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正今天算是开了眼界，以前只是听说瘦人性欲强，这次这位段老板让许正和庄强见识到了什么是强。　　他俩跟着段老板去了他杨州郊区的自建房，算是别墅了，看年头应该有二三十年，然后这位段老板直接去了书房，在一个抽屉里拿出了十几部苹果手机。　　“这都是我这十几年用过的手机，从苹果6到苹果22，这里面都是我个人的一些隐私，许警官您看？”

段修德一脸肉疼，光怕许正他们一下子把这些手机都给拿走了。　　许正看了看这些处于关机状态的手机问道：“这些手机还都能用吗？”

“能用，能用，我每隔一段时间就充充电，开机浏览...嘿...浏览一下那什么。”

段修德明白这不让许正他们看一眼，他们很有可能把这些手机都给拿走，“您可以开机试试...”　　许正没等他说完就随手拿起一部手机打开看了看，确实还能用，只不过随着他打开手机相册和视频，才发现他嘀咕了这位段老板。　　本来许正以为，段老板只是屌丝爱好，浏览一些老师作品并且下载保存到手机里。　　结果呢，许正随手点开一个视频才发现，这主角竟然是眼前这位名字带德的段老板，视频里女人声音伴随着撞击声，激昂澎湃，令人脸红。　　段修德连忙上前夺过手机，“那啥许警官，这是隐私，隐私您懂得吧？”

许正挠挠眉心，看着眼前这十几部手机，一部手机的内存足有几百个G，不用想便知道，这些都是这位段老板的战利品啊！　　“这样，段老板，其他手机就算了，十年前你偷拍薛家平照片的那部手机找出来让我们带走，放心，如果这里面只是你的那些隐私，我们保证不对外传播，案子结束之后，手机原样奉还，怎么样？”

许正保证道。　　段修德支支吾吾，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庄强哼了一声，“你放心，我们警察还能抢你一部手机？到时候肯定会完璧归赵，完璧，案子结束之后，我亲自给你发快递。”

“不不，庄警官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就是我这些隐私会不会犯...那什么，这不犯法吧？”

段修德涨红了脸，鼻翼间汗水都冒了出来，非常小声的问到。　　许正只得再一次向他保证道：“我刚才已经说过，如果你的隐私都是这种情况，而且没有对外进行传播和盈利，我们不会因为这个对你怎么样，相反，如果你提供的证据对我们帮助非常大，我们会非常感激你的，你懂我的意思吧？”

“懂...懂得，谢谢您许警官。”

段修德本以为以自己目前这身价和势力，手下上百辆大卡车，还和这儿的警方领导关系相处的非常融洽，但现在碰到许正这样杀过人的刑警，他才知道自己有多大斤两。　　之前听说刑警办案不讲规则，特别是那些心狠手辣的新人，有时候连原则都不讲，现在，他也只能寄希望于许正说话算话了。　　其实刑警并不是看到违法就抓，就像你闯了红灯，撞了人，许正就算碰到了也不可能开着车去抓，像段修德这种，不管他和那些女人做瑜伽是偷拍还是自愿，也不管他到底是自己留念还是打包卖了出去。　　这一次，许正不准备抓住他这一条对其进行调查，没必要，相反，如果真有那张照片，这个段修德还得作为证人对薛家平进行指证，这一点才是重中之重，其他事情就只能放一边。　　得到了许正口头保证，段修德终于放下了心，嘿嘿笑了起来，顺手抹去了头上的冷汗。　　庄强却见他好像有话想说却很是犹豫，心中一动，“段老板，你和薛家平当年这么不对付，这么重要的线索你不单单是因为不想惹事才没有报警吧？”

商人做事讲究利益，如果当年薛家平入狱，好像对段修德并没有什么好处，相反，如果被人知道是他举报的，总会有麻烦上身。　　许正刚才一直低着头翻找十年前那部苹果手机，型号应该是苹果14吧，现在一听庄强的问话，又看看段修德犹豫的样子，看来这里面有其他事情呀。　　段修德叹了口气，“唉...既然事情都过去了十年，我也不怕了，当年我是和薛家平产生了矛盾，但其实我才是受害者，我那个时候本来谈好的几家店铺房东都给我拒了。　　你们知道为啥吗？　　就是因为我惹到了薛家平！”

庄强和许正对视一眼，都感到奇怪，难道还有什么事情他们没有调查到？　　“段老板不对吧，这个薛家平没有这么大本事吧?”许正一直盯着段修德的眼睛问道。　　“他就是个闷骚，当然没有，可是他哥有啊，当年他哥的一个同学是我们那条街专门收物业管理费的小头目，物业管理费您应该比我清楚吧？　　您说我惹到了这样一个人，我还能在书院路干下去吗？”

段修德说起这个事情的时候依然愤愤不平。　　此时的许正心里无比懊恼，竟然忘了这个什么物业管理费，这也是一条调查线索啊，物业管理费，也可以说是摊位费，也可以说是卫生管理费，很多种说法，其实就是保护费。　　收费的单位不言而喻不是政府部门的，用法律层面的话来说这就是市场自发组织的管理单位。　　用老百姓的话说，这就是有颜色的民间治安组织，反正这玩意一直被打击，一直都存在，至今杜绝不了。　　“这个人叫什么名字？”

许正沉声问道。　　段修德想不起来，摇了摇头，“这个我还真没记住，当年我们都叫他龙哥，身上纹了一条龙，手腕上还有只蝎子，其他地方有啥纹身我就不知道了。　　年龄嘛，现在大概快四十了吧，整天笑眯眯的，其实就是个笑面虎。”

“除了这些，你还记得这个龙哥或者他后面公司其他人吗？”

许正问道。　　“这个我哪能知道，我当年就是一个开小超市的小人物，这些人我可不想惹，也不想打交道，我记得当时一个季度好像是2000块钱吧...”段修德明显对这个物业管理费有怨气，呜啦呜啦的给许正说了半天他们这些开店的心里那个恨呀。　　可惜的是，其他有用的线索他提供不了了，许正没时间听他在这发牢骚，直接提出了告辞，并让他签署了保密协议，还有近期出国要汇报一下...　　回长明的路上，庄强有点想不通，“你说这社会，像段修德这样的人，好色贪财又胆小，竟然能有千万身价！”

许正哑然失笑，“这人确实贪财好色，但胆小肯定不小，他开这运输规模能这么大，你想想，他每年不出一次车祸是不可能的，你再想想，半挂车出车祸会有啥后果。　　所以，他这公司，说句不好听的，牵扯到的人命最少也得十来条。”

说话间，两人的车子就上了高速，很快便超过了一辆货车，许正指了指半挂车，“现在的司机心肠都非常硬，开车第一条就是让速不让道，你说说，这要是被它给追尾了，那后果....”　　“呸呸呸，你瞎说什么，咱这地邪气，这话可不能乱讲。”

庄强显然不想继续聊这个话题，“正儿，你说咱们这次怎么忘记调查收保护费的呢？”

这个事情嘛，当然是因为现在已经没有收物业管理费，不过好像开店还得要交物业清理费，但肯定不是什么带色的民间组织了，因为国内无黑，这是实情也是长明作为一线文明城市的标杆。　　“这都是陈年旧事，回头咱们去咨询一下那些老前辈吧，不过这个所谓的龙哥，我有种感觉，他会不会和五美失踪案有关系？”

许正一边开车一边沉思。　　庄强恍然大悟，“你意思是说，五个女人，不管是囚禁还是处理尸体，光薛家平一个人肯定不行，这个龙哥有可能是他的帮手或者这个案子就是他们俩人做的？”

许正越想越觉得可能，“是呀，你想想，十年前长明不管咋说也是一线城市，天眼系统又不是摆设，为啥就发现不了五美失踪的过程，光这个闷葫芦一样的薛家平是不是没有这么大的能力？”

“对对，一个两个发现不了还有可能，可这五个女人的失踪竟然都没一点线索，反正我现在是不相信凶手就薛家平自己了。”

许正却提出了另一种可能，“强哥你说有没有可能，真凶并不是薛家平，而是这什么龙哥，或者是其他人，或者是他们合伙，而薛家平只是抛头露面勾引五美的饵食。”

庄强有点不敢相信许正的判断，团伙作案很难停下来，他们会接着做一起又一起的案子，因为只要停下来，他们就会不安，总觉得其他合作伙伴会出现问题。　　而一直作案才能把他们的合作坚持下去，如果许正是这个团伙的犯罪嫌疑人，也肯定会每隔一段时间做一次案子，要不给团伙找点事做，那队伍就不好带了。　　“所以，正儿，你怀疑失踪的女人不光光是十年前那五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