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惠昨晚肯定回来的晚,现在估计正熟睡着,敲门无异于找死,所以只能等上学的黎昀主动开门。 黎星沉都想好理由了,真假参半,就说早上下楼丢垃圾忘拿钥匙了。 但她不擅长撒谎,再加上这会儿夜不归宿的那种刺激感也涌上来了,她有些紧张。 按理说黎昀不会起这么早去上学,黎星沉在门口等着,不时搓一下手。 只不过没想到的是,黎昀不是从里面出来的,而是穿着整齐从楼下上来的。 看来他也夜不归宿了。 第二个更是没想到,黎昀抬头看见她在门口站着,只顿了下脚步,然后就一声不吭地上去开了门,什么也没问。 黎星沉显然松了口气,可紧接着又觉得她和黎昀目前的这种接近冷战的关系状态让她有点不舒服。 但也没时间多想,她回房间迅速换了身衣服,收拾了一下书本和其他东西就去上学了。 因为国庆假期比较特殊,又刚好接在了月考后,因此平时按惯例应该是在下午去学校的九中也赶在了周一大清早,并且还要上早读! 可谓是莘莘学子假期结束后的第一份痛苦。 校门口车流聚集堵塞,车上下来的一个个抱着书包还打着哈欠。 “星星!”
黎星沉速度稍快地走着,听到身后有人喊她,回过头,茹灵正背着书包朝她飞奔过来。 “早啊星星。”
茹灵到她跟前,微喘着气。 “早。”
黎星沉笑着回应。 “你吃饭没啊?”
茹灵问。 黎星沉一想,“没...” 急着赶时间,她把早饭给忘了。 “我也没吃。”
茹灵看了下手表,“离迟到还有两分钟,不着急,咱们买完饭再进去吧。”
黎星沉:“......” 两分钟,不着急? 茹灵像是看出了她在想什么,哈哈笑了两声,“五分钟还可以冲刺一下,两分钟也跑不过去,反正横竖都是迟到嘛。”
黎星沉从来没有迟到过,还是第一次时间挤这么紧,但眼下却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的样子。 她俩去早餐店买饭,黎星沉本来只要了一份,但忽然想起赖床的某人。 怎么说也收留了她一晚,抱着感恩的心思忖了下,她又要了份一样的早餐。 付钱的时候她还在想,也不知道他到班没。 她买了两份饭,茹灵当然能猜到是给谁捎的,忠实CP粉乐了几下,但又很快感到有点疑惑,接之福尔摩斯上线似的察觉到了猫腻。 江从没可能一大早就来学校,可她为什么突然给江从带早饭?莫非知道他今天早上要来?她怎么知道?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他们俩背地里偷偷发展了! 走出早餐店,茹灵已经得出了结论,求证:“你和江从在一起了?”
她冷不防来一句,黎星沉猛一刹脚,睁大眼看她,“怎、怎么可能?”
“那你怎么想起今天早上给他带饭?”
黎星沉眼珠不停转,没由来的心虚,说话断断续续的:“就...同桌之间...帮忙带个饭。”
“这么简单?”
“...嗯,这么简单。”
茹灵若有所思,要走到校门口了又折回去给杨浪买了饭。 七班果然入座率极低,倒数第二排的江从就特别显眼。 茹灵惊的掉眼珠,不是他来这么早,也不是他桌子上摊开了一本英语书,而是他也买了两份早饭。 巧合还是...? “呃...很明显他也和我想的一样。”
当事人是这样解释的。 茹灵:你信吗?我不信。 江从也诧异,颇有意味地瞥她一眼。 人少得可怜,班里根本不存在读书声,干脆就明目张胆吃起了早饭,但他俩怎么可能吃掉四份。 于是杨饭桶一来就干掉了三份饭。 与此同时,上课前十五分钟,邱启泽拿着新鲜出炉的月考成绩单进来了。 出去转一圈,其他哪个班的学生不是紧张兮兮围着成绩单查看成绩的,该哭哭该笑笑,但七班就是不走寻常路,成绩单直接冷宫待遇。 邱启泽站讲台上往下面扫了几眼,在一众事不关己该干嘛干嘛的混乱里和黎星沉对上视线,他举着成绩单,忽然来了句:“年级第一在我们班。”
声音也没有很大,可班里神奇地安静了下来,都看向讲台上的班长。 邱启泽觉得在这样的情况下应该再说点什么,于是就报出了那个他看了一眼在教务办公室傻眼半天的分数:“715分。”
鸦雀无声。 不知道谁的一句“卧槽”,终于点炸了全班。 “真的假的?!我拿着答案都不敢写这么牛逼的分。”
“是不是英语课代表啊?”
“我也觉得是黎星沉,她数学都能拿满分。”
“我淦!这他妈是学祖宗吧。”
“会不会是江大佬啊,惊天反转?”
“朋友,反转可以接地气,但不可以接地府。”
“......” 这下成绩单一贴,一改方才无人关心的局面,大家都围在了班门口。 的确是黎星沉。 这都不叫惊叹了,这分数叫惊吓。 反而本人坐在位置上淡定如常,预习新课。 “我就知道是星姐哈哈哈。”
冯诚笑嘻嘻,跟自己考了715分一样,冲黎星沉那边喊:“星姐,东南角冯氏集团发来贺电!”
黎星沉:“……” 不用想,今天一天的课,全围绕着黎星沉展开,各科老师上课轮着夸,那都不带重样的,七班就像是久旱逢甘霖,突然一下就生机勃勃活过来了。 每次考完试,成绩出来的当天就会空出来一节自习课,前半节用来做考试总结,后半节调位置。 这回的前半节无疑就是…夸黎星沉,顺便通报了一下年级总体情况,各科平均分排名什么的,大家听到英语的时候装聋的耳朵才机警起来,毕竟如果排名在倒数前三的话,是要抄单词的。 很不幸,老严念出排名:“倒数第三。”
虽然是有史以来平均分最高的一次了,可是依然没达标。 这还不算悲催,悲催的是就和倒数第四差了零点一分。 零点一分啊!众人为自己即将光荣断掉的手默哀三秒。 默哀完,老严把分析单一卷夹在腋下,“下面老规矩啊,都到班外排队,按成绩念名字,喊到的进来调座位啊。”
班里一下闹起来,凳子拖地的声音此起彼伏。 “咳。”
江从偏头看她,“坐哪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