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书言刚一动,百离辰就醒了,又惊又喜的看着李书言,声音有些发抖:“阿言,你怎么样?”
李书言虚弱的笑了笑:“没事了,我感觉已经好了很多,你放心。”
百离辰看着李书言,眼波里温柔:“阿言,是我对不住你,我应该带着你一起离开的。”
李书言摇了摇头,安慰他:“这些事情与你何关,我从来都没有怨过你,只是九公主她……若不是因为我,她或许不会这么小就离开了。”
百离辰握住李书言的手安慰道:“这是不怪你,是邬雅雅太恶毒,你不用放在心上,我自会帮婉儿报仇的。”
李书言微微叹了一口气,便不再开口了。百离辰替她掖了掖被角道:“你先躺着,我去叫神医过来。”
李书言这才猛然发现这里不是辰王府。神医听说李书言醒了,连忙赶去给李书言诊了脉。神医收手的一刻,百离辰急切的询问道:“神医,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不过好在已经控制住了。”
神医松了一口气道,“按照现在的状况,撑到你们找到解药,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西域?”
李书言蹙眉问道。“是。”
神医点头,“能救你的解药就在西域。不过,有件事情,我得提醒你们。”
或许是为了显得重要,神医顿了顿,才道:“自古以来,能取到此药的人寥寥无几,便是去了,也可能铩羽而归,更甚者会丢了性命,而李书言,也十有八九会折损在路上,所以,要不要去,你们要商量商量。”
百离辰的脸色不太好看,却暗暗在心里下定了决心,即便是取药再难,他也不能放弃救李书言。直到刚才李书言醒过来,百离辰才再一次看清楚了自己的内心,他受不了失去李书言,哪怕是一刻,更别说是一辈子,只要想想,他就觉得快要疯了。“当然,老朽是不建议李书言再路上颠簸的,”神医捋了捋胡子,“还是那几句话,若是你愿意,我可以帮你续命,不过也只有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如何取舍,你们要好好的斟酌,有了结果记得告诉老朽,老朽也好做做准备。”
百离辰点了点头,心中却越发的坚定。神医离开之后,百离辰抢在李书言前面开了口:“阿言,我从来都没有强迫你做过什么,但是这一次,能不能听我的?”
李书言看着百离辰,良久才笑道:“你强迫我的事情还少吗?”
房间里安静了好一会,仿佛连空气都凝滞了似的。“算我求你,这一次听我的,那怕只有一丝希望,咱们也试试好不好?”
百离辰的双眼紧紧的盯着李书言。李书言被百离辰眼睛里的灼热狠狠的烫了一下,突然就有些退缩了,也说不清是什么原因,但是李书言就是莫名的不想将这时间浪费在路上了。若是真的还有几个月的时间,她想做一点自己的事情,而不是冒着重重危险去找一株草药。“让我再考虑考虑吧。”
李书言微叹了一口气,将脸转向别处,不再看百离辰。百离辰看着李书言,眼睛里有一抹绝望,他知道,李书言想要放弃了,她根本不想去找解药。“阿言……”百离辰还想再劝劝,但是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得作罢,“你好好休息,我去叫芳兰来陪你。”
李书言并没有理会百离辰,等到百离辰出去之后,才转回头看向门口的位置。芳兰进门的时候,就看到李书言正看着房门口的位置发呆,眼泪顿时就控制不住了,扑到李书言的床边问道:“小姐,你感觉怎么样?还疼不疼?”
李书言伸手替她擦了擦眼泪:“傻丫头,哭什么。放心,我现在很好,一点事情都没有。”
芳兰看着李书言惨白的脸色,心里还是很心疼:“小姐,你可吓死奴婢了。”
“别担心了。”
李书言浅笑安抚她,“你跟我说说,最近这段日子发生了什么事情,绯霞阁呢?怎么样了?”
“小姐放心,绯霞阁很好,有什么事情辛掌柜会来通禀的。”
芳兰道。李书言点了点头,悬着的心放下了很多,“九公主……可下葬了?”
芳兰摇头:“尚未,听说是要等到中秋之后再下葬了,如今应该正在准备。”
李书言的眼眶红了一圈,疲惫道:“你先下去吧,我累了,想休息一会。”
“是。”
芳兰不敢耽搁李书言休息,赶忙退了出去。门外,百离辰听到李书言问起绯霞阁,甚是揪心,如今这情况,究竟该如何劝说李书言启程去西域?芳兰在门口看到百离辰,惊了一跳,刚要喊人,就看到百离辰噤声的动作,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百离辰示意她跟过来,两人走到了一处偏僻的空地,芳兰才向百离辰行了礼:“奴婢见过王爷,不知王爷唤奴婢前来有何吩咐?”
百离辰将腰间的一枚玉佩摘下来,递给芳兰叮嘱她:“你速速回城去将风梓墨,和阿言师父都请来,就说本王有急事,请他们务必要快些!”
“是。”
芳兰不敢耽搁,立马便去请了。百离辰焦急的在院子里等着,不过半注香的功夫,风梓墨便赶到了。“辰王殿下找我来,所谓何事?”
风梓墨刚从绯霞阁赶来,若不是芳兰焦急说有急事,他便不会火急火燎的赶来。“自然是要你劝劝你师父,她不肯去西域取药。”
百离辰正色道。风梓墨皱了皱眉头,看向李书言的房门:“便是我去劝,她也未必会听我的。”
“便是不会听,你也要去劝,说不定事情会有转机,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也不能放弃。”
百离辰可谓是病急乱投医了,只盼着这几个人能有一个可以说服李书言。“那我便去试试。”
风梓墨点了点头。“别提绯霞阁的事。”
百离辰叮嘱道。“我知道。”
风梓墨叹了口气,转身去敲了李书言的门。“进来。”
里面传出一道虚弱的声音。风梓墨一进门就看到了李书言惨白的脸色,心里更不是滋味:“师父,你怎么样了?”
“挺好的。”
李书言笑了笑,“你怎么来了?”
“师父,徒儿听神医说过了,这解药在西域,您这次去,带上我吧?”
风梓墨在李书言的床边坐下来。李书言的目光躲闪了一下:“再说吧。”
“师父,你是不是不想去?”
风梓墨敏锐道。李书言怔了怔,僵硬的转移了话题:“你最近有没,有没有勤于练习?”
风梓墨无奈道:“师父,您别回避徒儿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