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星沉瞪大眼睛傻了半天,看始作俑者站姿懒散,神色自若,她张嘴半天只吐出一个字:“你……” “我,没忍住。”
江从撩起唇角,“不好意思啊。”
黎星沉:“……” 看不出来他哪儿不好意思。 她呆愣发懵的样子天然萌,江从肩膀渐渐抖起来,喉咙发出的愉悦笑声在空荡荡的楼梯间弥散。 黎星沉感知迟钝地归了位,绯红攀上脸颊,越来越深,一直延到白皙的脖子根,她嗓音柔糯,有点气地跟他理论:“我、我还没有……答应你。”
没有答应,怎么能乱亲呢…… 江从扯着笑,浑不吝道:“跑不了。”
黎星沉:“……” 她跟他简直,无话可说。 黎星沉敛下眼睑,慢吞吞挪过去,想要推门走,可他挡着门把手。 “我要回去了。”
江从没动,故意问:“透完气了?”
透完气了,脸更红,心更跳。 黎星沉轻咬着下嘴唇,没说话,小手推着门。 江从垂首看她,离得还算近,俯视的角度看她侧脸,皮肤白得细腻无瑕,此刻泛着通透的红,鼻梁秀挺巧丽,睫毛细密却根根分明,自然卷翘,然后,又到了她的唇…… 江从喉结滑了下,几秒后,他往后移了下步,黎星沉摸到门把手,推开门就跑了。 比他方才亲的那一下还快。 江从看着小姑娘拔腿窜没影儿,稍稍愣了下,低着下颚笑出声。 最后一点薄荷糖在齿间碾碎,丝丝清凉绕在舌尖。 糖是甜,但没她甜。 …… 黎星沉一路小跑,直到她觉得安全了往后看了眼,才渐渐停下,心跳跟着急促的呼吸就要爆表。 鼻息间全是薄荷的味道,不知道有没有他身上的。 黎星沉又走了半天,被江从占领的思绪慢慢回来,可一抬头寻找包厢,她发现她好像迷路了。 一个没留意这么七拐八绕的,房间还都长得一样,她忽然失去了方向感。 黎星沉往前走了几步觉得不对,想沿原路返回,转过身,不料看到沈妙恩就站在离她不远处,看着她。 沈妙恩脸色憔悴苍白,和晚会上台前得意高傲的模样大相径庭。 黎星沉不打算理会她,目光从她身上轻扫而过,便要径直越过她回去。 错身经过之时,沈妙恩却突然拽住她,“我有话跟你说。”
黎星沉看了眼被拽着的胳膊,蹙起眉心,抽回来,疏冷回拒道:“我没有话跟你说。”
说完抬脚离开。 她这态度让众星捧月惯了的沈妙恩起火,但还是咬牙压下,转身急急说道:“和江从有关。”
听到江从,黎星沉脚步蓦然一刹,背对着她停了片刻,最终回眸看向她。 沈妙恩紧掐着的手松开,嘴角出现一抹笑意,来伪饰眼里暗藏的阴险,“我要说的事,和江从小时候有关。”
“你,要听吗?”
—— 江从在楼梯间抽了根烟才回到包厢,里头响着音乐但没人唱,都聚在一起玩游戏等着零点喷香槟,他细细扫了圈,却不见黎星沉。 他心里轻笑,以为小姑娘脸皮太薄,要自己在外面待一会儿,就没在意,杨浪喊他玩游戏,他没去,窝靠进沙发,把她的羽绒服放好,边玩手机边等她。 可一局无聊的游戏消遣完,十几分钟过去,小姑娘还没回来,江从逐渐感觉到一丝不安,这种不安太莫名了,可越发让人无法忽视。 又等了一小会儿不见人,江从起身准备出去寻,这时,包厢门忽然被打开,外头光线射进来,门口一片刺眼的明亮。 去上厕所的茹灵急哄哄地冲进来,焦灼道:“江从!星星好像出事了!”
包厢骤然安静下来,那种得到验证的不安感顷刻间将江从席卷吞噬,那一瞬,他有万空坠落的失重感。 —— 黎星沉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晚了。 她没有跟着沈妙恩继续走,问她到底要说什么,沈妙恩回过身对她笑了下,然后还没有听到回答,后面忽然伸过来一条粗壮有力的胳膊,将她钳制住。 她在惊叫出声前被人捂住了嘴,力道大的像是要把她捏碎,她看着沈妙恩的笑,巨大的恐惧一瞬间蔓延四肢百骸。 后面她还被人强行绑住了手,眼睛看不到,嘴巴也被什么东西堵住,有两个男的拖架着她上了电梯,说一些肮脏的话,黎星沉眼泪拼命地掉,两条腿死命蹬踹也无济于事。 电梯门再次打开之后,她听到沈妙恩的声音:“就不能把她弄去别的地方?非要在盛世,他们就在下面。”
接着一道男声响起,粗哑的笑中带着阴寒的毒,“就在他上面搞,多有意思。”
他们的对话让黎星沉仿佛被人一棒槌砸入幽暗的寒窖,蚀骨的冰锥刺向她,绝望又无助,她甚至没了挣扎的力气。 “别太过,教训教训就行了,出事了沈家替你们兜不了底。”
“有分寸,我们也不想进去蹲不是。”
黎星沉被摁在地上,动弹不得,她感到面前有道人影盖下,沈妙恩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只有两个人能听到,“你猜,今晚过后,江从还会要你吗?”
黎星沉动不了,声音被堵成呜咽,只能最无用地掉眼泪,纤细脆弱的胳膊被拧的要断掉。 沈妙恩走了,很多男的在笑,她被推到沙发上,接着,眼睛和嘴巴上的布被粗暴地扯掉,手也被松开。 她被带到了一个昏暗的包厢,面前的一群人,五六个,流里流气,大部分都是篮球赛时,四班那头的人。 而刚刚说话的,就是正看着她笑得阴冷的郝轩,他旁边是孟浩强,看她的眼神,多了一份让人生寒的赤裸。 他们松开她,看她惊恐地抱住自己蜷缩在沙发上,不停地哭。 黎星沉浑身颤抖得厉害。 郝轩朝她走过去,黎星沉跌撞着要跑,孟浩强和另个人围上去把她堵在沙发上,其他人似是看热闹般,有个人,一开始就拿着手机在录。 郝轩单腿跪在沙发上,手撑在上面,身子往前看她,怜香惜玉道:“别哭啊,嗓子都哭哑了,江从不心疼啊?”
他们的笑声刺耳。 他伸手要碰她的脸,黎星沉躲开,又被后面两人摁住,她用尽力气挣扎,声不成声:“你们想过这样做的后果没有?”
孟浩强笑,“后果?那不等着做完看看有什么后果吗?”
郝轩捏住她的脸,侧向一边,对着镜头,“看见没,专门拍你的,你说你不穿衣服的样子要是被江从看到了,他会是什么滋味?”