天磊没事了，锦华和雨轩哥呢？”

“你心怎么就这多事儿，不累啊，不累在来一次。”

程宁远张开眼睛看着她，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你正经点。”

叶羽菲在他胸口拍了一巴掌，伸手搂住他的腰，她就是睡不着。“嘿，大半夜搂着自己媳妇儿，你还让我正经点，你这不是为难我吗？”

他说着，翻身将人压在自己身下，“媳妇儿，既然你精力这么旺盛，那就再来一次吧。”

风锦华现在是自己一个人住，那几个人也不知道被墨雨轩安排到哪里去了，她不管不问，只是照顾儿子，小家伙虽然现在正常了，可是风锦华还是不敢掉以轻心，毕竟儿子是早产，和一般的小孩不一样。“宝宝又饿了？”

风锦华起身抱着儿子起来，房间里很温暖，她也不怕会冻到儿子，将他小小的身子抱出来，她说着掀开衣服给他喂奶，小家伙太小，每次吃奶都是个问题，小嘴巴每次都衔不住自己的小饭碗，只能哭。看着儿子一直哭，一直哭，风锦华也心疼，可是儿子衔不住，她也没办法。家门突然被敲响，风锦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看了看时间，抱着儿子起来：“来了，等下。”

风锦华开门，外面站了一个女人，她不接：“你是？”

“夫人，这是墨总让我送过来的。”

女人说完，将手里的盒子交给了风锦华，微微一笑，转身上了车离开了这里。墨总？墨雨轩，她冷哼一声，关门进去，不想冻到儿子，放儿子在床上，将那个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些玩具，还有一个小奶瓶，奶瓶很小，关键是那奶头很小，好像是专门定制的，拿出来另外一个备用奶嘴儿，她继续冷笑，这个时候想来做一个好父亲吗？不过这个小奶嘴儿，还是有用的。挤了奶出来，烫了奶瓶，小家伙终于可以吃到奶了，也不哭闹了，风锦华拍着他的小身子，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外面，女秘书看着副驾驶座上的老板，低声开口：“总裁，现在回去吗？”

“你先回去吧，车开走，明天早上来接我。”

他说着，打开车门下车。女秘书微微张嘴，想说什么，可是想到自家总裁的样子，虽然才做了他三个月的秘书，但是对总裁的作风她还是知道的，所以不敢多说什么。墨雨轩下车之后，到了窗口，看着里面的人，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温柔的风锦华，原来她也不是一直高傲的一个女人嘛，至少面对儿子的时候她很温柔。哄睡了儿子，风锦华起身去倒水，看着窗口的影子，过去站在门口开门，墨雨轩回头看到站在门口的人，眉头微微一皱：“你出来做什么？”

“那你来做什么？”

风锦华的话中带着几分冰冷，那意思很明显，我出来做什么，我出来就是赶你的，你走了这事也就没什么了。看着此刻披起战袍的女人，微微摇头：“就这么恨我？”

“我不恨你，我只是不想看到你，你走吧。”

风锦华说着，伸手将门关了，可是门还没关好，就被人一手拦住，她回头，好笑的看着墨雨轩：“我说墨总，刚刚让我进去的是您吧，现在做什么？”

墨雨轩强硬的将门推开之后，进去将门关上，回头看着风锦华：“你还想回去吗？”

“什么？”

风锦华有些厌烦他的自作主张，然后才开口：“墨雨轩，有话你就明说，别说这些让我猜的东西。”

以前是这样，他现在还是这样，她最厌烦的就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